游荫笛没有在十人脸上看到哪怕一丁点的愁容,有的只是嘲笑,似乎他们丝毫不担心他的这点底牌。
虎力等不了了,冷然说道:“老曹,你难道不舍得你这大弟子?”
幽泉附和道:“就是!他背叛云霄宫,已有取死之道,你还犹豫什么?”
扫地僧一声佛号喊出:“阿弥陀佛,既然你下不了手就由我们代劳,区区一个傻子还这么上心?”
雄霸则是笑道:“这人居然拒绝了云霄宫的好意,愚蠢至极,活在世上也没什么用。”
曹正淳冷然道:“放心,他突破圣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如此蠢货,不配成为我的弟子,今日我与他师徒情分断绝,今后你们谁若是再提起此事,别怪我翻脸!”
他说完单手一挥,自己与游荫笛身上出现无数丝线,他手刀一挥,那连接他与游荫笛的因果线尽数斩断!
游荫笛只觉得眼前之人越来越陌生,仿佛今日是第一次相见一样!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他还是圣人,元神寄托天道,恐怕他都会忘记曹正淳的姓名!
当即心中发冷,知道这是斩断因果线所致。
曹正淳不再犹豫,当即施展秘法,一道清气打出,迅速没入游荫笛的体内。
游荫笛诧异间没感到身体有任何不适,正疑惑间,突然发现他体内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苏醒,渐渐壮大。
这力量似乎深埋在他体内,一瞬间他就的身体散发出剧烈的金光,接着他就发现自己与天道的联系越发紧密!
他似乎能感觉到天道就在他的眼前,自己完全能够与天道互通神念!
就在他兴奋不已之时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仅法力如死水般被人封禁无法调用一丝一毫,就连神念都无法调用!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表情与话语都不能控制,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一样。
他现在就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禁制中,他能看到一切,听到一切,却无法干涉一切!
曹正淳喝道:“天道已显,诸位助我!”
剩下的九大长老闻言法力瞬间爆发,纷纷打出秘法融入游荫笛体内!
他们十人之间形成一个玄奥的阵法,将他们连接在一起,清光大放!
清光流转间,游荫笛身上突然向着天空射出一道剧烈的白光。
白光瞬间穿透云层,将空间粉碎!
众人抬头看去,天空中散发出一股股无法言明的压抑。
空间那一头似乎连接着一个奇异的空间,压抑之感就是从里面传来。
曹正淳身为阵法的主导者,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开口道。
“目前游荫笛的权柄为百分之一,炼天绝阵,起!”
每个天命之子身上都有天道的一丝权柄,随着修为越高,这丝权柄也就越大。
这丝权柄威能太大,哪怕只是一丝,就算不懂得运用,凭借本能,也足以能够让天命之子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断的超越自我!
如果懂得运用,那一丝权柄的威能也能让仙人吃不了,兜着走!
何况游荫笛这是足足百分之一的权柄,若是他懂得运用,恐怕站着不动都能力压圣人!
现在云霄宫众位长老就是使用阵法炼化这百分之一的权柄,然后再不断的炼化天道,最终达到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权柄,这样他们就能掌控无量世界!
这种方法天马行空,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其中难度也大。
首先就是得找到天命之子,在其体内留下种子,这种子就是联系天道用的,可以加强天命之子与天道的那一丝联系,从而找到天道的本源所在。
找到天命之子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在天命之子体内留下种子不被天道察觉。
这说来简单,但一般人恐怕是做不到。
孟凡的这道种子也是看到天养天尊四人在林修身上留下的秘法推演而来,让他凭空想象也是十分有难度。
待天命之子修炼到圣人境界时就可以动手发动种子,将其与天道本源的联系加强。
这一步又要难倒很多人,毕竟成就圣人的天命之子的战力本就比平常圣人强大,想要完全控制难度太大。
接着就是利用秘法炼化天命之子的那一道天命权柄。
炼化后会完全取代天命之子的身份,到了这一步天命之子就没了用处。
最后就是逆炼天道权柄。
这一步没有风险,就是得有靠谱的秘法手段来支撑。
整个过程天命之子除了失去这层身份外并没有什么损失。
游荫笛看到现在都看不出他们是要干什么。
这也不能怪他,逆炼天道这种事情整个昆吾海域就出现过一次,还只在混元与圣人间传播,其他人没有听过自然想不出这种大胆的做法!
游荫笛一直想的是自己证道圣人后他们要怎样炮制自己,自己不死也要重伤,可现在自己除了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外便没了别的事情。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被困在透明结界内的他定睛看去,想要知道他们这么做的意义。
但他的修为还没到高阶圣人的地步,再者他初入圣人境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因此他看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
随着阵法升起,游荫笛虽然不能操纵自己的身体,但感觉还在,他明显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随他远去。
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隐藏在自己的体内深处,看不见摸不着,但感觉又确实存在。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东西对他至关重要!
他拼命挣扎,但始终都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阵法太过厉害,仅仅过了一天时间,游荫笛就感觉那种东西已经离他远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自己恢复了自由身,但浑身法力与元神都不能调用,四肢无力,就如同一个凡人一般。
幽泉一甩手,游荫笛的身体横飞出去,撞在大殿的角落上面,疼的龇牙咧嘴!
这种被人当做垃圾一样甩飞的感觉着实气愤,刚要质问,就发现他的嘴巴紧闭,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与刚才的感觉不同,他知道这是自己被人施加了定身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