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生去世、家人们一起外出旅游和送安琪去香港,戴志成快两个月没去苍山镇了。也许是旅游时,大家都在一起,还有春梅回家一次让他忽略了。星期一上午,处理完工作琐事,戴志成驱车驶向了苍山镇。
一段时间没来,苍山镇的家发生了很大变化。院后面那栋平房已变成一栋新二层楼房,下面是仓库和厨房餐厅,楼上是两套住房。前面临街三个大门店全部改为农业服务站,烟酒饮料批发部搬到了对面一间大门店内,巧的是和新来兄弟俩开的商店是一墙之隔。这个约40平米的门店,是春梅和二姐合资16万所购买。
农业服务站有多种农具、除草剂、杀虫剂、化肥、农膜、复合肥、稻谷和蔬菜种子等销售,镇上和四周的红白喜事所需的烟酒饮料,大多数人都爱在此批发部购买或批发。二姐夫曹建军几乎是天天白天看不到人,整天骑着新购买不久的三轮摩托车送货收款,有时两老也参与进来帮忙搬货。还有一点,那就是春梅的妈妈见王妈已走,非要在这里照看两个外孙,这也让戴志成无意中首次见到岳母和岳父。
忙着家务的春梅妈妈见戴志成的小车开进院子,知道是小女婿来了,只是没弄明白,他和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建军的父母热情地招呼着戴志成,帮他卸下车上过多物品。
还是那样,两箱水果、两箱Ad钙奶、两箱液态奶、两大袋零食和几大袋干桂圆、荔枝、核桃什么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物品的春梅妈妈很是震撼,没想到这个小女婿出手如此阔绰,身材与相貌也是没说的好。春梅无所顾忌地扑在戴志成身上,随后就忘我的亲吻起来,臊得春梅妈妈赶忙躲进了房间。
戴志成见到春梅妈妈虽感到突然,但还是很大方自然的叫了一声“妈”。无论怎样,她毕竟是春梅的亲妈妈。因此,戴志成很快准备了一个千元红包恭敬地呈给她。随后和岳母聊起了家常,主要是问及春梅爸爸、弟弟和家里的情况。戴志成突然觉得,自己该插手她们家的事了。
岳母难为情的说了一些家事,告诉他儿子洪家富近四年没回家,也没来信和打电话,双眸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戴志成宽慰着岳母,说男孩子就应该学会去磨炼自己,要岳父母不要担心太多,今后回家了就由几个姐姐来管他。只要他转变好,家里什么事情都是小事情。
春梅妈虽然没文化,但这样明确的话她还是听得懂的,难免再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婿来。这也应验了那句俗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戴志成各个方面,都让春梅妈妈十分满意!
临近中午,春梅牵着戴志成去学校接孩子。已是六年级学生的牛牛,两手牵着一年级放学的弟弟妹妹出来,看见姨姨姨爹站在校门外等着他们,立刻惊呼开来。雨舟和雨欣也看到了爸爸妈妈,惊喜得狂呼大叫的奔跑。戴志成两手各抱一个孩子亲热了大半天,再一起欢欢喜喜地回家。
快到农业服务站时,只见春梅妈旁边站着一中年男子。毕竟是血缘亲人,怎么看都眼熟。春梅马上叫着爸爸,戴志成也跟着叫了一声,同时也和岳父握了手。回到家的曹建军笑着过来和戴志成招呼,他是很敬重戴志成的,特别喜欢戴志成的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春梅的爸爸很爱喝酒。中午,两连襟陪岳父和父亲喝着五粮液。曹建军的妹妹打了饭菜就去了对面商店,目前烟酒饮料生活用品这块,已基本上由她去负责。二姐冬妮告诉春梅,爸爸这次来是想买下老村委会拆下来的旧砖和旧房梁,特意来找妈妈拿钱的。既然说起了家事,戴志成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他制止岳父不要买,也不要两老去考虑修房子的事。当务之急只考虑两件事情:第一、若是弟弟有音信就通知他回家;第二、回家后由冬妮、曹建军和春梅负责教育和看管弟弟,做不好就由他亲自来。
得知岳父母在家种有五亩田,戴志成要求他俩,明年只种两亩地保证两人的口粮就行。对儿子洪家富不要过多操心,让他多吃点苦也好。再要求曹建军若是洪家富回家,就要他多做些送货、搬货和收款的事情。并再次提醒岳父母切不可继续娇惯儿子了,惯子如同杀子,必须要吸取教训!
岳父母被戴志成说得泣不成声、悔不该当初,过去既害了女儿,更是害了儿子。见岳父母确实知错,戴志成便转开了话题。他劝慰两老,今后只注重管好两人的生活和身体,其它的一概不管,也不要瞎操心!家里修房是小事一桩,只要儿子洪家富变好,今后村里最好的房子和院子就是你们家。
女婿的话既宽慰了两老,也让他俩如在梦境。戴志成要求曹建军去学考一个驾照,明年就买一辆微型货车好了,这样送货会安全轻松许多。曹建军虽然接受,但顾忌到买对面门店和建房花费了大量资金,担心买车会影响到正常经营。戴志成随口说,只要拿到驾照就行了。
酒足饭饱,岳父起身告辞回家,说是要给别人回个信,免得耽误他们。见岳父要走,戴志成随即封了一个千元红包呈给了他,要他买一辆自行车,免得总是步行不方便。岳父接过钱,满是感激的看了戴志成一眼,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从背影看上去,像是短时间内年轻了十岁。
一年级的雨舟雨欣下午正好没课,中午非要和爸爸一起午睡。父子父女很快就睡下,雨舟和雨欣同样是各在一边紧搂着爸爸,看着怀里的儿女生得愈加乖巧伶俐,戴志成不知给雨欣多少个爱吻。忙完的春梅见此情景上床挤在一起,房间里更是幸福温馨。
戴志成几乎是被压醒的,春梅直接趴在他身上双手拥搂着孩子轮番亲吻他们,像是吸足了幸福一般。戴志成心疼地抚摸她的脸细问,资金有没有问题?要不要转钱给她?春梅要他放心,说就是家里修两座大院都没问题!戴志成不敢继续再问,担心会引起春梅的反感。
下午,戴志成带上儿女到镇边农田与荷塘处游玩散步。荷塘还有少数晚期的荷花与莲蓬,一望无际的稻田香飘四溢,预示着一个大丰收即将到来。秋,是美丽的季节;秋,也是收获的季节;秋,更是令人伤感的季节。
回到镇上,戴志成直接带孩子们去了对面兄弟俩的商店。见戴志成到来,两兄弟连忙起身敬礼。戴志成要他们在特殊地点特殊对待,不要讲究过多而暴露身份。叮嘱他俩要多注意观察,有时顺便帮对面或是隔壁一些小忙,让一切看上去自然点。
正准备叫上在隔壁的雨舟雨欣离开,忽见镇长外甥马二狗和两男子路过,戴志成随即叫住了他。“马二狗,你这是带着兄弟们准备去哪里发财呀?”
听闻戴志成主动打招呼,马二狗脸面倍增。“不敢当,不敢当。去忙点小事情,让戴老板见笑了。”
“马二狗,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兄弟我家人在你的地盘上讨个生活,就麻烦你行个方便如何?”戴志成笑说着向他和同伴拱手行礼。
“戴老板您就别笑话我们了,您随便伸出一根指头都要粗过我们的腰,能给我们一个面子就够不错了。望大哥不计前仇,继续给小弟一条生路如何?”马二狗和同伴一起恭维道。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马兄弟既然看得起我戴某人,那我的家人在苍山镇就拜托你关照了。”戴志成笑着给马二狗几人各发了一支中华香烟。
“戴老板今天不计前嫌高看兄弟我,那我今天就明说了,只要您哪天过来发现家人少了一根汗毛,那您就直接剁了我!”马二狗信誓旦旦来。
“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不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就是我的不对了。这样吧!你去忙,我们来日方长。”戴志成说着,从柜台内拿出三包极品红花王香烟递给了他们。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戴志成觉得还是有必要遵循。马二狗就是个混混而已,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没必要继续追究。陈哥以前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走出家门就是江湖。人在江湖走,靠的是朋友,要尽可能的避免树敌。
见马二狗他们意外收获般的高兴离去,戴志成也像是放下心来。与烟酒批发部曹建军的妹妹聊了一会准备过街回去,却见雨舟和雨欣正逗着一只小黄白花狗不愿离开。小花狗吃了他俩给的零食像是赖上一般,摇着小尾汪汪地对他俩撒欢,抱起它的雨舟是怎么也不想放下。
戴志成问了问两旁边的人,都说这只小狗是上午赶集的人没卖掉扔下的。听闻是这样,戴志成也就由着雨舟把名字都起好的“花花”带回了家,他觉得这边家院也需要有一条狗。
回到家,戴志成在院里教孩子们给小狗洗澡,曹建军父母过来就说,家里有狗确实好,只是狗长大了就容易丢,偷狗的人太多了。以前家里先后养了两条狗,可每当养大到年底时就没了踪影,只好不再养了。
雨欣的钢琴弹奏虽然还存有生疏,但她很倾注,懂得去领悟和理会,这都是诗雅妈妈所喜欢的。弹奏完毕,戴志成抱起女儿爱抚一番,以此鼓励。
晚饭间,戴志成要春梅今后每回一次市区家,就带一件丹洲大曲瓷瓶装和一件古方保健酒回来。再督促姐妹俩给岳父去县城买一辆摩托车为好,如果弟弟洪家富回来,必须尽快通知他。随后又单独给了曹建军五万,说是这边家建房和买门店他应该出的钱,不要让春梅知道为好。
冬妮一直都担心妹妹的未来,见戴志成这些年来对她和孩子好,对这边家人也好。慢慢的,也接受了妹妹这种奇特的爱情与婚姻。
次日离别前,戴志成恳请春梅不要继续固执和倔强。想回家就回,家里人什么时候来看她和孩子都可以,他作为父亲的给孩子们的费用也要接受。温柔地拥抱一阵春梅亲了亲,才不舍的驱车离去。春梅的倔强既让他欣赏,也让他心疼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