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回了永寿宫,永齐把姜笙放在了软榻上,奶娘让所有人先出去,她拉起裙子一看,白云丝裤上有湿哒哒的液体。
“小姐!”
姜笙挣扎着说:“奶娘,我是不是要生了?”
“还有半个月呢,可看样子要早产了!”
奶娘拉开门说:“麻烦各位主子看着我们熹主子,我去找稳婆来!”
琳琅和丽答应进去,看到姜笙满头是汗,痛的打滚。
“笙姐姐,你忍忍,太医和稳婆都快来了!”
永齐焦急的在外面踱步,听到里面姜笙撕心裂肺的喊叫。
祤坤宫里,宫人来报,兰贵妃看向宸妃说:“太医和稳婆,确定不在太医署吧?”
宸妃说:“放心,他们都被临时叫到宫外去了。”
欣嫔说:“理由是不是能说的过去?皇上可不好糊弄!”
宸妃说:“你们忘了现在南城边上还有灾荒流民吗?说来也巧,原本我以为只是拨出去了几个太医,可没想到早上让人去问,今日流民多,全部都被派出去了!”
“那稳婆呢?”
“稳婆这边,关雎宫的前几日我就放出去了,其他宫的昨日有几个请假出宫了。”
欣嫔纳闷:“怎么会这么巧?这些人出宫可是需要层层批示的!”
三个人都有些狐疑,“难道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
兰贵妃不屑的说:“皇后那个病秧子哪里有这个胆子,她就会做皇上的应声虫!”
半个时辰以后,紫云跑回来说:“太医院没有人,门都是锁着的!”
奶娘也跑回来说:“各宫的稳婆都找不到了!”
永齐着急的说:“我去宫外找大夫!”说着赶紧往外面跑。
屋里,姜笙听到了,虚弱的喊道:“去叫秋葵来!”
绿翘说:“我去!”
她飞速的往御膳房而去。
此时秋葵还在御膳间里切菜。
绿翘气喘吁吁的说:“快,秋葵,我们主子要生了,你快去看看!”
秋葵扔下刀,跟着绿翘往永寿宫跑。
到了永寿宫,秋葵看后说:“去烧热水,准备浓度高的酒,一把剪刀。”
除了奶娘和秋葵,其他人都出了殿门等待。
秋葵说:“熹主子,你的胎位不稳,生的吃力,你一定要保持体力,不要喊叫,别把力气耗光了!”
姜笙虚弱的点头。
天坛祭天祈福结束,君烨和皇后从台阶上往下走。
君烨说:“皇后本不用来。”
皇后恭敬的说:“臣妾能做的只有陪着皇上。”
二人走着,君烨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痛,手抚了一下。
皇后关切的问:“皇上您没事吧?是不是最近过于操劳?”
君烨摇摇头,继续往下走,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姜笙大肚子的模样,越想越焦急。
到了天坛门口,说:“牵一匹快马过来,朕要即刻赶回宫!”
禁军统领牵过来一匹汗血宝马,君烨跳上去。
“驾!”
他挥动马鞭策马而去,身后跟着二十名精锐的禁军侍卫。
皇后的眼眸冷漠,唇边一丝冷笑,慢悠悠的上了凤辇仪仗。
永寿宫里,姜笙痛的死去活来,秋葵不断的让她调整体位,精力耗尽一多半,昏了过去。
“快去煮浓的参汤来!”
奶娘给她擦额边的汗,叫她:“小姐,快醒醒,再加加油,老爷夫人保佑小姐吧!”
一会儿,紫云端着参汤进来,扶起来姜笙,给她喂,可就是喂不进去,一到唇边就流下来了。
秋葵说:“熹主子这是没了知觉,你们掐她的人中看看!”
紫云和绿翘不敢下手,奶娘鼓足勇气,使劲的按了一下姜笙,她眼睛迷离的睁开了点。
“快,小姐,把参汤喝了,就有力气了!”
她气丝悬弱,鼓劲喝了几口参汤。
又挣扎着使了会儿力,秋葵着急的说:“不行,熹主子的胎位不正,必须要喝生乌头,生马钱子等有麻醉效果的药,我才敢用助孕矫正手法,不然会被活活痛死的!”
紫云和绿翘哭着说:“太医不在,怎么办?”
姜笙挣扎着说:“秋葵.......不要管我,我不怕痛,你只管用正确的方式让孩子出来。”
“只能如此了!”
君烨赶回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他没有下马,直接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永寿宫,在门口就听到姜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跳下马,腿都僵了,一个踉跄,也没顾上,就推开殿门。
“皇上来了!”门口的琳琅,丽答应,纳兰毓荣都迎上来。
“皇上,笙姐姐要生了,可是没有太医!也没有稳婆!”
君烨气急大吼,“太医呢?死到哪里去了?马上去找!”
禁军侍卫马上跑出去找太医!
君烨叩门说:“爱妃,你还好吗?”
里面姜笙已经痛的晕过去了!
紫云听到皇上的声音,出来哭着说:“我们主子胎位不正,需要止痛药,不然…….不然会被生生痛死过去!”
“什么?来人,去太医署让太医配药!”
他急的挠头,吼道:“再骑快马去宫外找大夫,要快!”
许公公连忙带着人往宫外跑。
里面没动静,君烨着急的叩门问:“姜笙!姜笙!你还好吗?”
奶娘在她耳边说:“小姐,你听,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
姜笙迷离中确实听到君烨在叫她,可却一点也使不上劲儿。
绿翘又端着一碗参汤要进去,君烨说:“给朕!”
他推开门,进了内殿,奶娘和秋葵吓了一跳。
拉着的大片黄色锦布下,姜笙一只小小的脑袋,面色苍白。
奶娘说:“皇上,您可不能进来,这是产房,污秽之地!”
君烨默不作声,端着参汤到姜笙身边,坐在榻边,看她的头发被汗珠裹得一缕一缕。
轻唤:“笙儿,朕回来了,睁开眼看看,朕给你喂参汤。”
姜笙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皇上……..”
君烨要扶她起来,看她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摇摇欲坠。
他含了一口姜汤,低头附上她的唇喂进去,接连几口,送了一半参汤进去。
“笙儿,朕会守着你,别怕。”
丽答应在门外说:“怎么能让皇上在产房,倘若让太后和皇后知道要怪罪的!”
琳琅也没了主意,又不敢进去叫。
外面,永齐跑进来拉着一个大夫。
“快,大夫,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