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十日过去,然然依旧没有回来。
葬岗多次用传音石传讯,没有任何音讯。传讯扶一夫,对方回音说没见到白发老头和然然。
出意外了?不应该呀!白发老头神鬼莫测,谁敢招惹他?
是然然另有机缘耽搁了,还是白发老头根本不信什么封宫术?
这傻老头,够憨的!葬岗气得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花花推门而入,“公子,仍没有然然的消息?”
葬岗沮丧的摇摇头。
“她会不会去了大岗村,却没告诉你?”
葬岗一愣,又疑惑道:“那她为何要瞒着我呢?”
“也许她不想见你,也许她爷爷不让,都有可能哈。”
葬岗醒悟过来,补了一句,“而扶一夫不说,指定是白发老头不让说。”
他冲出房间,大叫:“小鱼儿,剑指山冈屯。”
他又传讯曲不凣,安排专舟飞往山冈屯。一刻钟后,三人抵达宫魇驿站。
两日后,一架小型飞鱼舟垂直降落在他曾经待过的那片开阔地。
扶一夫亲自迎接,葬岗一下舷梯,便劈头问道:“然然怎么样了?”
“葬公子,然然真没来过,我没蒙哄你。你为何总是不信呢?”扶一夫面带愠色。
葬岗死死盯着对方,“说实话吧,别怕那白发老头!”
扶一夫两手一摊,“葬公子,我也是一族之长,就这事岂会蒙哄于你?请葬公子注意情绪。”
花花突然插嘴,“扶一夫,你谎话连篇的,什么时候说过实话?公子留下,小鱼儿,我们走!”
“扶族长千万莫传音,我可有截音之法。若扶族长不配合,我与你的协议作废!”葬岗威胁道。
见小鱼儿没动,花花扯住他的衣袖,哀求道:“为了我,你就去一次,行不?”
小鱼儿不情不愿的跟着花花走了。
扶一夫明显拿花花毫无办法,花花可能是他的终极软肋。
见二人没入山冈屯,葬岗静下心来,躬身一礼,“扶族长,我的行为有些过激,请多担待!”
他抬头对空中咯嘎啾几声,一道鸟影没入山冈屯。
此前离开山冈屯时,葬岗留了一个后手,将毕然留在此地,继续探查。
此事他对柳翠青也没说起过,后者也默契的没问。
扶一夫苦笑,“葬公子还是不相信我呐!”
“呵呵,我更信花花。毕方鸟无视阵法禁制,它去我更放心一些。”葬岗讪笑了笑。
扶一夫摇摇头,垮着脸道:“葬公子三次过大岗村而不入,要不进去看看?”
“呵呵,我总觉得大岗村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还是不进去的好。”
“既然葬公子坚持,本族长也不强求。此地也算风景宜人,我们在此品茗等候如何?”
扶一夫手一挥,几道人影显身,众人手中居然茶具茶叶热水俱全。
片刻后,茶香缭绕。二人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话聊天。
“扶族长,花花医者仁心,给小岗村众人兽诊断一番。而然然突兀来此,出乎扶族长意料之外吧!”
“花花医术精湛,希望对葬公子有益。本就互利互惠之事,葬公子不要客气。”扶一夫避而不谈然然。
“话说花花至少是你孙女辈,她为何如此不信你,不敬你?”
扶一夫继续苦笑,“连哄带骗多次,信才怪了!”
“扶族长为何不放过她娘?让我猜猜,一种可能是扶去花并不一定是'过八'之人,扶族长暂不敢得罪走尸门那人。另一种可能是以此拿捏花花。或者两者皆有,对不?”
“葬公子睿智过人。本族长百年谋划,终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若是葬公子,也不甘吧?”
“理解理解。可我要问的是,为何要催生柳翠青体内的杂草?纯粹的厄难之力对花花有益,为何出此有害无益的下策?”
扶一夫一愣,“公子连这个也知晓,我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曾经沧海,才得始终,厄难之体也分等级。另外,柳姑娘也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是不是?”
“本公子姑且信一回。然然有治愈花花之法,扶族长听说过没有?”葬岗想唬住对方。
扶一夫明显眼晴微眯,瞳孔收缩,又忽地一哂,“葬公子何必变相试探。然然在不在,待会自见分晓,我不想白费口舌。”
“扶族长一直矢口否认,我开始有些信了。可我不是轻易服气之人,待会我施展日月印,让死魂去吸吸生魂,看有没有然然的气息,扶族长不会有意见吧?”
葬岗蔑了一眼对方,“我劝扶族长千万不要传音。在我心中,然然比花花重要,我并非纯慈心之人。”
扶一夫突然哈哈大笑,长身而起,“葬公子,你赢了。然然与白发老头来过,封宫术不对症,他们又走了。”
“扶族长,我又开始不信了。”葬岗也起身。
“葬公子别太过分!上次山冈屯元气大伤,可经不起日月印再来一次。以你的境界实力,抵不过老夫一合之力吧?老夫将你留置,亦是一法。”扶一夫愠怒。
“本公子不服,还是想试试!”
正僵持间,小鱼儿冷不丁出现在二人面前,也不避讳扶一夫,开口道:“公子,有然然气息,但是很弱。”
“毕然怎么说?”
“它去追寻气息,还没有回音。另外,花花不想跟你走了!”
“为何?”扶一夫惊问。
“威胁你不成吗?可别忘了,我娘是咋死的。公子,我们走!”小鱼儿冷冷道。
葬岗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扶一夫愣在原地。这扶去花怎么回事,岂不是鸡飞蛋打了?
在他迟疑间,葬岗和小鱼儿已没了人影。
山野穿行中,葬岗传音,“小鱼儿,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呀!并没有后续谋划。花花不走,是因为她娘失踪了。”
“那你不帮她去找?”
“她不愿意让我淌这浑水,而我也不愿意留在这!”
葬岗觉得这理由不大可信,小鱼儿对花花之好,犹如他之于然然。
可小鱼儿在这关口,也没有必要糊弄他呀!
葬岗心有不甘,忽然驻足,望着远处的山冈屯沉默不语。
山风吹动他的衣摆,唰唰作响。
“我们在此坐等毕然的消息。再想想其他法子。”葬岗突然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