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卫很快稳住心神，道：“你问这做什么？”
她的语气明显的变得很冷。
“就是。。。一直听扶风月说人族渡过巫妖量劫就是靠着人族以前的繁衍方式，有些好奇。”
烈山卫沉吟，这事付轩不知道也正常，微微颔首：“她没有说错，因为教主的金丹大道需要特定之人方可修炼，巫妖量劫之前，人族唯一可以称为战力的，只有那九世先天人族。”
“九世先天人族？”
“娘娘遗泽，九世而涸，便是指人族前面九代皆为先天人族，生来便有伟力，其中最强大的就是燧人、有巢、缁衣三位人祖。”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确实他听过的这个版本
“也就是说。。。”
烈山卫接过他的话，似随意的道：“没错，就是一面倒的屠戮。”
“巫妖量劫前期，就是巫妖二族对人族的屠戮。”
付轩皱眉，巫族也参与了，这不对劲啊！
这两族同时向人族举起屠刀，人族安还有存活之理。
哪怕女娲和太上出手，怕是都拦不住巅峰时期的巫妖二族吧！
那周天星辰大阵和十二都天大阵，和诛仙剑阵齐名，诛仙阵需要四圣才能破，那么这两座大阵绝对也差不到那里
当然
也可能诛仙剑阵乃是圣人主阵的原因。。。
“那人族。。。”
烈山卫知道他要说的话，就道：“想问我们如何渡过的吗？”
不等付轩点头，就见她面无表情的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能如何渡，让他们杀呗！”
刹那，一股寒意直冲付轩脑门
结巴道：“让。。让他们杀？”
“不然呢！”
“不是。。。有那九世先天人族吗？”
烈山卫的声音越来越平静：“九世先天人族全部战死，包括三位人祖！”
这。。。
扶风有些头皮发麻，和自己知道不一样啊
燧人氏他们居然已经战死了，他记得人祖是活过了巫妖量劫，并且，量劫结束后还是燧人氏向天道立下人妖不两立的誓言
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他也就没多想了，毕竟和他没啥切身利益
“那。。。得死多少人啊！”
他吞了吞唾沫，烈山卫此时已经越发平静，但付轩却感觉到那股刻入灵魂的恨意
只听她道：“具体多少无法统计”
“但当时洪荒有诗曰：血染地三丈，骨筑通天路。远看周山雪，近看人头骨。”
轰隆！
付轩整个人都被吓得脸色发白
意思简单明了
人族之血将洪荒大地都染红三丈深，堆积的白骨一路铺到三十三天上，不周山远远看去如同被白雪覆盖一样，近看之下才知那全都是人族森森白色的头颅
虽然，这其中应该有夸张的成分，但。。。
可想而知当时的人族是多么绝望
他庆幸自己没有穿越到那个时代，太恐怖了，实在是。。。
看着身体颤抖的付轩，烈山卫没有说话，她第一次听见这话也吓得不轻
“那。。。。”
好半响，付轩才回神开口，虽然心中有猜测，但他还是无法相信结果
“没错，当时人族就二族杀到那屠巫剑彻底形成才结束，人族就是靠着能生，靠着无穷无尽的人命去填，这才渡过这次灭族之危”
“所以，你不要怪扶风月，她也是有苦衷的，如今的人族数量，不足巫妖量劫的万万分之一。”
付轩此刻那里还有心情怪她，虽然。。。自己不是洪荒人族
但。。。本质上都是人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她们的行为来看，自己原本世界的人族和这世界的人族本质都一样
不然哪怕有丁点非人特征，以巫妖量劫人族遭遇的惨剧，自己绝对会被大卸八块。
同时，他隐隐明白，为什么人族修士虽然有惊天伟力，却将凡人放在和自己同等水平
第一、人族的繁衍需要凡人
第二、他们能有今日，那是巫妖量劫中不能用数量去统计的凡人的命换来的
以前，他还对人族那繁衍方式非常鄙夷，但是此刻。。
他觉得自己没法去鄙夷他们，因为没有他们这样的疯狂，自己穿越过来怕是人族都没有，那时候。。。才是真的孤独
“那。。。巫族为什么也要屠戮人族？”
他问出心中疑问，烈山卫丢给他白痴的眼神：“你脑瓜仁怎么这会不好使了。”
“妖族那屠巫剑对他们伤害太大，他们当然不可能放任妖族铸成此剑，又做不到毁灭妖族，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抢在妖族之前将人族杀了。”
卧槽！！！
付轩心里直呼书中骗人
确实，巫族怎么可能放任屠巫剑现世，但妖族他们灭不掉，或者灭掉的代价太大
要是自己也会把目标放在弱小的人族身上，先把人族灭了不就行了
况且巫族修习的就是血气，杀戮越多越强，以前可能还碍于女娲太上二圣之威，但现在他们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他们怎么会不做呢。
甚至，杀得比妖族还嗨！
所以，巫妖量劫前期，真就是巫妖二族对人族的一场杀戮盛宴
只是，这个洪荒妖族这么勇？制造屠巫剑这种大杀器，居然不藏着掖着？
“你记住巫族欠我人族的债，平心娘娘还了一部分，只要地府中那部分巫族不跳将出来，我人族可放其一码。”
不跳出来？
付轩撇撇嘴没说什么，只听她继续道
“但是对于妖族，那一定是‘杀光屠尽’，凡人族修士遇见妖族，唯有一方魂飞魄散方休。”
付轩愣住了，杀妖族没问题，可是。。。碧游宫里一窝子妖族
“那个。。。碧游宫中那些。。算妖族吗？”
烈山卫义愤填膺的说道：“那些混账如何能不算，只是。。。他们现在得通天圣人庇佑，暂时无法报仇罢。”
巫妖末期，很多妖族眼见大事不妙，纷纷投入通天门下
而那货因为教义，压根不会拒绝，完全就是来多少他收多少
付轩心中一动：听她这语气，人族以后不会想要去掀圣人老巢吧？
这不可能，他了解后世之事，人族最后肯定没这么做。
等等！
封神？
尼玛，封神量劫不就是掀了通天的根吗？
难道，封神除了昊天告状，圣人算计，还有人族复仇的因素在里面？
可是想要向通天复仇，那。。。付出的代价
此时‘人皇’二字在他脑海浮现
人族难道是为了干圣人，所以才丢掉的人皇之位的？
以前他就觉得人族人皇之位丢得莫名其妙，就因为姬发打败了纣王，人族人皇之位就没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姬发继承人皇之位啊
现在这么一想，难道是人族赌上人皇之位才把通天拉下水了，不然，以通天圣人的境界。
他怎么会毫无办法，只是让弟子呆在自己道场不要外出？按照他那性格很可能在得知封神后，就把自己的得意门生唤去金鳖岛，然后直接封岛闭关，期间不可能让截教弟子出岛
但他没有这么做，难道是人族用人皇之位把他套住了
封神时期的人皇那绝对是响当当的，纣王可是直接题诗侮辱了女娲都没事，那么用人族再无人皇的因果完全可以将一个圣人拉下水，让他上不了岸。
若巫妖惨状，真是如此骇人听闻，以人族对妖族的恨意，好像还真有可能不计代价。
但是。。。好像不太值得
“算了，应该不是我想的这样，洪荒人族没这么牛逼，算计圣人，他们没这本事 。”
可是。。。封神量劫中，人族一直到丢掉人皇之位，火云洞中那几位也没出手。
真的是因为害怕吗？
胆小之人真的能在这个时代成为人皇？
他连连甩头：“玛德，我现在都还不能修炼，想那些干做什么？”
“再说，封神量劫我又不打算参与，管他的，到时候我找个地方一钻。。。。不对，我觉得我还是想办法活到那时候更重要。”
“你在想什么？”
烈山卫见他眼神飘忽，不由得关心道
“没什么”付轩当然不可能傻到告诉她封神之事
。。。。
一夜无话，付轩躺在竹筏睡得酣
至于烈山卫能操控竹筏，当然是因为付轩同意，再加上她本身也参与竹筏的但是出世过程，本就和器灵亲近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付轩有些嫌弃这玩意，遇见危险居然就不管自己的死后，要不是没有其他趁手的宝贝，他真想将它扔了，免得什么时候又坑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