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向炩儿和巧儿,一脸认真地说道:“姐姐们一个巧儿,一个炩儿,这合起来该是巧言令色才对,怎么说也和妹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苏挽清伸出双手食指,一个点了点炩儿,一个点了点巧儿,并将两个食指并排放在了一起。
炩儿听她这一句话,眨了眨巴眼,愣了好一会,忽然忍不住赞同一句,“咦,你这小蹄子还怪有文化嘞!”
炩儿旁边的巧儿忍不住偷偷白了眼她,只因炩儿是几个人当中体格最健壮的才当了他们的老大,但在巧儿看来,她蠢得跟猪一样,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巧儿咬了咬牙,重新看向炩儿苦口婆心道:“炩儿姐姐!你可不能拎不清事情轻重!二少爷把我们当成空气才是重点啊!”
炩儿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粗嗓子高喊一句,“对!!!姐妹们!我们动起来!不能再忍了!屎可生吞,熟不能下咽……给我……”
炩儿说到这,巧儿沉思了好片刻,才明白她说的话,赶紧捣了捣她的胳膊,别让她丢人现,“炩儿姐姐,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炩儿却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和我编的差不多嘛!巧儿你别这么分不清轻重!现在的重点是,我们得好好教训这小蹄子,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接近二少爷了!”
“是,炩儿姐姐!”
其他婢女齐声应道。
然后撸起袖子就要和苏挽清干起架来,巧儿又偷偷白了眼炩儿后,也撸起了袖子。
苏挽清缩着个肩瑟瑟发抖,小水眸诚惶诚恐的眨呀眨呀,她们一下信心高涨,觉得胜利在望。
只可惜她们累得气喘吁吁,也未碰到苏挽清的一个头发丝。
并且,她们还不知,苏挽清刻意把她们引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茅厕后面的粪池。
苏挽清在粪池旁边,浅笑着看着气喘吁吁的炩儿,声音如沐风铃般清脆,语气如棉花般温柔。
“炩儿姐姐,妹妹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二少爷不把你们当成空气,你们可愿意尝试?”
炩儿累塌的眼睛猛然一亮,神采奕奕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哦,姐姐~!”
苏挽清笑得更柔了。
巧儿却看着苏挽清这般笑意盈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脚步不自觉的想要往后退去。
可是,苏挽清却不给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机会。
“啪,咔,嚓……砰!!!”
她们全都到了粪池里,不过,粪池并不是很深,至少让她们露出了肩和脑袋,足以让她们呼吸和爬上来。
炩儿气得咬牙切齿,伸出手指颤抖大骂道:“苏挽清!!你个贱蹄……”
然而,她话音未落,一口屎崩到了她的嘴里。
炩儿愤恨地看向一旁正在屎里扑腾的罪魁祸首巧儿,气得狠狠抓住了她的头发,怒骂道:“巧儿,你竟然把屎往我嘴里嘣?!”
然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故作一脸无辜惊讶道:“呀~!姐姐们!你们怎么喜欢在粪坑里沐浴啊?还真是独特呢,那我就不打扰各位姐姐了~!”
话落,苏挽清消失在他们气得牙痒痒的视线里。
……
夜晚。
江誉嘴里叼着根从饭馆顺来的筷子,手里拿着根笛子转来转去,步伐跳脱,因为夕阳郡主不能出宫的事,高兴得都要蹦上天。
猛然。
一阵气味的出现让江誉的脚步戛然而止。
刻意打扮干净的炩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连找苏挽清算账都没来得及,就羞羞臊臊的迈着小步伐走过去。
粗嗲粗嗲地开口道:“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可在这等您一天了,而且,奴婢的月事…刚过,嗯哼哼~”
炩儿特意用袖子掩着嘴角羞羞答答的笑了声。
江誉却眼睛瞬间瞪大,嘴中的筷子猛然落地,他赶紧用手捏住鼻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好…臭!”
话落,江誉被熏得拔腿就跑。
炩儿却看着江誉的背影,激动的快要流下了泪,她拍腿大喊道:“苍天啊!那小蹄子果然没骗我啊!二少爷真的没有把我当空气了啊啊呜呜~!”
炩儿激动得差点就要哭背过气去。
江誉跑回了寝屋,对于刚才闻到的臭味,他的脑袋还被熏得晕乎乎的,没仔细看床上,就转了个身坐了下来。
苏挽清动作很轻地掀开被窝,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在他高高挽起的马尾上,又滑落到了江誉的脊背上。
苏挽清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没有着急开口说话。
江誉似乎感知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抚摸他,眸光一顿,轻喃道:“先有屎熏,后有鬼来?难道是大喜过后就注定要迎来大难?”
苏挽清嗤笑一声,果真是少爷心性,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苏挽清的指尖接下来又滑到了江誉的腰侧,改为掌心附着,轻声开口道:“少爷可算是回来了~。”
“哪只鬼?!”
给江誉吓得猛然蹦了起来,他缓了缓,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惊了惊,刚要开口大声说话。
眸子却不自觉往下落了落,移到了穿着一层薄纱的苏挽清的胸口处,显露出来的春光。
他耳尖刷一下红了,赶忙移开眸子,声音结结巴巴如蚂蚁一样。
“你怎么…跑…跑本少爷的…床上来了?”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有些委屈地开口道:“不是少爷说,要奴婢晚上来替少爷暖床的么?奴婢可不敢耽误,喏,这被窝热乎乎的,少爷不上来么?”
苏挽清特意揭开了腿上盖的被子,让江誉进被窝。
苏挽清的薄裙摆提到了腿根处,白皙的腿交叉叠放在一起,让江誉的鼻子有种想冒火的冲动。
他虽常留恋青楼,花名在外,甚至夜不归宿,但那都是为了报复他爹,只是表面功夫,他可从来没有真的碰过哪个女子。
江淮没几年好活了,他爹渴望让他望子成龙,他偏要不学无术,混吃等死。
怎么回事,他之前因为这小婢女是江淮所爱,所以可都是对她讨厌至极的。
可此时此刻,他竟觉得他的喉咙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