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兽刚出落架山,藏接娣却挡在前面。
“小岗子,本事不错,居然搞定一个返朴境中期。别藏了,出来吧。”
葬岗示意众人兽别动,以防对方讹人。
藏接娣笑眯眯的,“真不出来?遮掩之法虽隐匿气息身形,但遮掩不了脚留下的痕迹。再不出来,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哈!”
葬岗下地,撤了遮蔽石,“八姑娘在此专候,有何指教?”
“你断了本姑娘在擎梵大陆寻人的方便,该怎么赔偿本姑娘?”
“所以八姑娘此前给予老鱼消息之便,甚至联合对付我等,我妹妹差点命丧他之手,又怎么算?”葬岗不卑不亢,有理有节的反问。
“咦,你怎么知道的?有手段!那好,算两清。我想借用你的时间石,如何?”
“八姑娘坑我在前,借东西在后,不觉得脸红吗?”
“那就不好办了。若你此刻可脱身,我不借也罢。”藏接娣依然笑眯眯的。
“葬者,扶棺而卧,逢十进一,不可过九。八姑娘,可以走了吗?”葬岗传音藏接娣。
藏接娣一惊,“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此寓言?”
“无可奉告。我只关心我等可不可以离开?”
“望你别往外传,否则性命难保。走吧!”藏接娣转头离开。
众人兽继续遮蔽气息前行。
葬者,扶棺而卧,逢十进一,不可过九。乃葬岗生辰玉简中的一句话。
藏家六姑娘,七姑娘,八姑娘,九弟,让葬岗联想到此句晦涩的话,也是瞎蒙一下,不想还真管用。
八姑娘忌惮此寓言,应是揭开了藏家面纱的一角,但也可能会招来无妄之灾。
藏机阁秘室。
藏晚娣与藏接娣相对而坐,表情肃穆。
“七姐,我只听说过前面十个字,后面的'不可过九'从未听过。”
“八妹,会不会是葬公子自己加上的?”
“不太像。急切之间,他不应有此急才。”
“若提前琢磨的呢?虚虚实实,让人半信半疑,生出忌惮,也未必不行。”
“七姐,此乃家族禁忌,除家主外,无人知晓其涵义。若不是我无意间听说,定不会知道。”
“八妺是说,葬公子是九弟?这作不得准。至于他从何处得知,若是他侍从所得,然后告诉他的呢?”
“七姐,他已自在境中期,死气已有活性,再过半年,极可能超过我。他符合节节高的家族遗传。”
藏晚娣笑了,“八妹之前,不是不太相信她是九弟吗?今日听闻一句话,又态度急转,依旧下判断过早。”
“我继续前往擎梵大陆?”
“去。万一这个不是真的呢?”
二女正交谈间,侍女前来汇报,“葬岗公子来访。”
“我猜他是来借云舟的?八妹,要不打个赌?”
藏晚娣笑着起身迎了出去。
“葬公子,刚听八妹说,你们杀了老鱼?”
“是,我们也折损不少。八姑娘没说其他的?”葬岗打起精神应对藏晚娣。
“没有呀,她刚才火急火燎的又走了。难道八妹有得罪葬公子之处?”
“本公子可不敢让八姑娘得罪。今日叨扰七姑娘,是想租借云舟一用。”
藏晚娣笑言,“既说是租借,必定是要付费了?”
“七姑娘开个价?”
“一万极品灵石,租期一个月。”
“多谢七姑娘!”
葬岗辞别,领众人上了云舟。云舟冲天而起,瞬间不见踪影。
藏接娣望着云舟远去的方向,“八妹,你说他会不会记恨于你?”
“当然会记恨!但我不后悔!”
云舟上。
经过几个时辰的恢复,葬岗的伤势恢复了六七成。
“小鱼儿,你说我们这一趟是不是有点亏?”
“不亏呀!杀人放火烧山,杀手三大快事。”小鱼儿不以为然。
“你没见然然和我受伤了吗?”
“自古英雄多磨难,不磨不成器。嘿嘿……”
有道理!葬岗瞅了一眼身边的然然,她好像并没有变小哈!
之前在与老鱼的战斗中,有条青线从他胸口飞出,咬了老鱼魂体一口,魂体立马膨胀变成墨绿色。
他从胸口掏出鹌鹑蛋,盯着蛋黄里面。一条小青蛇在游动,两个针尖大小的光点在闪烁。
这小青蛇千年蕴养不出,有何特殊之处?
然然说它邪性,它的毒至幻至恶,以后用之对敌,若出其不意,成效必定斐然。
嘶嘶嘶,葬岗觉得自己幻听,没理会。
嘶嘶嘶又起,蛋黄中两个光点一闪一闪。
葬岗试探的问,“你在和我说话吗?”
两个光点又一闪一闪,小青蛇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
“你想出来吗?”
小青蛇点头。
“你能出来吗?”
倏地,一缕青线飞出,缠在葬岗的小手臂上。
青线冰凉,青绿中泛紫。一尺来长,小圆脑袋,两只栗色小眼睛,口中吐着三岔的紫色信子。
“你会咬我吗?”
小青蛇摇摇小脑袋。
“你吃肉吗?”
小青蛇满眼迷惑。
葬岗掏出一小块熏肉,青线突地飞快窜出,又缩回,葬岗手上的熏肉不见了。
它两只小眼睛眯着,享受般地发出嘶嘶嘶声。
葬岗指指旁边的然然,“你怕她吗?”
小青蛇嘶嘶,伸伸三岔信子,吐出一口毒液覆盖在然然身上。
然然周身泛起一层紫蓝光膜,那毒液消失。
然然缓缓睁开大眼睛,见到小青蛇,讶然,“你是小司戊,司母之女?”
她一把将小青蛇扯了过来,盘在手中看了看,又肯定的点点头。
“葬哥哥,小司戊还很弱,让它仍回鹌鹑蛋里蕴养。小司戊,回蛋里去。”
小青蛇很听然然的话,似一条青线飞起,钻入鹌鹑蛋。
“葬哥哥,刚才是小司戊的毒液唤醒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它。”葬岗说了说毒液消失之事。
“小司戊之毒,至玄至恶,但不可擅用。一是因毒性邪性,很多人觊觎,二是小司戊太小,用它毒液过多会伤它的根基。所以,别过度指望小司戊。”
“你怎么啥都知道?你爷爷给你讲的?”
然然轻轻拍拍山.脔,咯咯笑道:“夫智者了然于胸!”
葬岗逗她,“不会是年长成精,见多识广?”
“你才成精,你全家成精!我这是头发长见识长,非时间所能为之。”然然狠狠掐着葬岗的腰肉。
他痛得呲牙咧嘴,“至少你比我年长!”
“才只大一丢丢,在悠长的时间长河中,可忽略不计。本来是有个宝贝给葬哥哥的,算了……”然然大眼睫毛眨呀眨。
葬岗愣住,讪笑了笑,“然然你说的对,夫智者了然于胸,是我嫉妒了。说说,什么宝贝?”
然然傲娇道:“忘了,一生气给忘了,咋办啦?”
葬岗:“……”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后有蛋,然然是对的。”
“头发长见识长吗?”
“见识肯定长哈。”
“宝贝我忘了就算了?”
“就算了……”葬岗上当了。
然然咯咯直笑,笑得弯下了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