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溟走出医院门口,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云泽和丛霁。
一下子脚步停了下来。
丛霁手里夹着根烟,收到了沈云泽的微信后就推了酒会,站在医院门口等着池溟了。
沈云泽:“阿溟出来了。”
丛霁匆忙把自己手上的烟掐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走过去就揽住了池溟的肩膀。
“走,定好位置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池溟嘴巴上不说,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把池御齐放在心里。
毕竟是亲生父亲。
暧昧酒吧。
包厢下面是纸醉金迷的世界,而包厢内的三人,拿着玻璃杯沉默着。
就连平常最兴奋的丛霁,今天也异常的安静。
池溟拿着玻璃杯,一杯一杯的往嘴边送,脑海里都是池御齐的那句你恨我吗?
“阿溟,晚期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最后的日子,让老爷子踏踏实实的过吧。”
沈云泽从来不是会安慰人的人,池老爷子的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就算是用钱吊着这条命,苦的还是老爷子。
丛霁白了眼他,现在说这些事情不是在堵池溟的胸口吗?
就算想让那老不死的赶紧死,这种让老爷子放弃治疗的事情,也由不得池溟去做决定。
万一后面落了个不孝子的称呼。
池溟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声音带着丝冷漠。
“他怎么样不关我的事,他死了我刚好辞去池氏的职务,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丛霁和沈云泽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开口说话。
......
溟宫。
池溟拿着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来,摆了摆手跟司机说了声谢谢,随后打开大门走进去。
客厅不算亮,只有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还在亮着。
旁边的沙发上,纪栖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眉眼间有点微微皱起,手一直拽着自己的睡衣,睡得不算踏实。
站在玄关的池溟,看见了客厅里的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知道纪栖这是在等自己。
换了鞋子,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往沙发旁边坐了下来,侧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纪栖的睡容。
“那池溟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纪栖下午在医院说的话,一直在池溟的脑子里久久无法消失。
过了许久,池溟起身抱着纪栖要往楼上走,纪栖靠在他的怀里,习惯性的圈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睁开了。
“你回来了。”
池溟低着头,满脸歉意的说。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纪栖摇了摇头,抱住脖子的手用力,小脸靠在了他的胸口前,心里很是安心。
“池溟,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知道,我会好好的,好好的陪着我的栖栖公主。”
池溟低头温柔的亲吻了她的额头,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只不过后半句,纪栖没有听见。
次日,泰国某婚纱店门口。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停在婚纱店的对面,车上的人是宫聿津以及同事。
他们乔装打扮守着车上,这次来泰国的任务便是,打击咔蓬集团,阻止他们进一步的犯罪。
不久之前,他们在泰国的线人收到消息,说是咔蓬的女儿要结婚了,集团可能要易主了。
更重要的是,咔蓬集团有一座岛,上面种满了罂粟花。
这个便是他们制毒的原材料。
而此次推翻咔蓬集团的关键,便是他的女儿以及他的未婚夫。
“津哥,这都多久了,会不会出现问题了?”
同事守得有点急了,毕竟他们已经守了一个上午了,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颜小姐。
更不用说什么未婚夫了。
宫聿津戴着墨镜,坐在驾驶座上,目光始终放在婚纱店门口。
“急什么,鱼儿总会上钩的。”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婚纱店门口,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便是阿婪,以及副驾驶上生气的颜希。
本来约定好了试婚纱的时间,可是阿婪迟到了。
颜希便生气了。
阿婪也不惯着她,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直到车停在了婚纱店门口,才开口。
“颜希,下不下车你说了声。”
颜希瞪了眼旁边的人,明明就是他迟到了,怎么还有理了?
阿婪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他并不是有意忘记时间,是颜希突然说要试婚纱,打乱了他去缅甸的计划。
“阿婪,你就知道欺负我!”
阿婪转过头来看着颜希,少有的好脾气。
“颜希,我需要的是一个好妻子,而不是随意发脾气的老婆。”
颜希闭上了嘴巴,她打乱了阿婪的计划,她从阿尧那边已经听说了。
可是区区这点生意,哪里有他们试婚纱重要。
但是心里的不乐意,她不敢在阿婪的面前表现出来,她知道阿婪并不知道她颜希的身份。
他可以向自己求婚,一样可以悔婚。
“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了。”
阿婪嘴角动了动,奖励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下车吧。”
看见阿婪心情好了起来,颜希的脸上也没有半分的委屈,下车就挽着阿婪的手臂往婚纱店里走。
“津哥!那个好像是颜小姐!”
同事拿着手里的照片,对比着不远处的颜希,激动的不得了。
而宫聿津表现的比较冷静,他的目光放在了颜希身边的男人身上。
那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
宫聿津很是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宫聿津的目光太过于炙热,阿婪转头往车的方向看了眼。
宫聿津看见男人的眼神,拿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像,那么像纪澜?
可是怎么可能?
纪家摄像头的记录,他看了无数遍,他明明看见纪澜开着车进去了,直到火熄灭,纪澜都没有离开纪家。
眼前的男人怎么会是纪澜?
不可能!
“津哥,你在想什么?脸色那么不好?”
宫聿津的脸色有点苍白,同事担心的问了句。
宫聿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如果纪澜还活着,又怎么会放任纪栖过这样的日子,又怎么会五年了不联系纪栖。
更不要说,出现在泰国了。
宫聿津失笑了声,自己肯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