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县令大为震惊,眼睛都在一瞬间瞪圆,要不是浑身都冰冷着,他都要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梁太尉的旗帜,怎么可能出现在蜀南!这里是我们的蜀南,扬着的旗帜,只会有我们蜀南的将门!”
“可.....可那旗帜确确实实是写着梁字,来报信的官兵,乃您的亲信,也是邓家的将士,绝对不会认错的。”
师爷也觉得不可思议呢,蜀南这片疆土,何曾有过蜀南之外的将门踏足?
仅有一次,也是九年前太子殿下带着皇家的兵马前来。
也是这次,蜀南的将门将蜀南的兵权看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可能让朝堂的兵马,有机会来蜀南。
更何况还是梁太尉府!
真要来他们蜀南,蜀南的将门早就闹翻天了,邓家怎么可能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况且,这里还是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偏僻县里,梁太尉府的人要是真来,也不应该是来这里啊。
“可是老爷,将门的旗帜,寻常人也伪造不出来啊,何况还是太尉府的旗帜。
邓家的将士也绝不可能,认不出堂堂太尉府的旗帜!”
说着,声音都带着惊惧:“大人,梁太尉这是偷偷带着兵马,来咱们这儿了?
还带着村民来攻城,这,这是冲着邓家来的?梁太尉想要夺邓家的兵权?”
“不,不可能!”
邓县令见师爷的神色慌张,声音都在颤抖,不由得也跟着心紧了紧。
难道真是梁太尉府的哪个将军,来了岷山县?
都杀上岷山县,想夺了他的县?
“不,不对,梁太尉府要是派了兵马来蜀南,绝无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里还是我邓家的南丘郡,若有梁太尉府的兵马,我邓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还让他们有机会踏足这里!”
邓县令喊了几声,逐渐收起心中的慌乱,看向还在担惊受怕的师爷,问。
“城外的,可都是村民?有梁太尉府的将士?”
“这个.....据报,就是一群手持弓箭的村民。”
师爷想到官兵的禀告,忙和县令说:“可为首,领着他们来的中年男子,身形魁梧,就是他手持的太尉府旗帜。”
“脚下更是穿着军靴,这种款式的军靴,绝对是出自哪个大将军府!”
“大,大将军府?”
邓县令一听,就觉得不好:“难道他真是梁太尉府的将士?”
“大,大人,要真是梁太尉派兵来岷山县,那我们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师爷颤颤巍巍的:“咱们这是小县,守城的官兵也就五百,城外的驻军也就上千人。
相隔这么远,就是派兵过来,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啊。”
这谁能想到啊,平常连那些贼寇都不会来犯的小县,会招来梁太尉府的将士。
很是奇怪啊,远在皇城的梁太尉,为什么会注意到这里?
岷山地处偏僻,就是一个荒山野岭,现在也没剩几个村落,传个消息,都艰难得很。
堂堂太尉府,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师爷的面色都白了,惊恐地看向县令:“大人,难道是梁太尉知晓邓家在这里做的事情?”
“慌,慌什么!”
邓县令正换着湿漉漉的衣裳,听着师爷扰乱他情绪的话,呵斥了一声。
“梁太尉要真是派出兵马来这里,还需要带上村民来攻城?他的兵马早能踏平岷山县!”
“这里可是蜀南,就算是太尉,也不会轻易在我们蜀南如此嚣张。”
“他是巴不得我们蜀南抓住把柄,将谋反的罪名扔到我们的手上?”
“可见,只是空有旗帜吓唬人罢了!”
这话是说给师爷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说完,他还真是冷静了许多,还冷哼几声。
“哼,老子虽只是小小的县令,背靠的也是节度使府,就算真是太尉的兵马,也休想在我们邓家的地盘撒野!
此县是小,也不是举着一个旗帜,带着一群刁民,就能攻打下来的!”
邓县令说着,将官袍整理好,拿上墙上挂着的剑,踏着大步子往外走。
要真是梁太尉府的兵马在城外,一个小县,不早攻打下来?还会给他换身衣服的时辰?
他倒是想看看,什么人敢带着一群刁民撒野!
师爷瞧他们大人气势汹汹出去,迟疑了两步,还是跟上去。
县衙离着县门口,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尚未挨近,就听着弓箭的声音。
果然是打起来了!
“大,大人!”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说只有一群刁民,衙门的官兵,还对付不了他们?”
邓县令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没用的官兵,听着外面弓箭和惨叫声,眉心紧缩。
提着剑朝着上面走去,看着城门外那一群穷酸的村民,人手一个弓箭,背着个破箭囊。
脸色垮下来:“就这么点人,还要惊动老子吗!还不快放箭,给老子杀了他们!”
说着,嗤笑了几声,什么太尉府的旗帜,一群穷酸百姓,妄想攻上岷山县。
竟还能将他吓了一跳!
邓县令狠狠瞪向师爷,传的什么鬼话,正要怒骂,只瞧耳边咻地一声,有血腥味在鼻尖散开。
尚未反应过来,就听着官兵们喊叫。
“大人,小心!”
“什,什么?”
邓县令捂着在流血的耳朵,感受到湿漉漉的鲜血,脸色刷一下铁青。
瞧着挡在他身前的官兵,一把推开,怒瞪下面的村民。
该死的贱民!
竟敢伤他!
不对,是竟然能伤他!
“大人,快往后退!”
“这些村民,箭术十分了得,还有那个领头的男子指点,他们摆出的是箭阵,这是皇家将士擅长摆的阵法!”
“什,什么!?”
皇家将士?
邓县令看向为首拉弓射箭的中年男子,瞧着那格外明显的旗帜,的确写着梁太尉。
他也是将门中人,岂会不知道这确实是出自梁太尉府的旗帜。
难道他真是梁太尉府的将士?
为何又会摆皇家将士才会的阵法。
邓县令拔剑挡着射来的剑,阴沉着脸剐向这些村民,明显不足百人,老少皆有。
就这么点人,能和守城的官兵对抗如此久,还未落下下风。
确实依靠这个阵法。
不,这也非是寻常皇家将士能摆的。
此人,来头绝对不小!
“快,立即给家中传信,皇家派兵马来了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