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心里一直有疑问,纪家明明就被大火烧毁了,里面的人也从未离开。
怎么好端端的人都回来了?
纪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心里一阵的慌张。
纪家的事情,实在是离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贺骁真相,但是,贺家有知情的权利。
声音慢慢的低沉下去,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贺骁,当年的事情,是纪家为了守护一些东西,不得不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贺骁的脑子瞬间就一片空白了。
当年闹的满城风雨的事情,居然是纪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他开始好奇起来,那么纪澜在其中又是扮演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呢?他脸上的那条伤疤,明显就不是被大火烧毁的伤疤。
“那纪澜脸上的疤又是怎么回事?”
纪栖的表情突然的严肃起来,从未有过的严肃,眉眼皱起,神情冷漠起来。
因为那道伤疤,是纪澜为了救颜希时,被砍伤了。
“是他为了潜入贩毒集团内部,救下颜希时,被砍伤了。”
颜希。
贺骁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女人,亲手把他姐姐毁掉的女人。
而纪澜,却豁出性命去救下颜希。
贺骁心里甚至有了一个念头,他怀疑纪栖收到的短信就是纪澜发过来的。
“我姐在虹巷的那几天,他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纪栖的手握的很紧,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勇气和力气说出来。
池溟皱着眉头把人拉在自己怀里,他知道纪家欠贺家,但是他看不得纪栖被人这样逼问。
“贺少,纪澜是第三天才知道,随后马上就联系了栖栖。”
“那为什么他没有救我姐出来!”
贺骁的情绪突然到了顶峰,拳头握紧,手臂上的青筋冒起,眼眶变得血红起来。
如果纪澜及时把人救出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贺知微刚回家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卧室,每天晚上听着她在梦里喊救命,喊着对不起。
“贺骁,这是有原因的,我哥哥他不能。”
纪栖从池溟的怀里挣脱出来,眼眶湿润,她想解释,但是没有用。
“原因!有什么原因比我姐姐的清白还要重要!”
贺骁理解不了,也没办法理解。
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拎起坐在床边的纪澜,双眼通红。
“贺骁!你发什么疯!”
贺知微已经醒了,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心都要跳出来了,伸手支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微微!你躺着!”
被控制在墙上的纪澜,看见她要起身,赶紧出声制止。
“我没事,贺骁你做什么!”
贺骁重重的呼吸着,耳边都是自己姐姐的催促声,眼眶红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纪栖扫了一眼两个人,走到床边安慰贺知微。
“知微姐,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小栖你赶紧去拉开他们。”
贺知微担心两个人手上没有点轻重,万一受伤了可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选择她!”
贺骁做不到理解,他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因为他而受到了伤害。
纪澜的手放在两侧,目光淡淡的看向他,薄唇勾起。
“因为纪家,因为我的父亲,因为国家。”
当初纪家,明明可以为了家族的兴盛,为了纪家人,把那座岛屿交给泰国那边。
可是最后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那一片罂粟花交给他们,未来将会是一片灾难。
“阿澜,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贺知微看着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
纪栖当然明白纪澜的意思,当初她知道真相后,也接受不了,但是,纪家的选择是对的。
只不过,伤害到了贺知微。
“你出事的那几天,他人就在虹巷,求救短信就是他发的。”
贺知微的呼吸一窒,支撑着身子的手臂顿了顿,差点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纪栖赶紧把人扶住了。
嗓子苦涩极了,眼神闪烁的看向纪澜。
“他说的是真的吗?”
贺知微脸色明显就比刚刚苍白了许多,手一直的发抖,显然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纪澜担心她的情绪失控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贺骁,走过去就要抓起她的手解释。
只可惜,贺知微躲开了他的手。
“纪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出事的那几天,你都在虹巷,是吗?”
纪澜僵在原地,从头到脚感觉到一阵寒意包围着自己,心被刺痛了一下,嘴巴动了动。
“是。”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贺知微突然就苦笑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要那个孩子,怪不得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孩子。
原来是因为愧疚。
“姐,我打死他!”
贺骁挥起拳头就要往纪澜的脸上去,贺知微厉声的制止了他。
“够了!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人,你们全部都走,走!”
贺知微的尖叫声在病房里传开,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在发抖着。
她现在一个人都不想见,她只想一个待着。
纪澜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想伸出去抱住她的手顿了顿,他知道现在贺知微并不想自己的靠近。
这样只好徒增她的害怕。
贺骁走过去,紧紧的抱住她,低声的安慰着:“没事了,姐没事了。”抬头看向病房里的人。
“你们都走吧,她不会想看见你们。”
纪栖担心极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呼吸急促:“知微姐,你别生气了,身子重要!”
“走吧,她需要冷静。”
贺骁感受到她的颤抖,不得不加快催促他们的离开。
纪澜苦涩的开口:“微微,你照顾好自己,我就在医院楼下。”
贺知微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紧紧抱住自己头发,把自己的脸埋在贺骁的怀里。
整个人发抖的严重。
几人离开病房后,纪澜一直就待在医院楼下,目光始终看着楼上的病房。
他知道,这件事情,会是两个人之间的一个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