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连忙跑进养心殿说:“皇上,人打发走了,奴才马上去太医院让太医会诊给您开药。”
君烨揶揄说:“你若去了,朕刚才不就白挨一刀了吗?”
“皇上,别怪老奴多嘴,您怎么能伤了龙体,奴才…….”
许公公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君烨说:“行了,别多事,刚才的伤药效果不错,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血也止住了。”
许久,他写好一封信放进信封说:“等会儿去把信送到熹贵人手里,告诉她朕这几日会比较忙,忙过了再去看她。”
“是,皇上。”
君烨左手痛的抬不起来,那可是一把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刚才一着急竟然划拉的深了些,不由的蹙眉忍着痛。
永寿宫里,许公公将信呈给姜笙,姜笙打开后,看上面写着几个霸道的字:按时涂药,谨记,朕会检查。
短短几个字,让姜笙的心暖暖的,她觉察到许公公脸色不好。
“许公公,你今日不舒服吗?”
许公公欲言又止,叹口气说:“熹主子,老奴没什么说的,您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皇上,才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
谆谆教诲般的话语,倒不像许公公平日里谦恭有礼该说出的话,姜笙愣了一下,含笑说:“公公的教诲,我记下了,谢谢你的提点。”
许公公走后,姜笙依然在欣赏棉连纸上这几个斗大的字,带着君烨的气味。
祤坤宫里,兰贵妃知道后,没法子只好让太医又开了一些药,还花重金到宫外去找最好的伤药。
养心殿外,皇后候着等待通传。
许公公出来说:“皇后娘娘,皇上说他很忙,不方便,您要不先回去,等皇上忙好了,奴才再去请您?”
皇后朝里面看了一眼,从宫婢手里拿过食盒说:“这是本宫炖的鸽子汤,最能促进伤口愈合,你叮嘱皇上一定要用。”
许公公接过食盒说:“皇后娘娘放心,奴才记下了。”
皇后狐疑的走了,却没有回景仁宫,而是去了永寿宫。
永寿宫里,姜笙正在花厅软榻上抱着公主玩。
听到殿外报:“皇后娘娘驾到!”
奶娘接过公主,姜笙连忙下了软榻,到了主殿门口迎接。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脸色冷漠,审视了一下姜笙,仿佛要穿透她。
进了殿门,在软榻坐下。
姜笙在珊瑚矮炕桌旁坐下,二人沉默了一下,皇后说:“熹贵人的身子如何了?”
姜笙看她今日似乎不像平日那样和善,便多了一分心眼,说:“还是老样子,劳皇后娘娘担心了。”
皇后虽听她这样说,但看她面色光滑,不似前些日子来那样晦暗,竟还透着粉莹的光彩,不由的心里有了定论。
冷不丁的说:“熹贵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必还不知道皇上受伤了。”
姜笙心里陡然一震,“皇上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伤到了哪里?”
皇后捉摸不透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缓缓的说:“今日兰贵妃磕伤,向皇上讨要蒙古进贡的金疮药,本宫才知皇上手受伤了,竟不知是何时受伤的,以为熹贵人日日侍候会知道,不想你也不知?”
姜笙的手一抖,差点把面前的玉盏打翻,强装镇定说:“嫔妾确实不知皇上受伤的事,是嫔妾的疏忽。”
皇后质疑的眼神藏不住,说:“罢了,皇上这几日忙,熹贵人好好养着吧。”
站起身,姜笙忙起身,作揖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丽答应在偏殿门口站着,皇后走过时,狠厉的剜了她一眼,冷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待凤辇离开后,赶紧到了主殿。
姜笙呆呆的坐在榻上,纤眉藏不住的担忧。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皇后娘娘的脸色那样吓人?”
姜笙不做声,心里担心君烨,想马上见到他,可此时去养心殿未免太过招摇。晌午他还让人送来信,信上竟只字未提自己受伤的事,难道……..?
想刚才皇后说的,分析出了缘由,眼眶一下子充斥着泪,下了软榻,进了内殿,把殿门关上。
趴到暖帐里小声哭泣,哭了一会儿,看看窗外,暗下决心,等天黑了就去养心殿。
丽答应看的清楚,姜笙虽强忍着,却分明情绪激动,到底是什么原因?
刚才皇后狠厉的眼神,必然不简单,但她不敢贸然去景仁宫,只好先去其他地方打探情况。
迅速收拾了一下,说:“红玉,跟我去趟延禧宫。”
延禧宫里,纳兰毓荣正和琳琅在下棋。
丽答应进门问候:“两位姐姐好雅兴。”
二人招呼她坐下,看她肩膀已经被雨淋湿。
琳琅说:“雨下这么大,丽妹妹怎么跑出来了?”
丽答应说:“宫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皇后娘娘去永寿宫,脸色非常难看。”
纳兰毓荣手里的黑棋子放定,琳琅说:“不知道啊,今日下雨,我们没出去。”
纳兰毓荣一直为那日被兰贵妃等人带去慈宁宫的事不安。
越思索越觉得,那日兰贵妃和宸妃是有意叫她一起去说姜笙封妃的事,拿她当垫背的?
琳琅看她出神,说:“毓姐姐,你怎么拿起我的白棋子了?”
纳兰毓荣放下棋子说:“恐怕我做错了一件事。”
慢条斯理的讲了那日的事情,琳琅和丽答应面面相觑说:“宸妃和欣嫔的鬼心眼很多,恐怕毓姐姐上当了。”
纳兰毓荣说:“那我是不是要去和熹贵人道歉?”
琳琅笑说:“等明日雨停了吧,你无心之举,被旁人利用,笙姐姐不会生气的,她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纳兰毓荣看皇上那样宠爱姜笙,不由的多了几分好奇。
问道:“熹贵人是个怎样的人?琳妹妹和我说说。”
琳琅惟妙惟肖的讲着和姜笙的事,她们是儿时玩伴,有很多事可讲。
琳琅不由的想到,刚进宫时君烨也是这样好奇的问姜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