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
“要不是因为你,我哥哥根本就不会出事!”
“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我哥哥,你个扫把星,你就不能死在外面吗!?”
一块石头被扔进院子,刚好掉进旁边晒蘑菇的簸箕里。
“我去收拾他。”夙笙嗖地站起身,乖巧听话的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她瞥了一眼那块粘有湿土的石头,手摸上腰间的藤蔓鞭子,缓缓抽出。
深入了解过妹妹的本领,夙霄很有自知之明地坐了回去,“小心点,别误伤了自己。”
“放心,二哥,我去去就回。”
留下一句话,夙笙快步走出院子。
夙霄缓缓拉回自己的视线。
余光看到夙陌不认同的眼神,他抿抿唇,“妹妹不会希望我们去拖后腿的。”
起初他也觉得自己身为她的兄长,应该尽到保护妹妹的责任。
但是他观察过后发现,妹妹是真的不喜欢也不希望他们这样。
甚至还有点反感。
“大哥,你就别担心了,教训个小鬼而已。”
夙霄叹了口气:“要是被误伤什么的,我感觉妹妹会生气,说不定还会嫌弃咱们自不量力,拖她后腿。”
“……”夙陌眸子微滞,轻轻点头。
两人目送夙笙走到门口,手指微微收紧,敛声屏气。
门外叫嚣的夙子安看到夙笙手握着鞭子出来,脖子梗了梗。
“你要敢打我,我就回去告诉我奶奶,小心我让她来打你!”
他往后缩了几步,嘴巴依旧不饶人。
“奶奶说得对,你个被人玩烂的……”
啪啪啪地几声,夙笙不知何时闪到了院门口,她抬起手,几鞭子落在夙子安身上。
“你敢打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你个贱…啊!”
夙子安捂着身体上的鞭痕,痛苦地尖叫起来。
“大的装模作样,小的满嘴喷粪,一家子都是那么令人作呕。”
夙笙手中的藤蔓鞭子再次扬了起来,她眼神冰冷,毫不留情地挥向夙子安。
“你以为我怕孙翠花吗?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她来的时候是怎么被我打的吗?”
夙笙冷笑道,“跑到我家门口来撒泼,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还手?你是脑子萎缩还是脑子发育不起来,居然蠢到这种地步!”
收起鞭子,她走过去一把拎起他的脖子。
“我要捏死你可比踩死一只蚂蚁要轻松许多。”
望着夙子安涨红的小脸,夙笙挑了挑眉:“蚂蚁遇到我会躲好不让我找到,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知道你七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八十岁,等不及要去投胎了。”
窒息的感觉太过强烈,夙子安抓着她手捶打,拼命蹬腿。
他看着眼前这个堂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你…放开…我!”
他斜着眼睛向院子里的夙霄求救。
可夙霄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直直站着,眉眼紧蹙,看似在担心,实际上并没有要上前阻拦的意思。
想起没分家前自己总跟他他们作对,夙子安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帮他了。
窒息感越来越强,他蹬着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随着眼泪滑落下来的还有他的两条鼻涕。
清白色的鼻涕拉得长长的,很是恶心。
眼看着就要落在自己手上,夙笙甩锅一样甩开他。
“脏死了。”
砰地一声,夙子安屁股着地摔在了地上。
“哇哇哇哇呜呜呜……”
死里逃生的他吓得不轻,开始哇哇大哭。
没等他哭嚎几声,他就又被夙笙拎了起来。
而这次他也被丢得更远了。
误以为结束了,夙霄默默坐了回去,“大哥,我们继续吧,先把这块锯完。”
这时,属于夙笙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弄脏了我的蘑菇,那是我刚洗好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里面夹杂着十足的怨气。
“老二,要不你把那蘑菇拿去洗洗吧。”夙陌放下锯子,神情复杂。
妹妹生气的点,好像有点怪怪的。
“好。”夙霄朝簸箕上的蘑菇看了一看,悄然起身,拿去重洗了一遍。
院外,鞭子抽打声源源不断传来。
“哇哇哇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夙子安求饶的声音中,混着各种各样类似小贱人的脏话,听得夙霄和夙陌脸色格外难看。
“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夙霄把洗好的蘑菇重新搭回到石板上,愤然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来,夙笙默默收回鞭子。
“你算什么东西?”夙霄疾步过去,朝夙子安脸上左右开弓:“有种你再骂一次?”
夙子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扇得脸颊两侧一片红肿。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夙霄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
夙笙悄悄地收起锋利的爪子,默然站至身后。
“是娘和奶奶说的,堂哥,你别打我了。”
夙子安哭喊着说不敢了,但仍然不忘搬出孙婆子他们。
他试图震慑住夙霄,发现没用才老老实实坦白。
“是奶说的,她几年没回来了,肯定是个烂货。”
夙霄气得又给了他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又不是我说的,你为什么要打我呜呜呜~”
夙子安哭得稀里哗啦,打嗝打个不停。
夙霄松开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滚回去告诉他们,以后谁都不许再过来,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夙子安爬起来,逃一样跑出一百来步。
他扭过头,擦了擦眼泪,放下狠话:“一个小贱人,一个霉鬼孬种!我要回去告诉阿奶,你们都给我等着!”
觉得距离不够安全,他拍了拍屁股,抡起小短腿就跑。
夙霄攥紧拳头,有一股想要追上去殴他的冲动。
“二哥,你变了。”夙笙冷不丁说道。
闻言,夙霄手指松开,微微侧过头。
他语气艰涩:“早该如此的。”
夙笙上去牵住他的手,神情淡然:“现在也不晚。”
“嗯。”夙霄回握紧她的手,眼眸含笑。
他眼神仍旧清澈如水,脸上也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夙笙就是能感觉到他变了。
“过两天,家里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二哥可能要去一趟城外的寺庙。”
夙笙微仰起头,脸还是木木的:“二哥想去求转运符?”
“怎么,你也想要吗?那二哥到时候给你也求一张。”夙霄打趣道:“二哥确实太倒霉了,去求几张回来,保个心安。”
他的网也该撒出去了,省得三天两头有人跑过来辱他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