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一家三口开小会呢。”
池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不停的转动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挂着一丝笑意,褐色的眼眸看着卧室里的几个人。
池幼倾发现池溟的身影,拿着水果刀都手顿了顿,眼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嘴里喃喃道:“三哥,三哥。”
池盛瞪了眼门口的人,池溟的突然出现,明显是增加了池幼倾的情绪。
“池大小姐的手可得稳一点,就剩一边脸了,可别又毁了。”
“池溟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池盛最心疼这个妹妹了,由不得别人伤害她。
“我胡说八道?我这是在温馨提醒。”
好赖话,池盛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几年来,自从池溟回来以后,池家就没有一天的太平日子。
池盛怒气冲冲的就要过去拎着池溟打架,池溟不慌不急的站在门口,他倒是想看看池盛能把他怎么样。
“小盛!别冲动!”
苏婷拽着自己的儿子,现在的池家根本由不得他们母子说话,池御齐看重池溟,财团也信任池溟,闹翻天了,他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妈,他欺人太甚了!”
“呵。”
池溟站在门口,收起了原本的笑意,整个人充满了冷意。
“欺人太甚?我说过了,要我回来,池家就别想过太平日子,这才哪到哪啊。”
“池溟!有本事我们就打一架!”
池溟挽着手臂站在门口,根本就没有把池盛放在眼里。
苏婷拽着自己的儿子,她不能让池盛在池家出事了。
“够了!二哥,我不允许你打他,我不允许!”
池幼倾站在池盛跟前,手里还拿着那把水果刀,只不过目光不再是傻愣愣的了。
听见池幼倾的话,大家都听得出来,她现在是清醒的。
“池大小姐,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三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池幼倾望着池溟的双眸,淡淡的开口。
池溟有的时候真不知道,池幼倾是真的傻了,还是装的。
怎么每次关键时候,她都能清醒过来?
不过池溟并不在意,毕竟池家现在根本动不了他。
“三少爷,老爷子有请。”
池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池溟一个字都没有说,径直的往三楼的书房走。
池管家站在卧室门口,眼神冷漠极了:“大小姐,老爷子说,如果你再犯傻,那就把你送到郊区的疗养院。”
郊区的疗养院,说的好听是疗养院,其实就是个精神病院。
苏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那种地方,就算是没有疯也迟早会被逼疯。
“幼倾我们听话,我们不能再犯傻了,妈妈守着你,别怕。”
池幼倾一动不动的任由苏婷抱着自己,目光一直看着楼梯的方向。
三楼书房。
池溟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到办公桌上,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眼神不屑的看着老爷子正在写书法。
池御齐没有看眼前的人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拿着毛笔写着书法。
毕竟整个池家,只有池溟敢不敲门直接走进书房。
过了许久,池溟的耐心耗尽了,拿起办公桌上的钥匙,就要离开书房。
“这点耐心都没有,池氏的合作是靠什么拿回来的?美色?”
“那就不需要你管了,合作谈下不是最重要的吗?”
池御倾放下手里的毛笔,一幅毛笔字完成了。
宜室宜家。
“池溟,过来看看这几个字怎么样?”
老爷子年纪上来了,越发喜欢把池溟喊回池家,有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就坐着看他写字。
池溟走到办公桌前,看见上面的四个字,忍不住皱起眉头。
宜室宜家。
这几个字说的是夫妻和睦,池御齐有什么脸写这几个字。
池溟拿着旁边的茶杯,直接往字上撒,茶水顿时把字给弄浑浊了,慢慢的墨水被沾染,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字是什么了。
池御齐倒也没有生气,把宣纸折叠起来,白白浪费了这张上好的宣纸了。
“池御齐,你有什么脸写这几个字!宜室宜家是什么意思,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楼时欢年轻时被骗婚,被关在那栋别墅里,活生生的被逼成一个疯子,自杀死在了那栋别墅里,这些都是拜池御齐所赐。
而池御齐,拿着楼时婚的嫁妆创办了池氏财团,与苏家大小姐再婚,儿女双全,名利双收,京城首富。
“池溟,五年了,你的性子还是跟从前一样。”
“是,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
池溟一分钟都不想待在池家了,这个充满恶心的家,他觉得脏透了。
“池溟,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回来池家的路上,池溟就不知道他把自己喊回来的原因,八成是因为网络上的新闻。
“重要吗?”
池御齐也拿不准那个孩子是不是池家的人,但是他不敢错过,如果是池家的孩子,那必定是要认祖归宗。
但是孩子的母亲,不能进池家。
“池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找个时间做个dNA,确定了就把孩子带回来,那位纪小姐,给点钱吧,她也辛苦了。”
提到纪栖,池溟终于忍不住了。
“你凭什么安排好这一切,那个孩子不关池家的事!你敢碰她们,我掀了池家!”
池溟气的血红的双瞳,死死的瞪着池御齐。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池御齐清楚,他说掀了池家,就说到做到。
“我跟江家联系过了,你跟江雾该订婚了。”
“你凭什么替我做这样的决定!”
“凭我是你父亲,凭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我给你的!”
“不可能!让我订婚,你想都不用想!”
池溟怎么可能答应订婚,他这辈子除了纪栖,不可能娶其他人。
不是纪栖,他宁愿不娶。
“除了她,我这辈子谁都不娶。”
池溟摔门离开。
池御齐精疲力尽的靠在椅子上,胸口处发出阵阵疼痛,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子药,倒出几颗后,服了进去。
宜室宜家,他的确没有这个脸写下来。
是他负了时欢,他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池御齐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楼时欢,这张照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池御齐不小心拍下来的。
他第一次见到楼时欢,便一见钟情了。
“时欢,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你还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