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亡灵一族的领地，大灰着重观察周围的亡灵生物。
骷髅王上次决定帮助大灰，是因为想要收一些猫咪骷髅，增加亡灵生物的种类。
走了一路，几乎没有看到猫类骷髅，可以推测出那些死去的猫兵，并未进入轮回。
“这又是为什么？明明红鼠战士一个未死，猫兵死了却都没有复活……”
摇了摇头，骷髅王虽然允许大灰进入，但是没有告知大灰它的具体位置。
凭借上一次来的记忆，加上一路询问，大灰花费了几十分钟，终于来到骷髅王面前。
眼前的骷髅王，下半截身体埋在地上，也早已不复当初的洁白。
骨骼全部发黑，就像是即将烂掉一样，那是之前在猫鼠战场上留下的，骷髅王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是为了换取更强的力量。
但是如今还未变回来，这里疑点不少。
“骷髅王还认得我吗？”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走到骷髅王面前，大灰好心发问，骷髅王没说话，只是摇头。
装满蓝色火焰的眼眶，俯视对准大灰，它似乎有很多困惑想要问，盯着大灰几分钟，无数次以为它要开口。
奈何骷髅王突然把头扭过去，不再去看大灰。
“你还认得我是吗？你如果没有失忆，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大灰皱着眉头，它总觉得骷髅王的反应有些不正常。
莫非它也意识到神仆的存在？
由于心里害怕，已经不敢再出领地半步？
“灰狼，我当然记得你，距离上次结束，这次你来得太早了。”
“它当它的神，我当我的王，二者互不干涉，我一直在这里不也挺好？”
骷髅王如是说，语气虽然尽可能装的平淡，但总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凄凉。
它不是害怕，那更像是一种尝试无数次，失败无数次，最终只能放弃的被迫释然。
骷髅王身上有大秘密，或许正是因为它知道的太多，才不愿意做无谓的尝试。
“骷髅王你太悲观了，我这一次有把握逃出去，前提是我们要和上次一样，在把神明引过来。”
“你如果害怕神明的清算，我也可以尝试带你们一起走，包括你，也包括你的子民。”
为了确保神仆再次降临，大灰是真的需要保持和上一次一样的阵容。
由于脑海空间广阔无垠，大灰真的可以花时间尝试，把亡灵一族都装进去。
满怀期待地看着骷髅王，本以为骷髅王会考虑一番，却发现它只是摇头，嘴里重复“做不到”这几个字。
“骷髅王，有些事情其实只要试一试，就知道它到底可不可能了。”
“我这一次是真的需要你加入，如果你能帮忙，事后条件任你提，只有我有可能做到。”
大灰拍了拍胸脯做出保证，虽说它也给熊王，给螳螂王做出保证，但远没有骷髅王这边来的重。
认为这样做，骷髅王总该同意了，怎想骷髅王突然哈哈大笑，眼角流出的淡蓝色液体。
落在地上，冷却后变成一个白点。
白点扎根后向上生长，竟然变成了一朵朵诡异扭曲的白骨玫瑰。
“哼!你看得出我身上的秘密吗？就敢如此大言不惭地做出保证？”
“纵使你很强，但是终究不是神，和神斗的下场就只有死!”
不知为何，狂笑过后，骷髅王就有些歇斯底里了。
只是发出一声极其愤怒的冷哼，顿时让地上长出的白骨玫瑰碎成粉末。
强大的声波，冲的大灰毛发向后飞，骷髅王此时已经从地下完全走出，原本被掩埋下半身，如今也都暴露无遗。
等吵闹的声音散去，大灰无奈摇了摇头，接着慢慢闭上眼睛。
亡灵一族的诞生，本来就是违反世界规律的，通过了解，大灰发现这些亡灵身上都有独立的意识。
肉体消失，脆弱的意识本该消散，它又是怎么附着在骨架上，再次获得新生？
“或许只有只有一种可能，骷髅王和我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它能够让这么多死去的生物，以诡异的方式存活，或许正是因为它也没死……”
闭上眼睛的大灰，脑海中思绪万千，意识位于脑海空间，是意识力量最强大的时候。
以本体为中心，放大精神力探查整个亡灵领地，大灰在地底几千米的深处，发现了微弱的心跳声。
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空心骨球，里面蜷缩着一个类似胚胎的生物。
地底越往下，温度越高，周围七八摄氏度，该生物的眼睛却依旧紧闭。
心脏差不多十几秒跳一下，要不是大灰精神力极强，或许真发现不了对方还活着。
空心骨球的位置，就在骷髅王的正下方，大灰有一种预感，那骨球中的生物，才是骷髅王的本体。
“你没有死对吗？”
“你是在以这种形态躲避神，还是说你怕被赶尽杀绝？”
睁开眼睛的大灰，对着骷髅王说话，声音却微不可察。
只是为了被其他生物听见，因为即使是这么小的声音，实力强大的骷髅王也能听清。
那骷髅王，眼眶里的蓝色火焰剧烈颤动，反映出它此时的内心并不宁静。
局促不安的肢体动作，也将它此刻的慌乱暴露无遗。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骷髅王惶恐发问，大灰慢条斯理地回答，一时间，双方原本对话的地位逆转了。
“我当然看到了地下几千米，那里有一个骨头做的空心球，球内还有心跳极慢的奇怪胚胎。”
大灰此话一出，本就站立不稳的骷髅王瘫倒在地，它坐在地上，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笑声里面有自嘲，有不甘，更有一只被戏耍的愤怒。
虽然骷髅王看起来要疯掉了，但是大灰一点也不慌，把大黄蜘蛛收回去，大灰在原地静静等待。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骷髅王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骷髅王的前身也是一个人类，和生态箱的神明是敌人。
那个时候，敌人本不是神明，敌人成神之后，就将自己杀死，然后囚禁于此。
本以为自己的底牌，保留一丝血肉，维持意识不灭。
又摸索出控制骷髅的方法，以另一个身份生活，不会被神明发现。
现在看情况，连大灰这个外来者都能发现，身为生态箱的主人，身为神明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不屑于出手罢了，认为自己掀不出什么风浪罢了。
或许是自己躲起来并未反抗，等自己某天暴露，那天就是自己的毁灭之日。
“外面的那些亡灵，也都是我伪装出来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遮掩自己本体的存在。”
“你看到他们有所谓的意识，实则只是我记忆中，某个人类行为特征的反复演绎……”
一直以来，骷髅王只是努力把自己的本体藏得更深，不敢向任何求证，看看它们能不能发现自己的本体。
现在大灰来了，告知骷髅王并没有藏的有多高深，神明大概率知道它，但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经历，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加入我了。”
“来我脑海空间，我保你不死。”
看着坐在地上颓废不已的骷髅王，哪里有当初猫鼠战场上，以一敌万的勇猛？
大灰伸出手去拉骷髅王，骷髅王表情一愣，抬头看着大灰真挚的目光，不知为何竟然真有几分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