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两眼一瞪,“哎,你说谁可爱呢?谁可爱?”他一边说一边对着楚然的腰侧一通乱挠,楚然痒得受不了,一边笑一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吴漾这才收回手,楚然擦擦眼中笑出的泪花,委屈地看着他嘟囔道,“明明就是很可爱嘛。”
从桥上向下望去,未城各个热闹的街角便尽收眼底,六皇子的及冠礼结束了,热闹却并没有比昨晚少一分。
想到昨晚,楚然皱了皱眉,“吴漾,京墨是不是......?”
楚然还未问完,吴漾便倏地将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楚然,我答应要替京墨保密的,这件事你心里知道就好。”
楚然了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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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吴漾刚睡下,京墨便来到了他的梦中。
吴漾一脸沉重,“今日有何贵干,六皇子殿下?”
京墨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明日要去广慈寺行及冠礼,需教你一些礼仪。”
吴漾面如死灰,将手向前一伸,“请吧。”
将一切交代完之后,京墨又道,“及冠礼之后我便会将你的哑穴解开,不过我要你许诺,绝不可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对任何人都不可说。”
吴漾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他从皇宫里醒来,还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这次眼前却没有楚然,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着装也颇为奇怪。于是他几乎是看到一个人就逮住人家狂问一通,那许多贴身侍候都被他吓呆了,以为六皇子脑子出了问题。
所幸很快他就觉得昏沉困顿,又沉沉睡去。
那是吴漾第一次在梦中见到京墨,那一次京墨给他讲了讲雁朝,讲了讲皇宫,还讲了讲他自己。教吴漾平日里该如何行事,要他谨言慎行。
许是京墨觉得吴漾收敛过的效果还是甚微,有一次教完他如何运功发力后,便告诉他,等他醒来,如何在身上一点,便会神清气爽,练起功来要轻松许多。
吴漾醒后依照他所说的方法,立即朝着自己的两处穴道点了下去,他当即觉得喉间一滞,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暗叹一句人世险恶,便自认倒霉,从此装作喉咙不适,不再言语。
所幸六皇子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他就这么哑着过了几天。
不能说话的日子实在是憋闷,吴漾此时听到京墨要给他解开哑穴,心里不由得明朗起来,况且他深知,除了自己,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承担着自己的历史宿命,这个秘密不应该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当即便爽快地应道,“放心,你的身份我自然不会与任何人说,不过其他人还好,为何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要瞒着?”
京墨,“此事牵涉甚多,现下还不便与她说,日后我自会坦白。倒是你,不是也一直骗着自己的意中人,吴大公子?”
吴漾反被他说得一噎,“咳咳,我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他心中极度懊恼,自己当初为何什么都与这人聊?其实想来也不怪他,自己白天做了一天哑巴,夜里说话的欲望实在太强烈了。
京墨继续道,“今日在戏楼的那位姑娘便是我的小师妹竹苓,你都跟了人家一路,想必已经知晓他们的宿处,及冠礼之后你便恢复京墨的身份去找他们吧。”
吴漾,“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跟踪她?”
京墨挑了挑眉,“那位楚然姑娘与我师妹长相相似?”
吴漾点点头,“然也,楚然和你小师妹的容貌简直一模一样,但你只猜对了一半,昨晚那位姑娘不是你的小师妹竹苓,而是楚然。”
京墨难得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你是说楚然姑娘也穿梭过来了,那苓儿在哪?”
吴漾不答,只是面色深沉地看了京墨一眼。
京墨当即反应过来,“哦,她同我一样,被困在这虚无之境里了。”
吴漾,“你记不记得戏楼里那位老人的话,玄玉和白玉结合可产生灵魂穿梭的能量,看情形,玄玉和白玉的主人是会同时穿梭的,不过我想不通为何楚然会穿梭到竹苓姑娘身上,难道竹苓姑娘也有一块玉?”
京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便消逝了,那一点反常的情绪并未被吴漾察觉到。
吴漾顿了顿道,“而且我很好奇,原本我的相貌也与你的毫无二致,我们四个人的相遇是巧合还是个中有什么机缘?”
京墨摇头叹道,“我也不知,也许只有再等有缘人为我们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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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不方便说,楚然也就不再问京墨的事,转而问,“这些天你在那里怎么过的?”
吴漾知道她指的是皇宫,便道,“从第一天起,京墨每天都来我梦中,告诉我身边的人都是谁,该怎么应对。唉,他每天晚上都不放过我,我夜夜梦里还要学这学那”。
他笑了笑,“还好成果不错,我演得好吧?”
楚然不忍心打击他,心道,他演得简直像是抽了风的京墨。
楚然扁了扁嘴,“你就知足吧,那竹苓小姑娘自始至终就和我见了一面,什么都没跟我说,你看,我连轻功都是自己一着急才解锁的。不过也不怪她不喜欢我,在她心里我可能已经成了危险的代名词,我今天闯了六皇子的仪仗,害她差点丧命,估计她还在生我的气呢。”
吴漾盯着楚然的眼睛道,“楚然,不是这样,我相信竹苓是喜欢你的,谁会不喜欢你呢?”
楚然脸上莫名地有些发烫,她低头道,“净瞎说。”
吴漾抚着她的鬓发,“楚然?”
楚然抬起头,“嗯?”
吴漾,“就算你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至少记得有一个人是喜欢着你的。楚然,我喜欢你。”
吴漾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绚丽的烟花便在他们的头顶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