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在赵海川精心照料下,吕旋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就是被废的修为有些棘手,恐怕需要天阶丹药的辅助才能得以复原。
这一日正午时分,一人一船孤身来到了青霄岛求见卓千机。
青霄众人本都懒得理会对方,奈何苏达登岛之后,长跪青霄阁外。无奈之下,赵海川最终陪着卓千机来到对方的面前。
“老师,徒儿知错了。”苏达一副沧桑疲惫的模样,见到卓千机后便是重重地磕头认错。
“你我师徒缘分已断,不必如此。”
“老师,请您念在我们师徒一场,救救徒儿。”苏达依旧长跪不起,眼含热泪哭腔道。
“有事说事,但我不一定同意。”
苏达低着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就知道对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哭着继续道:“曲项天想邀请您和文前辈去曲府一聚。”
“没兴趣。”
“可老师不去的话,他就会杀了徒儿的。”
“与我无关。”
“老师不必担心有诈,他只是想借着文曲两家大喜之日,和您缓和下关系。而且,文前辈毕竟是文家辈分最高的长者。”
在一旁的赵海川闻言,突然开口道:“什么大喜之日?”
“曲无双和文婉儿将在下月举办婚宴,而且婉儿小姐特意嘱咐在下,要是赵长老能一同前往,她会很开心的!”苏达故意说道,只不过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狡黠。
“我早已和文家一刀两断了!欲行不轨,大可不必借着我的名头。”文安大步而来,不屑地瞥了一眼对方。
“照我说,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尽早斩杀免得有辱师门。”青昊阳跟在文安的身后,直言不讳,毕竟他如今也算卓千机半个徒弟了。
苏达顿时慌了,青昊阳的为人他略有所闻,向来嫉恶如仇。若真一言不合把他宰了,估计这都不会有人替他解围。
于是他只能跪向卓千机,可怜巴巴地说道:“老师,我只是来送请柬的。至于其中的勾当,我当真不知!”
“若是卓院长于心不忍,不如就让我替你清理门户如何?”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只见一头红顶白鹤悬浮于众人上空,而后一男一女从白鹤上飞身而下。
“刘承泉,白卿卿,你俩怎会一起来此?”卓千机冷着脸,语气耐人寻味。
“卓院长不要误会,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邀请到白会长。否则,我还真怕见不到你呢。”刘承泉打着哈哈道。
“还是这副自持清高的模样,装了一辈子不腻吗?”白卿卿可没惯着对方,虽年过四十,但依然风韵犹存,尤其此时不怒自威的姿态,更是增添了一番庄严。
“师母,您也是来替曲家邀请老师的吗?”苏达见机,故作聪明的提问道。
谁知白卿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甩手挥出一道源气砸向对方。六品大圆满的源气哪怕随手一击都不是苏达能够承受,只见他顿时连滚带爬飞出了数十丈。
而且在白卿卿故意为之下,苏达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气源却严重受损,只怕此生再想修行都可望而不可求了。
“白卿卿,你这毒妇!活该你受活寡!”尚存一口气的苏达吐出一口血水,即使是他的城府,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他话音刚落,半空中突然一抹剑形金光闪过,而后苏达整个人瞬间炸裂成一团血雾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
“当初叛出师门都没这么大的火气吧。”匆匆而来的武全见到这一幕,意味深长摇头说道。
一同前来的卢毛毛不禁打了个寒战:“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这是在为我出头,还是在杀人灭口!”白卿卿直视卓千机,呵呵笑道。
现场的气氛突然压抑起来,身处两人中间的赵海川更是顿感浑身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离开。
“要不,你俩的事先缓缓。我们这次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商量?”刘承泉露着尴尬的笑容,在两人之间不断观望。
卓千机默不作声,反而白卿卿冷哼一声:“还是这么没种!”
赵海川闻言惊愕了,在整个东海城,敢这么当面编排院长的,估计只有这个丹会会长一人了吧。
青霄会堂之内,众人齐聚一堂,正襟危坐。
“众所周知,东海城内,曲家可谓是一手遮天了。如今万宝楼已经全部撤离了,韩家名存实亡,就剩下我刘家和丹会勉强占据了一亩三分地。”
刘承泉率先开口,将东海城的情况分析道。
“若是,王城再不派人来管辖,恐怕东海城真要更名为曲城了。”说到正事,白卿卿脸上难掩出一丝愁容,若丹会真毁在她的手上,恐怕她万死难辞。
“所以这次我俩联袂而来,就是请卓院长出岛,还东海城太平。”刘承泉望着卓千机,郑重其事。
卓千机沉默不语,他向来不喜掺和这种事,但事到如今,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不如就去曲家走一趟,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武全提议道:“倘若就此止住,大家便相安无事。如若不然,大不了鱼死网破。”
“以曲家的作风,这一趟只怕不尽人意。”乐荣兴信誓旦旦道,“或许,他们已经算计着借助这喜宴将我们一举拿下呢。”
“海川,你怎么看?”卓千机忽然开口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不过,我们先要做的是知己知彼。”赵海川眉头一挑,继续道:“所以,这喜宴我们还真得凑个热闹。”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咋觉得你是要去抢婚啊。”本来一脸严肃的卢毛毛听到后半句时,突然奸笑地开口说道。
“哎,那抢婚也不错啊!”青昊阳猛然一拍桌子道,“把这婚事搅黄了,说不定文曲两家还得不欢而散呢。到时候曲家孤掌难鸣,我看他们怎么嘚瑟。”
“胡闹!怎么可以将这种事情用来作筹码,这行为和曲家有什么区别。”文安大声制止,吹胡子瞪眼道,“真是白让你们读了这么多书了!”
青昊阳和卢毛毛当即心虚地低下了头,他俩这才想起,文老师毕竟出身文家,而且文婉儿曾经可是他最疼爱的孙辈。
“若是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顾忌这顾忌那,这一辈子就窝在深山老林中窝囊着吧。”
白卿卿可不赞同文安的说法,反而对于此建议十分认可。毕竟她对于赵海川和文婉儿的过往她有所了解,况且作为过来人,她非常不喜欢只会躲避的男人。
卓千机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忽然开口说道:“那就先去一趟吧。”
东海城外,一行三人。
卓千机为首,文安在左,赵海川在右。三人并未着急前往曲家,而是驻足而立,看着城门口张灯结彩的模样,各有所思。
“卓院长,安叔,恭候多时了。”文严谨收到消息后,便是匆匆而来。身后的随从更是井然有序地开始列队欢迎。
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不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文安摆手制止,而后一本正经道:“严谨啊,我知道你父亲走后,你带领文家不容易,但如今文家,我很失望啊。”
文严谨自知心中有愧,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想谈及此事,只能赔笑道:“安叔,先回府再聊。”
文安哀叹一声,在赵海川的搀扶下,默默地和卓千机走进了文家安排的马车。
“赵海川!”
就在此时,一声大吼喊停了赵海川正在上车步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赵海川冷笑一声,缓缓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无双公子啊,看来你恢复得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