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后的男护士催促着下楼,楼梯间内,空气中依旧有一股很浓的药味,所幸路上并没发生什么怪事。
当张辰走到二楼时,一个女护士匆匆上楼,那应该就是刚才领路男护士,通过对讲机叫来的。
目光在女护士脸上不经意停留,记住这位女护士的样貌,很快张辰走出楼梯,那位领路男护士,也已经跑过来跟上。
两位男护士汇合,就开始一左一右,把张辰夹在中间,监视意味十足。
张辰不予理会,只是向外张望,一个大院子内,有很多穿着病服的人:
这些病人,基本上都是三两成群,在偌大的太阳下,都在办自己的事情。
左前方的几位病人,如同电线杆树立在原地,两腿绷的笔直,手臂却随意伸展,看样子是在模仿大树。
右前方的座椅上,三位穿着黑色外衣的患者,戴着帽子并排座,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花坛旁边,是一位比较特别的病人,他左手拿着类似眼药水瓶的东西,右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瓦片。
他似乎在一边刮空气,一边又把空气装进瓶子里。
绿色大垃圾桶旁,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病人,脑袋向前伸得老长,眼睛盯着垃圾桶,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些病人看起来都不正常,但是好在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因此一旁也没有护士跟着。
张辰在原地站了两三分钟用作观察,两位男护士,又忍不住开口说话:
“张辰患者,这里是精神科轻度患者的活动场所,再往前,是中度患者的聚集地……”
精神科按照患者的精神状况,一般分为重度、中度、轻度、康复、隔离五个阶段。
重度患者不允许自由活动。
中度患者一般不允许自由活动,如有出去活动的必要,也必须由护士看守,以防万一。
至于轻度患者,则还是有一定的症状,他们或许幻听幻视,或许把自己当成什么别的东西。
总的来说他们情绪稳定,不会伤害他人,因此被判断为轻度。
康复患者是经过医院治疗,基本上已经摆脱精神病困扰的人。
隔离患者,并不是因为他身上的精神病,如同流感一样,可以通过咳嗽传播。
是形容他们的话语具有煽动性,能让精神病减轻的患者,病情加剧。
这是最危险的一种病人,他们不在这片区域,而是单独关押治疗,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会受到严格监视。
“那我继续往前看看。”
张辰听出了男护士的意思,可能为了防止重症的患者,把轻症的患者带坏。
中度患者要前往自己的区域,不能在轻症区域多做停留。
在两位男护士的跟随下,张辰很快迈过一扇石门,迈过石门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一个新世界。
第一反应,就是这里种着很多大树,相较于轻症区域的阳光,状况近七成都在阴影之下。
不同于轻症区域的安静,中症区域的病人,两极分化严重。
安静的不像话的病人,基本上独自坐着,吵闹的病人,则是汇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神色或是诡异,或是激动。
唯一相同的是,中症区的每一位患者,身边都有一名男护士或者女护士陪同着。
“为什么他们身边只有一位护士陪同,而我出行,需要两位?”
张辰心里感到不解,他一扭头,就对着拿镇定剂、约束带的男护士开口。
那名男护士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张辰说话,身体紧绷,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察觉到听到张辰只是问问题,没有任何行动,那名男护士略微放松,说张辰只是初步判定为中度。
“刚才和JSK001交接时,就已经说明你只是第一次被判定为中度。”
“这也不是你可以长期停留的区域,你的区域还在前面。”
“我的区域?是介于中度和重度之间的意思吗?”
张辰继续追问,但是那位男护士,似乎已经不想回答了。
从刚才的对话可以听出,男护士对那个区域有一种畏惧感,张辰很好奇那里的病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因此他没有在中症多做停留,而且之前打算去那里。
“滋滋滋……”
“喂?三楼四楼又有情况?我们就来!”
就在张辰走到一半的时候,原先领头的那位男护士,突然掏出对讲机,埋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辰停下脚步,那两名男护士对视一眼,接着又一同看向张辰。
“我们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就把你送到门口吧。”
“切记不要闹事,如果不想在那边待了,就快点上楼去自己房间。”
“你一旦闹事被发现,之后出来可就困难了。”
这两名男护士轮番解释,告诫张辰要安稳一点,推搡着张辰走,把张辰送到下一扇石门,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害怕进去么?我刚才明明没有听到对讲机那边的声音……”
盯着那两位匆匆离去的男护士,张辰表情略显复杂。
见对方跨过中度区域与轻度区域之间的石门,张辰这才把目光收回。
“下一个区域,我姑且称之为中重度区域。”
“但是我站在门这边,怎么看不到另一边的场景呢?”
耳边是夏日嘈杂的蝉鸣,还有中症病人交头接耳的声音。
张辰直视门对面,却只是看到一张类似贴图的东西,这显然不正常,让张辰有些犹豫不决。
在原地思考了一分钟,身后传来脚步声,张辰转身查看,是一名女护士,催促张辰尽快离开这里。
“无论如何该走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足够绝大部分情况。”
除了不受影响的身体素质,张辰发现自己的其他力量也在慢慢恢复。
所有力量同步恢复,这或许需要几天甚至一周的时间,因此张辰修改了一番,先集中恢复一项能力。
“精神病院内,我暂时还没有找到任何规则,因此无法保证,没有杀人事件发生。”
考虑到怪谈意志的存在,张辰下一个决定恢复的力量,是自己身上的皮夹克。
想保证自己不会突然死去,才是弄清楚规律,想办法逃出副本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