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商会密室。
“鱼长老,催动商会灭杀令,召唤护会人,诛杀此子。”
“杀鸡焉用牛刀,这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鱼长老抬头支支吾吾道。
“就说副会长胡惜命陨命,乃此子所为,且意欲图谋商会。那些护会人享受商会俸禄多年,也该出出力了!”
“我分会灭杀令只能召唤一名护会人来此。够吗?听说此子身后有高人护道。”
“加上我,一名自在境初期,一名自在境中期,足矣。护会人挡住他身后之人,我来灭杀他!”
此时,一道影子出现,“二人一鸟绕了一大圈子,出了观柳城,藏在一处山洞。”
顾简梅一挥手,影子消失。
山洞中。
“此次与上次不同,我不用再练手,直接施展葬鬼诀,一击必杀,以防他身后还有人。”葬岗交待一人一鸟。
“在断剑上涂抹冰蚕毒,更添胜算。”然然笑眯眯道,葬岗伸出大拇指。
入夜,山洞寂静,只闻虫鸟声。葬岗静坐冥想,然然酣睡,毕方鸟站在一块石头上打盹。
二道人影闪现,正是顾简梅与鱼长老。
葬岗惊的站起,不断后退,脸上满是惊慌,“你们怎么找到此地的?”
顾简梅阴森森的笑着,“还敢嚣张跋扈不?”
“你们居然想杀人毁契?”
“你猜的一点都对。”
“我身后有护道人,你可别乱来呀!”
顾简梅大笑,“呵呵,那叫出来吧!”
杀杀杀!葬岗怒吼一剑劈出。
嘎嘎嘎!毕方鸟凄厉尖鸣。
逆逆逆!顾简梅一个踉跄,口中倒念“呀来出”。
剑光捅入顾简梅胸口,刀影又掠过他喉咙。
好一个顾简梅,他一掌拍出,急速倒飞。
葬岗飞入空中,直接撞在岩壁上,大半个身躯嵌入其中。
顾简梅背靠在另一边岩壁上,一手捂住喉咙。他喉咙处冒血也冒烟,滋滋声不绝。
“冰蚕毒?邢长老真是你杀……”话未完,人已昏迷倒地。
葬岗一拍岩壁,脱身落地,他冷冷看向惊呆的鱼长老。
鱼长老一惊,转身消失在原地,“护会人,救命!”
还真有后手?葬岗全身立即绷紧,断剑死死握在手中。
人影一闪,一掌拍出,葬岗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再次嵌入岩壁,口中鲜血汩汩而出。
他感觉五脏六腑碎裂,全身灵力外泄,死气缭绕。
来人一身绿袍,骨瘦如柴,山羊胡子稀疏。
“老朽多年未出,没想到世上年轻人都如此妖孽。一个逍遥境初期,竟能灭杀自在境初期强者了?”绿袍人轻抚小羊胡子,笑道。
“咦,冰蚕毒?!怪不得!”绿袍人露出惊讶之色。
“前辈,你知道他们为何杀我吗?”葬岗慢慢把自己从岩壁上抠了出来。
“觊觎空间石而已!”绿袍人淡淡道。
“前辈都知道?飞羽商会如此行事,有悖初衷吧?”
“与老朽无关。老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论对错。”
“我身上有一枚极品空间石,以此换条命行不?”葬岗边说边暗自传音剑灵。
“你们死了,空间石也是我的。我为何给自己留后患?”
“前辈,可曾听说过,九鼎若出,四海皆平。”
“九鼎?在哪儿?”绿袍人明显提起兴趣,财帛动人心呐!
“放我妹妹走,还有那只鸟,我便告诉你!”葬岗指指然然和毕方鸟。
“听说过搜魂术吗?你不说我可以搜魂的,老朽不急。”绿袍人不为所动。
“那前辈听说过记忆虚幻法吗?我时时习修。”
“没听说过。说吧,九鼎在哪里?”绿袍人已有些不耐。
葬岗呼唤剑灵没有反应,便传音然然和毕方鸟,“今日在劫难逃,拼死一战,随时准备施展葬鬼诀。
见葬岗犹豫,绿袍人举手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葬岗拉扯过来。
葬鬼诀!
葬岗怒吼一声,挥剑直刺绿袍人喉咙。
绿袍人瞬间回到举手那一刻,他一个踉跄向前,断剑刺中他喉咙。
葬岗一喜,又立马一惊,断剑顶在绿袍人喉咙处,寸毫未入。
绿袍人两根手指夹住断剑,轻轻一翻转,断剑脱手而出,咣当落他。
“你会时光逆流?倒是小觑你了!“绿袍人有些惊讶。
葬岗突然怒吼,“剑灵妹妹,有人抢你花衣裳!”
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
突然,断剑飞起,“谁?是谁?”剑灵奶凶奶凶的声音响起。
葬岗手一指,“就是这个坏老头!”
断剑迸溅幽蓝,剑光有形,刀影无形,瞬间穿过绿袍人心窝。
绿袍人俯首,只见自己胸口出现一个透亮的剑洞,有些懵。
葬鬼诀!
葬岗左拳轰中剑洞,强大的灵力震入绿袍人体内,冰蚕毒渗入其七经八脉。
剑洞滋滋冒着白烟,绿袍人惨叫一声,飞出洞处。待葬岗一步跨出洞外,不见绿袍人踪迹。
葬岗回身入洞,拔出岩壁上的断剑, “我们走!”
二人一鸟急速往深山潜行。
途中,剑灵哈欠连天,不停嘟哝,“记得我的花衣裳,等我醒来再穿。”
在得到葬岗肯定答复后,便钻进断剑不再出声,想是已沉沉睡去。
如同惊弓之鸟,葬岗不停转换方位路线,大约三个时辰过去,他走不动了。
“小母鸡,你飞上空中警戒,让葬哥哥休息恢复。”然然扶着葬岗坐下,手中遮蔽石光影一闪,二人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大意了!”葬岗嘀咕,“竟是自在境中期修为!”
“先疗伤,再说其他。”然然急促道。
葬岗盘膝静坐,炼化戾气为灵力,疗伤恢复。
但他五脏六腑受损严重,时不时咳出一口血。他终于还是晕倒了,昏睡过去。
然然慌的手足无措,翻遍归纳戒中的所有宝贝,却没有一件对葬岗是有用的。
“葬哥哥,是我没用,真没用!”然然哭泣。
此时,无数死气开始覆盖葬岗体内,然然扑在他身上,灭杀吸食死气,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葬岗身躯僵直,呼吸若有若无。
“爷爷,爷爷,帮帮我……”
无人回应。
“老东西,你再躲着不出来,然然就死给你看!”她边哭边骂,依旧无人回应。
她怯生生的伸出食指,试探葬岗鼻息,一点呼吸也没有了。
“葬哥哥,我不该鼓捣你去云柳宗,不该怂恿你去挑衅飞羽商会,不该……”
然然的眼中流出血泪,滴落在葬岗脸上,晶莹温热,泛起一片片幽蓝。
“葬哥哥,你真没用,说死就死!”然然狠狠拍打着葬岗的脸颊。
毕方鸟飞落,猛地啄中葬岗眉心,一缕幽冥的丝线从眉心处被扯出。毕方鸟口衔丝线不退后退,丝线变得愈来愈长。
“死鸡,你干什么?!”然然猩红的眼瞪着毕方鸟,她突然醒悟过来,“死气成线,慢慢扯,别扯断。”
砰!丝线终于断了。
“死鸡,叫你慢点,慢点……”然然勃然大怒。
毕方鸟害怕的没入空中,不断吞食丝线。
“死鸡,再来,再来!”
但毕方鸟就是不敢下来,此时的然然太可怕了。
“然然,你在哭什么?”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没哭呀!”然然条件反射回了一句,“呀!葬哥哥,你没死,你怎么没死!”
“想咒我死?你……”葬岗话没说完,然然猛地亲了他一口。
“你亲我干什么?啊,全是鼻涕口水。”葬岗嫌弃的抹抹脸。
“谁亲你了,你出现幻觉了吧!”然然跑开。
葬岗坐起,真是幻觉?!
虚空深远处,一声悠悠叹息:
生死关头鹃啼血,情到伤处始成泪,天意吉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