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中,皇后饶有意味的说:“丽答应,你身为熹贵人的表妹,要多照顾她,如此才不辜负本宫的期望。”
“是,皇后娘娘。”
听凤辇离开了,姜笙忙问:“到底是什么谣言?你们快说!”
紫云过来,蹲下说:“主子,都过去了。”
姜笙瞬间明白,心灰意冷说:“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殿门关上,几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明明皇上已经做主惩治了恶人,为什么还如此不安。
姜笙双臂紧抱膝盖,浑身发冷,呢喃发笑:“如今全宫的人都知道我的身子破损!”
养心殿里,君烨写好了一封信,四折叠好,放进一个信封,交给许公公。
“把这封信交给熹贵人,告诉她,朕今日处理完政务,就去看她。”
“是,皇上。”
到了永寿宫,许公公说:“皇上一定要让把信交到熹主子手里,老奴我可不敢不照做。”
紫云叫门说:“主子,皇上给您写了一封信,我们进去给您好吗?”
里面没声音,绿翘说:“许公公放心,我们一定把信交给主子。”
许公公见此,只好把信放下。
正午借着要进去取锦被出来晒,紫云把信拿进去。
“主子,你看看信。”
姜笙翻了个身转过去。
紫云像在姜府那样,说:“小姐,您这样,奴婢看着担心,入宫前不是说好的,要闯出一片天地吗?”
说着哭起来,姜笙跟着眼角红了,伸手说:“拿来。”
紫云一把抹干眼泪,递到她手里,故意慢吞吞的整理柜子,看她的反应。
姜笙打开信封,取出信,一股龙涎香的味道,白润如玉的棉连纸上写着:
“若今生碎如烟花,不为他嫁。来世,你可愿等飞雪染白头发,娶我回家。许我一世年华?”
无论今生,亦或来世,朕都愿意娶笙儿回家,许你一世年华。
君烨。
名字上还安了醒目红泥龙纹玉玺印。
丹凤杏眼中涌出泪珠,“他竟将我说的话记得。”
将信放在胸口,有感动,有更深的困惑。
紫云悄悄退出内殿。
绿翘着急的小声问:“主子看信了吗?高兴吗?”
紫云拉着她到厢房,高兴地说:“主子还是听皇上的话。”
“那是,皇上宠爱咱们主子,其他人就不敢乱嚼舌根!”
晚膳时,丽答应热心的来主殿帮着布置餐桌,还带来了八宝鸭。
绿翘说:“丽主子,您可是主子,怎么敢劳您帮忙?”
丽答应换了一下碟子的位置说:“皇上和姐姐是讲究人,各样菜色摆的有造型才好有食欲。”
她把鲜绿的菜心放在了糯南瓜的下面,果然看起来像是一幅上了色的南瓜画。
天色刚擦黑,永寿宫殿外报:“皇上驾到!”
几个人马上到主殿门口迎接。
君烨快步上了台阶,进了殿门。
看到偏殿一桌丰盛佳肴,而内殿门还是关着。
命令道:“把门打开!”
奶娘拿出钥匙开了殿门,君烨走进去,里面一片昏暗。
紫云赶紧点上酥油灯,一下子亮了。
姜笙面朝里侧卧着,身上盖着昙花紫底锦被,长发泼洒在耳际。
君烨拉开纱幔,躬身看她,紧阖着双睫。
坐了会儿,忽然命令道:“姜笙,起来,朕有话和你说……这是圣旨。”
姜笙睁开眼,思索了一下,起身恭敬的跪在榻上,低垂着头,发丝随意的拢在胸前。
君烨扶住她的肩膀,温润细语,压低声音说:“姜笙,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姜笙垂着头,默不作声。
“你知道你拼尽一切进宫,到了朕身边,朕有多欢喜?怎么如今这样消沉?那个睿智,勇敢的姜笙到哪儿去了?”
一行泪从雪白的脸颊滚下,却听不到啜泣声。
君烨霸道命令:“看着朕的眼睛。”
姜笙抬头,眼窝深陷,脸小的像巴掌大,君烨心痛说:“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朕?”
姜笙又要低头,被他双手捧起来,四目相对,从他眼底看到担忧和焦急,胸口控制不住的起伏,开始小声哭泣。
“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甘心和朕只开始一小段吗?朕希望牵着笙儿的手,走到长长久久。”
“可是伤口再也好不了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她委屈的犹如山河决堤般嚎啕大哭,丹凤杏眼红肿的像个桃子,眯着眼哭,把这些天所有的担忧焦虑全都发泄了出来。
额前的刘海挡住了眉梢。
君烨伸手抚开碎发,薄唇靠近眼眸,亲吻湿漉漉的泪痕。
搂她在肩头,手抚脖颈,温柔的说:“但凡伤口都会长好,只是时间长短,不要吓自己,你早该和朕说,明日朕会让太医开消肿止痛的药给你服用。”
“没用,还是长不好,全皇宫都知道了,太丢脸了!”
姜笙埋在君烨脖颈处呜咽,委屈的像个小孩子,哭湿了他的肩头。
抚摸她的头说:“傻姜笙,原来胆子这么小。朕说能长好便能长好,至于全宫谁再敢乱说,朕就割了那人的舌头!”
“呜呜呜!……..”
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更何况关旁人什么事?只有朕有发言权,对不对?”
过了许久,她哽咽着问:“那皇上嫌弃嫔妾吗?”
君烨掰起她的脸,眼眸定在朱唇上,轻柔的含住唇瓣,轻咬慢拈描写着唇形划到下唇瓣,小舌轻巧的撬开贝齿,探寻她的小舌。
她慢慢的停滞了抽泣,从静止到被他牵引着缠绕旖旎。
搂她躺下说:“笙儿什么时候能明白朕的心?”
姜笙想还是不明白的好,她连自己的心都不想搞明白。
“下面还疼吗?”
害羞的轻声说:“还有些疼。”
亲她的额头说:“笙儿是个伟大的母亲,应该骄傲,等你伤口长好,心情好了,再举行公主的满月宴,到时朕会封你为熹妃。”
“皇上,太过招摇了。”
脑中浮现出皇后说因这件事皇上和太后吵架的情景。
“你不用操心这事,朕会处理好的。”
许是在他怀里太安心,姜笙睡到了翌日快正午,连君烨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奶娘抱进来公主,放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