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厢房睡？”
顾卿：……
该死的赵承钧！
顾卿到底没有去厢房睡，继续跟他的贵妃榻相爱相杀。
第二日下朝，他先拉着赵承钧去宫中校场切磋了一番，然后去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的大门，就见晋元帝正在斗蛐蛐，身旁的太监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什么，看到他进来，尴尬一笑退下了。
顾卿直接在晋元帝对面坐下。
桌面上，竹编的蛐蛐笼子换成了银丝的。
顾卿轻轻啧了一声。
有钱了就是不一样。
晋元帝抬头：“你把赵承钧打了？”
顾卿：“切磋。”
晋元帝哼笑一声，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问顾卿：“有事儿？”
这厮成了亲以后，没事儿就往家里跑，鲜少过来。
顾卿嗯了一声：“京中其他酒坊给玲珑酒坊找了点麻烦，过来问你要两个人。”
晋元帝皱了皱眉：“商场争斗而已，不至于要人性命吧？”
他手底下那些人，处理商贾之事，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顾卿：“想什么呢？没事儿少斗点蛐蛐，问你要两个烧瓷器匠人。”
“嗷，这种小事儿，你直接去领人就行了，别来烦我！”
晋元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顾卿拨弄一下蛐蛐：“诚王府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晋元帝坐正了身子：“华阳郡主总是要进宫的，位份往上提一提，诚王已经将手中兵权交了，我不能不顾忌老臣颜面，更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没有兵权的诚王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苛待他只会让其他将士们觉得唇亡齿寒。
不如将人高高捧起，在世人面前给足了他们面子，来日他们再敢放肆数罪并罚也不迟。
“委屈你们小两口了。”
顾卿：“华阳不是聪明的，给她这么高的位子有些不妥。”
晋元帝冷哼，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就是她不聪明，才给这么高的位置。”
顾卿明白晋元帝的意思。
登高必跌重。
从御书房出来，他直接去挑了两个匠人带着人回去。
刚出了宫门，就听到凌云汇报，小姑娘的香囊已经被二房的那个庶女送回来了。
凌云一脸看好戏的笑：“主子，那庶女是个妙人儿，她用自己姐姐的香囊把夫人的香囊给换了。她姐姐是个蠢的，看也不看，直接让丫头将东西给了那个癞头乞丐。”
想到那个癞头和尚的样子，凌云打了个哆嗦。
“主子，您是没瞧见，她找的那个乞丐满头癞子，浑身脓疮，看一眼最少三天吃不下饭。”
顾卿面色阴沉似水。
沈见月一个小小女子，如此恶毒。
“你安排一下，让那个癞头乞丐改改口。”
小姑娘不愿意做这种损阴德的事儿，他来做。
沈见月自己挑选的如意郎君，他怎么能不成人之美？
凌云对顾卿的话言听计从，一句反驳规劝也没有，转头领命去办。
顾卿直接回了国公府，两个匠人先送去了沈家。
从宫里偷出来的绿牡丹开了一朵并蒂花，沈寒月带着一群丫头将花围的水泄不通。
见到顾卿回来，小丫头们行了礼一哄而散。
“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她招呼顾卿：“快来看，开了一朵并蒂的。”
顾卿看她高兴，凑趣儿道：“没白养它一场，知道你我的心意。”
沈寒月嗔他一眼。
不正经！
顾卿压低了声音，凑到小姑娘耳边轻哄：“今晚能不能申请睡床上？”
沈寒月不吭声。
“贵妃榻太小了，睡着很累的。”
适当的示弱可以让夫妻关系更和谐，现在的顾卿卖起惨来脸不红气不喘。
沈寒月本来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但是昨晚那样的情况，不把人赶走，显得好像她很迫不及待一样。
现在顾卿自己提了，她也不好端着架子，给顾卿递台阶。
“人要到了吗？”
“送到沈府了。”
她偏过头：“那好吧，不过我们要签一份协议。”
“好。”
到了晚上，沈寒月亲自拟定了一份协议。
顾卿不可以纳妾收通房养外室，否则两人关系自动视为和离，和离前若两人有孩子，孩子归属沈寒月，可以带回沈家改姓沈。
这样惊世骇俗的协议，整个东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份，多年的经商经验，让沈寒月下意识的往离谱儿了写，给顾卿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
其实他只要同意不纳妾，不收通房就可以了。
顾卿看也不看，拿起笔直接签字。
沈寒月一手挡住纸张：“你不看？”
顾卿抬头看她：“不用看，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寒月抽出他手中的笔：“不行，必须要看。”
她将协议拿起来递给他：“万一日后你以此为由不认账怎么办？”
顾卿：……
顾卿拿着协议认真的看了两遍：“再加一条，我若对不起你，小私库所有东西归你，我净身出户。”
沈寒月感慨：好家伙，比她还狠！
心里这样感慨，添条例的速度飞快。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赵太师府。
赵承钧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从门口进来，骂骂咧咧。
“该死的顾卿！什么切磋，分明是单方面的殴打！”
“好心给他出主意，不领情就算了，还打人。”
他低声抱怨着，火急火燎往房中赶。
他要回去找媳妇儿诉苦！
“你慢点，别摔了！”
妹妹赵曼君的声音从墙外传来，造作的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这声音，中邪了？
还有，她一个女子，怎么跑外院来了？
若是以前自然没什么，最近沈家的公子在外院住着，冲撞了就不好了。
他抬步一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高大繁茂的梧桐树上，沈庭羽一身青衣攀爬在树上，手里攥着刚摘下来的风筝。
妹妹赵曼君在树下仰头看着，满目担忧，恨不得伸手接着，防止树上的人掉下来。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儿。
好啊！顾卿那个王八蛋欺负他也就算了，大舅子还想拐他妹妹！
他沉着脸，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