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倩讲完全部,已入深夜。
我肚子发出咕嘟声,这才想起我晚饭没吃。
“饿了吧?”
“嗯嗯。”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小倩站起了身。
“做什么?”
我问道。
“保密。”
小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做完你就知道啦!”
好!
我点点头,我倒要看看这小妮子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无聊的等了片刻,晚饭被端了上来。
你猜怎么着?
两只外皮酥脆的。烤红薯!
“趁热吃吧。”
小倩脱去烧菜的战袍,搓搓手,拿起一只。
烫!烫!
热腾腾的烤红薯冒着火一样的热气,小倩用手掂了两下。左点点右点点,好不容易才抓稳。
“这红薯是不是咱仓房里的?”
“对呀,喜欢吗?”
小倩拿着烤红薯,小嘴撅起,吹吹。
看我也拿起来,她也朝我手上的吹了两下。
灯光下,她的红唇,闪着诱人的光泽,我不由得看呆了!
傻瓜!
小倩看到我一脸痴汉相,只不过盯着她的嘴巴看,忍不住笑骂道。
“快吃,不然凉了!”
说的。小嘴又吹了几下。
她的呼吸是冰凉的。
吹上滚烫的红薯,手上温热立马不烫了。
我用手轻轻撕下一块,金黄的果肉,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咋烤得这么香?怎么做到的?”
红薯温度适中。不嫩不焦刚刚好。比烤箱烤出来的还要鲜。
小倩嘻嘻一笑,昨天收拾的时候,捡了一些柴火,用灵火烤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
这灵火可不比凡间的火,自然做不出。这种特有的香味。
剥完皮,我张开嘴,咬了一大口。
香甜顿时布满整个鼻息!
好吃。
我狼吞虎咽。
吃完后,我抬头。
发现小倩也不甘示弱,小嘴塞得满满的。
鼓鼓的突出来两块,像只偷吃零食的小仓鼠。
好可爱!
我用手捏了捏她,鼓鼓的小嘴巴,当指尖碰到细腻皮肤的那一刹那。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被融化!
她不满的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她一拍桌子:“死颜明,你敢调戏老娘!”
“嘿嘿!”我坏笑一声,“有何不敢?”
哼哼,小倩冷笑。
手指往我肚脐眼上方一点。
顿时,我感到非常古怪的感觉,下一秒,我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我又惊又怒,身上奇痒难耐。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我心里闪过。
麻痹!这小子点了我的笑穴!
哈哈哈哈哈!
“好姐姐,你饶了我伐!”
过了半秒,我终于撑不住了,连连求饶。
“长本事了,知道调戏姐姐了!好的不学学坏的。还跟我嘴硬!现在求饶,哼哼,晚了!”
“罚你笑个半小时,嗯,就这样!”
“不要啊。倩姐……不要啊……”
在嬉笑打闹声中,我度过了,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
这是我人生中小有遗憾。而又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过了这一天,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后悔与痛苦……
………………
第二天一大早,我揣着两包烟,一壶酒,出了门。
走了几里地,远远的瞧见一个人影。
走近看。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田埂上,啪嗒啪嗒抽着旱烟。
见到他,我一喜,迎了上去。
“明子,天刚哈子亮,四要叩喇快啊(是要去哪里)?”
男人慢悠悠的吐了口白雾,慢慢往田埂上磕烟灰。
“徐叔,正是来找你呐 !”我笑道。
说着,要把手里的烟酒递给他。
男人一愣,眼里流露出惊?,并没有接。
“明子,你这是干啥子哦!”
我笑笑,徐叔,收着吧!等会儿啊还要麻烦你嘞!
“啥子事哦?”
“ 我要你院子里的大公鸡,就那天天打鸣的那个。”
徐叔奇怪地问,你要那只鸡做甚子哦,肉干巴,不豪七!
“有用,行不行哦?”
徐叔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烟酒。
烟是白将。一盒。我爹的。好烟。
酒是牛栏山。度数不高。四十来度。口感绵软,他爱喝的。
这些,买鸡钱足矣。
徐叔还是没动手。
他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睛对我说:“娃子,你想吃鸡跟叔说,叔过两天给你捡个好的送过去,没必要带什么礼!”
我说,叔,我只要那只公鸡。
听到我这么说,徐叔张了张口,又没说什么。
只是叹息一声:“娃儿,我就养这一只公鸡,每天报时勒。”
徐叔家。养了一窝鸡。我知道。
一窝都是母的,只有一只公的。
倒不是不想有。
母鸡生下来的全是母鸡,没有一只公的。
就像故意让这只公鸡活下去,避免宰杀的命运一样。
几年来,母鸡换了一只又一只,可公鸡,只有它一只!
徐叔家贫困。没有智能手机。不设闹钟。
公鸡每天五更准实打鸣,徐叔便起床种田。
三年下来,一天没落过。
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徐叔不曾有动这只公鸡的念头。
但我知道,这样的鸡。它的雄鸡血,更加辟邪!
因此,为了我的命,我必须得到它!
“ 叔,收下吧,那只公鸡我实在要用,麻烦你了!”
我说的很诚恳。
徐叔拍拍手,从田埂上坐起。
他收起烟枪,把它别到身后。
从我手里拿过烟酒,放进篓子。
徐叔纵身一跃,跳到我面前,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走,娃子,跟我回家拿!”
哎!
见徐叔答应,我一喜,应和道。
徐叔嗜烟酒如命。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他会割爱的。
徐叔,在我家隔壁。就是那天送我家包谷的那个。
说是隔壁。也隔着几亩地和一个院子。
从我家到他家大概有十几里。不是太远也不近。
我家的地就在我家挨着,他家的地跟我家挨着。所以走的路程跟从我家到他家差不多。
走了大概十分钟,就看到他家院子了。
六点半,天刚刚蒙蒙亮。
来到院子的鸡窝。鸡窝被徐叔盖了个毛皮房一样的东西,里面垫着茅草。冬天也不冷。
唯一的缺点就是挡光,里面黑黢黢的,很难看见啥。
四周长满了杂草,难走。长的没过小腿,有的上面还长倒刺。碰到了皮肤又痒又疼。
我说徐叔你都不刮刮。
徐叔说以前想刮的,刮了又长,长了又刮。一来二去麻烦。干脆就不刮了。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点头默认。
我们俩踮着脚尖慢慢的在杂草堆里走,好不容易到了鸡窝门口。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扇了扇鼻子,没躲。好歹是农村娃,对这种味道并不抵触。
徐叔拿钥匙旋开房门,啪嗒一声门开后我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借着屋外透进来的亮光能勉强看到鸡的形状。
我左看看右看看,全是母的。没有我要的那只公鸡。
我问徐叔:\"这公鸡在哪?\"
徐叔抬手,慢悠悠的指向一角。
“诺,不是在这。”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木桩子上。一只为与五彩斑斓的大雄公鸡赫然临于其上。
它悠然的打着盹儿,一声不吭。
木桩角度刁钻,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趁它不注意,猛冲了过去。
没想到这鸡贼反应还挺快,迅速睁开眼扑腾出去。我扑了个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鸡窝炸了,一群老母鸡在我面前扑腾,围着我到处乱窜。
我吓得抱住了头。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平静过后,一地的鸡毛。
徐叔在一旁看着。脸都笑歪了。
他双手抱胸。慢慢的走过来,说。
“小伙子。鸡不是这么抓的!”
说罢,慢慢走到那只尾羽斑斓的公鸡面前。
趁其不备,手闪电般的探出。
下一秒,公鸡便到手了。
我狼狈的爬起。
“要活的,还是死的。”徐叔的意思是问我要不要杀。
“死的。”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还有鸡毛。“麻烦徐叔了!”
“不碍事!”
徐叔摇摇头。拿着那头公鸡走出鸡窝。
我跟着出来后,他锁上门。
“明子,你去厨房案板上拿一把锋利一点的刀。再拿一个碗来。”
好嘞!
徐叔一家跟我关系很近,没少来他家。他们家只有两个人住,徐叔和他老婆。都是务农生活。
我敲开他家的门,是他老婆开的。徐婶热情的跟我打了招呼,我回了回礼,便跑去厨房拿刀和碗。轻车熟路。
刘婶一看我手里拿的东西。就知道了。
“明子,想吃鸡呀。等会儿徐婶给你烧啊?”
我笑了笑敷衍道:\"不了,徐婶,家里有菜。我想自己烧!”
“ 好嘞,小伙子越来越能干了!”
“ 哈哈,走了!”
“慢走啊。”
“好勒!”
徐婶真是热情好客。他们一家没有孩子,因为关系近,早把我当成他们的亲儿子看了。
我一路小跑来到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