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等无能,没有保护好老夫人和嫂嫂,呜呜呜...”
听到了母亲和罗燕妮的死讯,看到还在张牙舞爪的乌拉图,还有地上那些被豺狼咬得支离破碎的兵士尸体,此刻郭仕景心里无比的仇恨与苍凉。
此时,凶残的乌拉图慢慢地向自己逼近,郭仕景心里想:这些披着人皮的豺狼不除,何以安国,何以为家。
只见他从马上跳了下来,丢掉了手里的马鞭,脱下了身上的披肩,一步一步地走向乌拉图,走向这个杀死自己父母家人的仇人。
十八年了,他隐忍了十八年;现在母亲死了,自己心爱的罗燕妮也死了,作为郭家的男人,他今天一定要手刃仇人,为自己的家人、为郭家军、为琼花岛上那些无辜惨死可怜的老百姓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杀杀!”是兵士们的声音,喊杀声震动了天际,传出了很远很远。
“呀...嗨...”于是,一人一魔,在水寨的沧澜桥前厮打了起来。
其实,乌拉图受了箭伤,郭仕景身上也有被豺狼撕咬过的伤痕,而且还伤了很多的部位。
这一次近身战,是他们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交手,也是郭仕景一直以来梦想实现的一次。
以前大家都只是听说,乌拉图如何如何的勇猛,郭仕景只是一个会一点武功的书生,手上没有多大的力气,也没有看见郭仕景在公开场合和谁打过。
所以,刚开始乌拉图并没有把郭仕景放在眼里,等交手以后,乌拉图才发现,郭仕景太会伪装了,他的武功和自己差不多,千万不要轻敌。
乌拉图是困兽犹斗,刚才他还想借助野狼谷狼群的力量,让自己反败为胜。
谁曾想,罗思明身上有部落老族长,传承下来的哨子解围。
如今,要想取胜,唯有快速将郭仕景一拳打死,夺走罗思明身上的哨子,只要哨子掌握自己的手里,何愁没有反转的可能。
所以,乌拉图越打越着急,越着急就破绽越多,被郭仕景好几次瞧准机会重击得手。
两个人又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旁边看热闹的士兵还在一个个地挥动拳头,高声咬牙喊杀,丝毫退场的意思。
此时,老太后和罗思明也加入到了观战的场地,乌拉图已经明显越来越喘粗气了,身上的汉水有如在下雨一般。
而郭仕景和他的心态完全相反,其实,刚才他完全可以一箭将乌拉图射死,但是,兵士们的恐惧心里并不能消除;
所以,他现在只想当着全岛兵士们的面和乌拉图打一场,以此来鼓舞大家的士气。
他想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兵士们,摩梭族人不可怕,一样是可以用武力战胜的。
通过刚刚的交手,郭仕景发现,论武功,两个人势均力敌,但是乌拉图的力气非常的大,自己千万不能硬碰硬。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来脚去的打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分出很明显的胜负。
只是郭仕景发现,乌拉图开始有一点喘粗气了。心想,拳练少壮,你多大年纪了,快50岁的人了,自己才刚刚20出头,熬吧,眼下自己和他拼的只有耐力了。
他和郭靖予、郭仕源两兄弟不同,从小老成稳重,遇事不急不燥,很多时候只是用巧劲,他觉得四两拨千斤才是水平。所以,很多时候,他特别欣赏罗燕妮的做法。
郭仕景一看时机快到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只见他飞身扑了过来,虚晃了一下左拳,右拳对着乌拉图的面门打了过来。
乌拉图还以为郭仕景是想过来打他的头,出于本能,侧身半蹲下身子,用双手去护住自己的头;
哪曾想,郭仕景在半空中收回了双拳,突然回身对着乌拉图空出来的胸口就是一脚,这一脚力度大得惊人,只见乌拉图被这一脚踢的口吐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好...”现场的兵士们无不拍手称快,跳着脚的欢呼。
只见郭仕景根本就不给乌拉图喘息的机会,上去又一连踹出了四脚,每踢一脚说一句话:
“这一脚是为我父亲,这一脚是为我母亲,这一脚是为我三叔,这一脚是为岛上的老百姓...”
“好,打得好...”,场上围观的兵士们再次热烈鼓掌,觉得十分的解气。
只见郭仕景再次飞起一脚,大声喊道:“这一脚,是为我的女人...”
只见乌拉图被踢飞出老远,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好...”兵士们再次叫好。
见乌拉图倒地不起,郭仕景喊了一句:“来人,将他捆在石柱上,点天灯,告慰水寨忠勇牺牲的兵士兄弟们亡灵!”
“好..好..好!”兵士们再次大声鼓掌叫好。
见兵士们已经把乌拉图捆在了石柱上,郭仕景带头喊起了郭家军的口号:“忠君报国,无畏无惧!”“忠君报国,无畏无惧!”
“忠君报国,无畏无惧!”
兵士们的信心一下就给鼓舞起来了,跟着郭仕景一起也喊了起来,喊声划破云霄,直插天际。
老太后在旁边听了也是深受感动,只见她带着罗思明走向了人群中间:
“诸位将士们,你们辛苦了,哀家多谢岛主,多谢各位将士们,没有你们的拼死相护,大宁国可能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国家,有你们在,何其有幸,百姓有你们在,何其有幸,来人,拿酒来!”随着老太后的一声喊,很快有人拿来了酒和碗。
“这第一碗,哀家要敬为国捐躯死难的各位将士!(说完,带头将酒洒在了地上)
第二碗,要敬那些无辜惨死的琼花岛的老百姓,原天上的神灵庇护他们,来生不再受战乱之苦!(说完,老太后再次含泪,将酒撒在了地上)
第三碗酒,哀家要敬各位将士们,感谢你们的忠勇与赤诚,感谢你们今天的勇敢,舍身保国、保百姓,干!”说完,老太后带头一饮而尽。
“干!”大家异口同声,喝完了碗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