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泛起星点波光。
“好臭啊!外面那些水什么时候才能晒干,我都要被熏死了。”洛竺娜尔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疯狂扇风。
陈红也生无可恋的说道:“沤肥好歹只是臭一会儿,现在就像无时无刻待在臭水沟一样。”
“忍忍吧!看天气,最迟三天水就能完全退去。”林小满也被熏的有些受不了,她随身携带着孟白青给她做的香囊,受不了了就闻一下香囊。
罗田在一旁说道:“还好不是夏天,这要是夏天,蚊子多的都能把我们给吸干。”
“我以前觉苦药很臭,现在这么一对比,我宁愿天天闻苦药。”洛竺娜尔蹲在药壶嘴面前,想要利用药的味道驱散臭味。
林小满瞟了他一眼,“洛竺,你的身手是和谁学的?”
洛竺娜尔随口说道:“我们部落无论男女,自小就要学武,我和我阿爹学的。”
“那你能不能教一教小天他们习武?”
洛竺娜尔看向林小满,“习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小天他们未必愿意去学。”
当初他刚学武的时候兴致勃勃,半天不到,他就再琢磨着怎么样才能逃避学武,甚至为了不习武,大半夜去河里泡水,差点没把他阿爹给吓死。
结果可想而知,半年都没走出房门。
林小满不知他心中所想,开口道:“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说你愿不愿意教他们习武。”
洛竺娜尔看着她说道:“教没问题,但如果他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就别怪我狠心,我打起人来可不手软。”
一旁的陈红插口道:“珠珠,我家大虎小虎能跟着学吗?”
罗田也急忙说道:“还有我家的小子,他们都很皮实,如果犯了错,你打就是,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洛竺娜尔,“……。”
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洛竺娜尔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于是林家后院中,每日都能看到一群萝卜头在扎马步。
钟乐和叶远山两个小伙子对学武比较感兴趣,得到林小满首肯后,就屁颠屁颠的跟在萝卜头后面学习。
杨铁以为他们是在玩游戏,也站在后面跟着扎马步。
林家气氛融洽,温馨欢乐,另一边,陈兴等人却满脸愁容。
徐大勇等人离开后,山洞陆陆续续又有人发热,陈兴这回没有赶人走,因为他的小儿子也发热了。
等山洞里大半村民都生病后,陈兴便说发热的人是因为天气寒冷以及潮湿导致的,并非疫病。
同时还表现出一副难过后悔的样子,说自己不应该把徐大勇等人赶走。
村民们这时哪有心情管徐大勇死活,随意敷衍两句说陈兴也是为了村里人好,这事就翻篇了。
可随着生病的人越来越多,那些身体健康的人每日听着他们的咳嗽声,心中忍不住害怕。
于是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山洞里爆发了四次争执。
这倒是小事,主要是陈兴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雨停了,一群人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往山下走。
快要走到后山的时候,发现后山塌了。
看到被黄泥掩盖了一半的村子,许多村民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兴更是差点吐血。
他家靠近后山,现在被黄泥埋了个结结实实,连房顶都见不着。
好不容易绕路回到村子,却发现那些没被黄泥埋葬的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里头的家当全都被水冲没了,甚至还在里面找到两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短短几月,银子没了,粮食没了,房子也没了,巨大的落差,让村民们忍不住掩面哭泣。
陈兴大声喊道:“别哭了!我们去外村。”
“去外村做什么?村里都这样了,外村靠近河道,指定比我们村里还惨。”
“是啊!说不定外村的人都被水给冲走了。”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我家只是脏了些,收拾一下还能住人。”
……
陈兴阴沉着脸看着他们,从前他只要发号施令,村里面哪敢反驳。
他冷哼一声道:“外村确实靠近河道,但林家的青砖瓦房可不怕水。林家人不在,那我们便直接住进去。林家人若是在家,看在我们同村的份上,多少也会收留我们。”
“你们是想住这个污水淤泥的茅草屋,还是想住干净整洁的青砖瓦房,你们自己想清楚!”
听到陈兴说的话,村民们多少都有些意动。
若是平常,他们也做不出抢人房子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的房子被水泡了,而且家人都还在生病。
生病的人最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养病,显然目前村里不适合养病。
村民们没有犹豫多久,就同意了陈兴的意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林家。
另一边,林家并不清楚陈兴等人的打算,他们正在清理家门口的淤泥。
人多力量大,外村目前有七十口人,除去一些老人小孩,能干活的少说也有五十人。
没多久,门口就被清理出一条小路。
这些淤泥可是好东西,里面的养分和鱼塘淤泥有的一比。
林小满让人把这些淤泥堆积在距离外村三十多米远的荒地上,计划等明天开春的时候用来种地。
这些淤泥还未被晒干,一铲子下去能闻到一股恶臭,林小满让杨桂花给大家缝制了一些口罩,既能隔绝一些气味,也能防止吸入一些病菌。
陈兴等人来到外村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干活。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们村子里做什么?”徐大勇等人都戴着口罩,陈兴压根没有认出人来,以为他们是趁机抢占林家的灾民。
徐大勇听到陈兴的声音,回过头摘下口罩嘲讽的说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被你们赶走的湾岳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