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
我的生活很悠哉。
买了一台电脑，要么在家里玩电脑，要么就在附近溜达。
活动范围，几乎没离开四季小区这条街。
可是，走到街上就会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跟踪的人，很不简单。
我非但没发现他的行踪，甚至就连影子都没看到。
一个傍晚。
我从外面的饭馆买了几道菜，回到了四季小区家里。
叶子就在客厅坐着，电视开着，但她在摆弄我的随身听。
我走过去，笑眯眯看着她。
“耳机都压到你屁股底下了，你怎么听歌的？重低音有点强烈，不怕震出屁来？”
叶子气坏了，用东北口音喊了一声滚犊子。
看我要走开，她又拽住了我。
“你就当，我的屁股也能听得懂音乐。谁让我身材好，谁让我底盘丰腴呢？”
叶子这么挑逗，我就有点不会了。
“便衣警察，你要优雅。”
“慈不掌兵，善于从警，对待你这么无耻的家伙，就该狠点儿。”
叶子左手扶着沙发借力，动感的身体倾斜，一脚踢向我的头部。
我躲开了，同时做出了防守动作。
叶子并没有追过来教训我，而是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扔在了茶几上。
“唐海潮，你看，这就是一直跟踪你的人。”
我心里一怔，拿起照片仔细看着。
“叶子，也算你有办法，你出去摆摊，居然能拍到跟踪我的人？
这人不太好分辨年龄，看起来年轻，但是年龄应该接近40岁。
从照片来看，有点帅，但这可能是化装出来的。具体长什么狗样子，不好说。”
叶子莞尔。
手里捧着随身听，微微嘟嘴说出来的话很是骄傲。
“唐海潮，我的手段让你意想不到。日后，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并且尊重我。
单独相处的时候，如果我穿着睡裙，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如果我不小心走光了，你要立马捂住眼睛。如果你已经看到了，我要扇你巴掌，你不能躲闪，更不能反手揍我。”
我回忆这段时间的表现，发现自己比较尊重叶子。
叶子似乎也没有穿着睡裙在我眼前晃荡过。
“我怀疑你在说反话，我总是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让你很不舒服。其实，你喜欢这样。”
我斗胆将叶子拽到了怀里。
她简单挣扎，然后就任由我搂着。
“叶子，你买了一套很火辣的睡裙，准备今晚就穿上，所以才这么提醒我？”
“算你小子聪明，我买了，今晚就穿上。不是为了勾引谁，我只是想臭美。”
“大晚上，家里就我和你，你臭美给谁看？”
“照着镜子，给自己看。”
叶子用娇嗔的眼神提醒我，多关注这几张照片。
我有点不屑：“看照片只能分辨出性别，看不出真实容貌。大概能分出高矮，但是不一定能衡量出胖瘦。
在武警部队时，我就听人说过，民间有那么一些化装高手，甚至比影视剧组化妆更厉害。
说的不是易容术和人皮面具，只是单纯的化装就能达到难以想象的效果。”
叶子轻轻点头：“你说的这种化装高手，三年前我在大西北见过，的确很神奇。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照片里的人是跟着孔劲松混的，但是我们无法衡量孔劲松的深浅。”
“先吃饭。”
我微笑朝着餐桌走去。
家里没有独立的餐厅，餐桌和放冰箱的区域，和客厅连在一起。
坐下来，吃着我从饭馆买来的饭菜。
“唐海潮，求你个事。”
“你说。”
“以后如果你带着女人回家，不要让我听到动静。”叶子幽怨的看着我。
“这有点难，我家里的房间不怎么隔音，难道要重新装修？”我有点苦闷。
“重新装修就不必了，我住在你家里期间，你不带女人回来过夜就是了。”
叶子释然笑着，很戏谑的看着我，“这么要求的话，就影响了你的私生活，但你可以换个声音小的姿势。”
“我不会啊，你教我？”
我及时挑逗。
叶子果然生气了，起身就要揍我。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摆手提醒叶子，你先别闹。
我接起了电话，听到了郁金香甜糯的声音。
“巨浪，你在经典酒吧折腾的时候，我及时帮你找了台阶，可你还没感谢我。”
“说吧，想让我送你什么，化妆品还是手机？”
“给钱就行，拿到了钱，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我那个晚上的表现，至少值五千元。”
“好说，等会我就去经典酒吧，拿点钱给你。”
结束了通话。
我笑看着叶子：“听到了吗，郁金香胃口很小，只找我要五千。”
“如果用平均工资衡量，五千也不算少了，普通上班的，大半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叶子缓慢吃着菜，“不过能看出来，经典酒吧主管之一的郁金香待遇可以，但是她很缺钱。”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说道：“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郁金香的钱不一定是输掉了，而是出老千被抓，赔偿了对方。如果她不数倍赔偿，人家就会弄走她的零件。”
“有这种可能。”
叶子认可了我的分析，又说，“如果郁金香的千术足够高，如果牌局不是地下赌场，而是在谁家里，那么想抓她出千，没那么容易。
不妨大胆联想，抓郁金香出老千的人，就是一直以来跟踪你的人。如果某个牌局看到了这个人，看到的肯定是真面目。”
我仔细听着。
不太认可，所以轻轻点头。
“叶子，你这种联想如果想变成现实，需要很多巧合。”
“你懂个蛋？”
叶子很桀骜的鄙视了我，“如果你上过战场就会明白一个道理，不一定非要看准了敌人，才去开枪或者开炮。
只要知道敌人在哪个方向，而且在射程之内，就可以扫射和炮轰。一阵火力打下来，必有斩获。”
我微笑着：“懂你的意思，多接触场面，多接触一些人，这有利于破案。”
“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唐海潮，你竖起耳朵听好了。”叶子冷声提醒。
“我整个人都竖起来了，你尽管说。”
“黑凤凰盗墓和倒卖文物团伙，早就停止作案了。犯下严重罪行侥幸还活着，而且赚的盆满钵满的人，最想要的就是息事宁人享受富贵人生。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掀起风浪，更不会重操旧业。生活中，也不希望自己身边闲杂人等太多，更不会给身边安排太多的能人异士和危险人物，害怕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样的前提下，擅长化装和跟踪的人，和擅长抓老千的人，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我在听着。
比较认可叶子的分析，却有点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是说，一旦锁定了这个人，就立刻对他下手？”
“对。”
叶子轻叹道，“孔劲松太稳了，必须让他乱了方寸，然后给他来个引蛇出洞，甚至借刀杀人。”
“小娘们，你够狠啊，你到底是便衣警察，还是道上的大姐？”
看到叶子的微笑有点甜，我伸手支住了他的下巴颏。
“别闹了，吃饭啊。”
叶子娇嗔看着我，“如果不是今晚你有事，刚才我就踢疼了你。我的双腿有餐桌阻挡，踢你哪里，你都防不住。
几年前，哈尔冰有个很能打的人，综合实力绝不在你之下。可他却在餐桌上，被一个小角色给捅死了。
当时那个人就坐在他身边，双手被餐桌遮挡，很自然的拿出了匕首捅入了他的腹部，放干净了他的血。
至于那个动刀子的人，被群起而攻之，当场就被打死了。现场死了两个人，但是后动手的一群人，无责。”
我的心里掀起了波澜，有点钦佩的看着叶子。
“明白了，如果我参与了孔劲松的牌局，要防止身边的牌友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动刀子。”
“唐海潮，你已经变成了孔劲松的眼中钉。就算亲眼看到你和乔峥嵘、马永真闹僵了，孔劲松也不会立马想到去利用你。
孔劲松很可能吩咐某个人，瞅准机会对你下狠手，然后孔劲松再带人干死了对你动手的人。
凶手当场被灭之后，死无对证。而你，要么重伤要么死亡，孔劲松和身边的人都是正当防卫。”
这种险境，我还真没仔细琢磨过。
假如我参与了孔劲松的牌局，赢了钱正在双手抓钱，浑身上下都是空挡，身边忽然有人给我一刀，我能防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