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然然奶声奶气问道。
“我乃飞羽商会副会长胡惜命,有权过问此事。你们为何不遵飞羽商会的规矩?”
“惜命副会长,你真的不知?”葬岗淡淡道。
“知道些,但你们杀人即是没理,当罚!”
“你说的不对,不是你们,而是葬哥哥一人杀的,与我无关!”然然反驳。
葬岗:“……”
胡惜命见二人毫不在意,心中存了谨慎,“你们是哪个宗门弟子?”
“本姑娘乃云柳宗宗主首徒藏衣然,怕不?”然然嚣张至极。
“没听说柳上惠何时收了徒弟,你想蒙混过关吗?”胡惜命皱眉道。
“马上就是!”然然已被葬岗激起打架的兴致,依旧不屑一顾。
“小丫头,你哥哥得死,不怕吗?”
“又不是杀我,怕什么?”然然持续挑衅。
葬岗连忙捂住然然的小嘴,小声道:“我死了,你长不了个,不怕吗?”
然然拨开他的手,连忙道:“是哦!可我依然不怕!”
葬岗:“……”
“你们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亲自出手?”胡惜命的声音变得愈来愈阴森。
葬岗与然然对视一眼,葬岗低吼一声:
“葬鬼诀!”
一息间,十几道剑光刀影杀出。
胡惜命咦了一声,一挥手,十几道剑光刀影被抹除。胡惜命虽然同为逍遥境巅峰,却比玄界宗宗主居擎实力高出许多。
葬岗飞出,一下撞在飞羽舟结界上,不禁闷哼一声。
葬鬼诀!
葬岗再次持剑扑去,胡惜命此时火力全开,即便然然施展逆流时光三息,但胡惜命实力不俗,葬岗再次飞退。
他腹部中了一掌,五脏六腑受损,嘴中鲜血溢出。
他再次扑去,右手断剑,左手出拳,乱击一气。
胡惜命似乎觉察到时光逆流的诡异,全身戒备后,葬岗对他的攻击力锐减。
葬岗再次倒飞,口中鲜血成一道弧线喷出。
“小丫头,你交出葬鬼诀,我饶你哥哥一命,如何?”胡惜命阴森森道。
“我不会葬鬼诀,葬哥哥会,你找他!”然然眼睛红了,但依旧习惯性的推搪不认。
“胡惜命,要葬鬼诀可以,但有个条件?”葬岗道。
“说说看。”胡惜命心中一喜。
“条件是你去死!”话音未落,葬岗再次持剑杀向胡惜命。
“找死!”胡惜命没想到此时葬岗竟敢调戏他,顿时大怒,出手更是狠辢。
然然也没想到葬岗会再出手,一时忘了施展时光逆流,葬岗基本上受了胡惜命的全力一击。
顿时,葬岗飞出数丈远,人直挺挺的坠落在地,一动不动。
然然发疯般尖叫,身子突然长了一大截。她双眼猩红,手中一块石头捏碎。
空间碎!
然然轻叱一声,胡惜命竟被挪移出飞羽舟,惨叫着向下坠落。
再碎!
飞羽舟中千人飞出结界,瞬间无影无踪。
然然摇摇晃晃走到葬岗身边,萎靡在地,“葬哥哥,我要睡好长好长时间,不能再帮你了。”
她身形萎缩如初,倒头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葬岗悠悠苏醒,他有些茫然。看着身边的然然,空无一人的飞羽舟,他想起来了。
定是然然施展什么秘法,竭尽全力救了自己。陷入沉睡的然然呼吸时短时长,气息极不稳定。
他戾气横生,不禁吐出一口淤血。他塞了一颗疗伤丹药在然然嘴里,不管对然然有用无用。
他抱起然然,环顾四周。此时的飞羽舟支离破碎,插入一处巨大的石壁中。
他奇怪飞羽舟里的人怎么全部消失了。他抱着然然爬出飞羽舟,站在飞羽舟顶部。
四处环山,罡风阵阵。
得马上离开,一旦飞羽商会的人寻来,性命必定不保。他将然然用绳子牢牢捆在背上,向悬崖顶攀爬而去。
到了崖顶,眼前是一片开阔地。他迷失了方向,只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前行。
为避免飞羽商会的搜索,他连续三日不分昼夜远离。
然然一直沉睡,但气息渐渐趋于平稳,不再急促呼吸,他也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贸然叫醒然然,风险极大。
去找白发老头,却不知白发老头身在何处。返回隐宗,路途遥远。就地疗养,没有办法治好然然。去找飞禽走兽,然然沉睡,无法召唤……
葬岗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然然虽然平时小气任性,经常与他斗智斗嘴,但她关键时刻总是站在他这边的,关键时刻不从舍弃自己,让他逐渐生出亲近之感和保护卫的责任。
在此时刻,他岂可轻言放弃。
对了,然然说跟着自己,可以少睡觉,长个子,自己本身肯定对她有帮助。上次死气不也破冰成功?这次也用死气试试!
葬岗在树上搭了一个窝,将然然安放其上。他坐在两根树枝间,炼化戾气化作灵力,恢复自身的伤势。
一日后,他实力恢复了七八成,便开始逼出体内的死气。
虽然他体内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死气,但这些死气极其顽固,它们深入骨髓,渗透在七经八脉,得承受非人的痛楚,才能逼出。
待他凝结出一小团死气在食指尖时,葬岗已浑身是汗,脸上因痛苦变得狰狞扭曲。
他小心翼翼的将幽冥死气凑近然然的眉心,死气不像之前被灭杀,反而倏地没入了她眉心。
坏事了!这是葬岗的第一反应。
但等了一会,然然眼皮反而动了动。葬岗心中一喜,可然然又没动静了。
此外,葬岗发现然然比登上飞羽舟前,高了不少。这不是错觉,因为她的灯笼裤吊在脚踝上。
既然死气有用,葬岗也不再胡思乱想,先叫醒她再说。
多日之后,然然吸食不少死气后,睁开了那双大大的眼睛。
“葬哥哥,你没死?”
葬岗松口气,这就是小丫头说话的方式。
“你感觉怎样?”
“挺好的!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吧。”
“才半个月,太好了。”然然站起身,拍手笑了。
然然确实长高了,葬岗提醒道:“你长个子了,花衣裳都不合身了哈。”
“是耶!”然然瞅瞅自己,一下蹦了起来,差点掉下去。
“然然,你是怎么救我的,不准骗我!”
“以为你死了,我被吓晕了,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你为何突然长高了?”
“是挺奇怪的。”
睁眼说瞎话!这是小丫头的风格,但葬岗毫无办法。他无奈转移话题,“我们还去云柳宗吗?”
“当然要去!”然然依旧兴致勃勃。
“我们可杀了云柳宗弟子,得罪死了飞羽商会,咋办?”
“易容!改名!再去!要不你叫岗藏,我叫岗然?”
名字无所谓,但易容葬岗不会,“怎么易容?毁容倒会。”
然然不屑一哂,转头再回头时,葬岗愣住了。
一个青瘦的七八岁孩子的脸颊出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