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极光海的信使眼中,似乎有着特殊的力量。
“那河里的水,谷里的大家每天都吃,可她却在往河里放血!”即墨觞浑身一阵哆嗦,“就算被稀释了也让猫恶寒。”
缘绫曾经说,极光水和酿泉是极光海的宝物,前者让生灵散去七魄转世轮回,后者让信使撇弃七情六欲,无欲无求。
结合本本和悠狸,在她的饭中放血、猫大娘拿血入药、云忧山谷治病泡血池、拒大叔的血丸子……
本本似乎也说过缘绫是特殊的,莫非她的特殊之处就是,她的血就是酿泉能化去七情六欲的原因?
“既然她是在酿泉亭,还得再劳烦你再带一次路了,你们这云忧山谷千回百转的阵法,陌生猫进来了真难找到路。”
观判说着还叹了口气,“治病的地儿弄得这么严实,防医闹吗?”
“也许吧?不过你真该挑白天过来,她每到晚上,情绪就会很暴躁激动,就算你算是她半个徒弟,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即墨觞拎着戒尺从屏风后取出一件外袍,十分从容的往身上一批,“好的,让我们去找恶龙拯救我们的资本小姐。”
恶龙?
资本小姐?
即墨觞真该感谢资本现在睡着,毕竟就观判的观察,虽然资本的声音是个小电音,但就语气和性格推测。
他可能是个公的。
即墨觞轻轻拉开房门,风雪伴随着雨猛然扑进来,他啪嗒又把门关上了,“今天有点冷啊,大晚上的,怎么还下起雪了?”
“云忧山谷还会下雪?”观判透过不太遮光的窗户往外看,天空中飘逸着彩色的力量,烟云汇聚在旁边。
美丽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美得像一幅画。
“我以为天上那层东西能挡住雪,至少作为一个守护力场,倘若连雪都挡不住,又如何挡得住不间断的攻击!”
“你有病?”即墨觞钻进里间扯了毛茸茸的斗篷,又系上围巾,“冬天若是连雪花都飘不进来,那叫地方岂不是真死了?”
观判眨眨眼,看着外面连雪都掩盖不住的猩红,她是真的猜不出即墨觞到底能不能看到这些。
但她真不觉得这鬼地方哪里有生气的样子,冥府咚锵镇都比这里阳光!
至少冥府咚锵镇青石地板上的血迹已经被众猫洗了又洗,现在走上去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上面曾染过血。
即墨觞缩了缩脖子,刚一伸脚,又回头看向观判,“你这一身单薄的衣服,要不要给你取件斗篷?”
“你的斗篷大概比两个我都长,是准备让我扫个地吗?”观判无奈的摊摊手,“而且你其实不必担心我的。”
“我毕竟没有身体,就算有身体,我身上穿的这件裙子看着单薄,但实际上也算是个法器,冬暖夏凉我受不了一点罪。”
“法器?”即墨觞愣了一下,打量着观判身上嫩粉色的衣裙。
看着像是身宗的衣服样式,就是纯粹的嫩粉色,有任何其他修饰,和观判的毛色其实并不搭。
怪不得小观判一直穿着这么俗气的衣服,原来是只要实力不要美丽啊!
“我走的是你的门,直接去找师傅不就把你卖了吗?”观判敛下眼帘,轻轻往门边走。
“你还有其他方法能来这里吗?”即墨觞打量着外面银装素裹的模样,“偷偷开个门,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错。”
雪会掩盖一切罪恶。
铮——
金色的能量屏障猛然升起,即墨觞一愣,看向反手握着毛笔的观判,“我不认为你有杀我的必要。”
“你这蛋壳和本本的倒是挺像。”观判把握毛笔的手背在身后,“我可不曾使用攻击性的力量。”
只是想改变一下他的记忆而已。
虽然即墨觞的计划也只是想破坏天地法阵,但谁知道那是不是全部呢?
比如资本带给她噬缘计划。
他是如此的仇恨师傅。
师傅很强,敢放任这样一只猫在身边,可她不放心。
即使缘绫并非她真正的师傅,她也不可能放任其他猫伤害。
“我是真的不想打架啊,特别是和主角打架,毕竟主角都是有主角光环的,普通猫可不能硬碰硬。”
即墨觞抬手握住戒尺,纯白的韵力猛然释放出来,带着极强的威压,“但这不意味着,我真的怕打架。”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观判眨眨眼,指甲轻轻划过手中的毛笔,“据说文宗猫不擅长打打杀杀。”
“你想表达什么?”即墨觞背靠风雪,纵使围了斗篷仍有些冷。
“文宗猫确实不怎么擅长打架,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观判眨眨眼化作蝴蝶消散。
即墨觞一愣,只感觉浑身韵力猛然一滞,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观判抬手压下即墨觞握住戒尺的手。
“怎么来了这混乱的世界,你倒忘了网友们细心总结的经验了。”
“如真似幻,缘绫牵线。”
银色法阵升起,配合着纠缠在一起的牵丝线将即墨觞牢牢禁锢。
观判嗤笑一声,“下次别和你的敌人废话,如果你还能记得的话。”
“梦境轮替,梦刃!”
观判猛然往后后退数步,脚尖轻点落入雪地中,看着突然出现的黑猫,是缘绫,“师傅,瞧我犯的错。”
“我怎么也说起废话了,您来的可真凑巧,若再晚一秒。”
“你这话说的。”黑猫挑了挑眉,在即墨觞身上一点,牵丝线连同升起的法阵一起化作银色的光点粉碎。
“都被打到家门口了,我若是还没察觉,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啊,感情是我动用了力量把您招来的。”观判歪头,脸上带着几分苦恼,“真是失策,不过撑起力场也不行吧?”
“家里若突然多了别人的力场,恐怕您发现的更早。”
“你这家伙。”缘绫摇了摇头,“怎么就非要对他出手呢?他对你又没什么恶意,也不是你的敌猫。”
“唉,您这当师傅的不管徒弟,我这当徒弟的却不能不管师傅啊!”观判没即墨觞卖的毫不犹豫,“倘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