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酸里酸气贬低沈吟的女孩顿住,没明白她的话。
“我为什么要去门蹲着?”
“狗太吵,不得栓门口去吗?”
沈吟声音落下,女孩气愤拍桌:“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知道我是谁吗?”
沈吟淡淡然:“地球上有170多万个物种,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
女孩轻嗤:“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了这两天的热搜吗?我表姐是盛四爷的女朋友。不要说盛四爷,就是霍家伸出一根手指头,你也受不了。”
沈吟总算有了点好奇的神情:“哦霍家,那么请问你是……”
女孩傲慢出声:“赵葶,记住我的名字,这些评委都是打过招呼的,你弹得再好也没用。”
说得好像第一名已经在她手中一样。
沈吟黛眉微挑:“原来你姓赵呀,一表三千里,你在两万八?”
“说什么你!”
赵葶突然站起,不慎将桌上没有盖子的矿泉水碰倒。
瓶子倒下一刻,沈吟抬手去挡。
瓶口就往赵葶方向倒了下去。
赵葶裤子瞬间湿了一片,当即震怒:“你敢用水泼我!”
沈吟淡定得很:“是这瓶水想给你洗洗嘴,结果高度不够,才给你洗腿。”
赵葶气得头顶冒烟儿,还好大家都没有换上演出服,不然麻烦就大了。
“比赛结束你别走,给我等着。”
赵葶拿上自己的演出服离开化妆室去换衣服。
走到半路,遇上了熟人。
“姑姑,你看化妆室里那个女的,把我裤子都弄湿了。”
赵琼一脸平静:“肯定是你先招惹人家。”
“姑姑,”赵葶上去撒娇,“就是排在我前面的那个女孩,刚才我俩化妆,她说我的衣服难看,二胡拉得难听,我气不过才和她斗嘴的。”
“是她呀,”赵琼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她是比赛夺冠呼声最高的参赛者,昨天看过彩排的评委对她评价很高,你的第一名有难度,别太张扬。”
闻言,赵葶紧张起来:“怎么,他们收了钱想反悔?”
赵琼一把将她推进更衣室:“别乱说。把裤子换下来,我去给你吹干,换好衣服你把这个化妆盒给她送去。”
“哇,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很贵的。”
赵葶看见盒子眼睛都直了。
“前台同事拿过来的,肯定是她金主送的,给她送去,你别打这盒化妆品的主意,否则回家你爸会让你跪祠堂。”
赵琼太了解这个侄女,对她严厉叮嘱。
“知道了,她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赵琼走后,赵葶立马打开了化妆盒,轻嗤道:“用这么昂贵的化妆品,她也配。”
郝正走到盛澜聿跟前,微微倾了倾身,说道:“化妆盒已经托人带给太太了,为了不干扰比赛的公平,我也没露脸。”
矜贵俊逸的男人坐在观众席的正中间,淡淡点头。
安筱淳拿着邀请卡找座位,一头撞在男人后背上。
她抬头,男人也转过身来,安筱淳诧异:“郝助,你……”
一眼看见他身后的盛澜聿,她冷静下来:“盛总也来了呀,您不忙吗?霍小姐她允许您来看吟吟比赛吗?”
盛澜聿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安小姐,这不是你该问的。”郝正提醒道。
安筱淳胆怯地点点头:“是的是的,我们吟吟不是没长嘴的人,她要生气的话,越在乎的人越会要个明白,除非是她感到自己受伤了,想独自疗伤,才会不想联系任何人。”
“谢了,安小姐。”盛澜聿淡淡道。
安筱淳勾了勾唇,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的座位在后面,失陪了。”
说完,一个潇洒转身,安筱淳看见正在找座位的陆祁川,两人瞬间矗立得像夫妻石一样。
须臾,陆祁川愤愤上前:“你不是灰不溜秋的吗?怎么变绿了?”
刚才在礼服店,导购小姐说他孙女让他一起买单。
当时他觉得人家连爷爷都喊了,送件礼服给这只葫芦娃没什么。
但万万没想到她买的是这个颜色的礼服。
好死不死,他以为女孩不一定喜欢绿色,于是选了一套绿色西服。
结果两套礼服连色号都是一样的,款式还能遥相呼应。
看起来比刚才的灰色系更像情侣装。
安筱淳短暂的诧异后,回过神,立马竖起身上的刺。
“好端端穿什么绿,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你被绿了吗?”
陆祁川差点气得肺要炸了。
“老子空窗期,谁绿我?!”
安筱淳诧异地把陆祁川打量好几遍,惋惜道:“不知节制,用废了吧?以后你也就这张脸能拿得出手了。”
云城上流社会,谁不知道陆祁川换女友如换衣服,最长保鲜期只有三个月。
“安筱淳,别逼我揍你。”
陆祁川不顾痞士风度,就想现在脱掉西装,活动筋骨。
“陆总,演出快开始了。”郝正提醒他。
“对对,你这人,耽搁我正事。”
说着,安筱淳就要越过陆祁川去后排。
观众席的过道并不宽敞。
两人必须侧身才能借过,而且还必须是两个瘦子才能这样操作。
安筱淳看陆祁川没有让开的意思,赶紧说道:“喂喂喂,别让我骂你啊,好什么不当道。”
“看在吟吟的份上,今天饶你一次。”
陆祁川侧过身。
安筱淳假笑:“我谢谢你呀。”
陆祁川满脸嫌弃:“别拿你那两个没放盐的煮鸡蛋碰我。”
安筱淳不怒反笑,侧身与他错身而过:“您能举起来再说。”
陆祁川:……
时间来到三点多。
再有两个节目就该沈吟上台,她没有收到盛澜聿送来的化妆盒,换好衣服后,就准备在化妆镜前戴配饰。
放配饰的包挂在墙上,她伸手去拿,忽然觉得手腕一阵刺痛。
缩回手才发现,手腕背面被一根非常细的风筝线勒出了血。
伤口有点深,而且长。
什么材质的风筝线能这么锋利?
虽然是左手,但肯定对弹奏有影响。
沈吟清楚,这根线是有人故意拴在那里的。
“手废了就别上台了,省得去丢人现眼。”
赵葶看着她冒血的手腕,露出一张假惺惺的同情脸。
沈吟不理她,按住伤口去找公用药箱。
赵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得如光宗耀祖一般:“惹我不开心遭报应了吧,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