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暗恋曾淮安吗?”
时苒有些好奇地问出了这句话。
她这句话,问得蛮真心实意的。
这句话,让曾淮川的动作都是一滞。
“不是吗?当初你想追求我,得到我,口口声声说是因为爱我,喜欢我。但在我看来,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是曾淮川喜欢的人吧?道歉风波后,你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突然出现绑架了我,口口声声还说什么赢了曾淮安。难道不是因为最近看到了曾淮安探班我的消息,还有那些我们两个人好事将近的传言吗?”
“闭嘴!闭嘴!”
曾淮川的手猛地掐住了时苒的脖子。
整个人歇斯底里,仿佛被深深刺激到了一般。
他的确是被那些热搜消息刺激到了。
一开始,他没想过这么冲动地来报复时苒。
时苒毕竟是个明星,而且如今公众关注度极高。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舆论的压力下,这件事一定会被投入最多的关注度。
他很容易翻车。
可是,当看到那些狗仔小报拍到的曾淮安探班的照片,以及发出的什么《曾氏新继承人探班新晋流量小花时苒,是否好事将近?》这类的报道时,曾淮川还是直接破防了。
他重生一遭,难道忙活了十年功夫,最后还是一切回到原点了吗?
曾淮安还是继承人。
时苒的事业依旧是腾飞了。
他们两个人在外界眼中依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折腾了十年功夫,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不,得到了一身骂名。
曾淮川如何能够忍受?!
所以,他的心中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是你毁了我!阿苒,我对你不好吗?明明只要你乖乖听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会一直幸福恩爱下去的。哪怕我最后不会娶你,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豪车、别墅、游艇,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还是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毁了我!”
曾淮川手上的力度缓缓加大。
“我是公众人物,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时苒紧蹙眉头,似乎是呼吸不畅十分不适的模样。
曾淮川听到这里,隐秘而又得意地笑了。
“谁会知道是我杀了你?你是死在了景虞的疯狂粉丝手上。他因为你毁了景虞的事业而对你怀恨在心,所以绑架你后撕票了。而我,全程都在外地度假,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整件事和我没有一丝关系。该付出代价的,也是景虞和她的那个粉丝!”
那个粉丝,是曾淮川精挑细选的,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会出来背下整件事情的锅,而同时因为精神鉴定,他也不用坐牢,大概率只是被送往精神机构进行治疗。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和自己扯不上任何一点关系,曾淮川十分自信。
“阿苒,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惜了,你为什么不能乖一些呢?”
看着直到此刻,时苒依旧是清冷坚韧的脸庞,曾淮川的心中也是有些不舍。
两世,自己似乎都未真正得到过她。
她永远不属于任何人,永远那么清冷高高在上。
不过这一次,自己要将这份清冷和高贵,彻底埋葬了。
他的手正准备死死用力,突然,他眼前的世界突然一下翻转了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只感觉一只手不知道捏了自己身上哪一处位置,他想要痛呼,却只是张大了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时苒刚刚已经关掉了身上的摄像头。
因为,她需要的素材已经够了。
封住了曾淮川的声穴,时苒干脆利落卸掉了他的四肢。
剧烈的疼痛让曾淮川仿佛一条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着,发出无声的惨叫。
时苒理都没理,直接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可以收网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曾淮安熟悉的声音。
“收到,我马上带人赶到!”
曾淮川也听到了。
他震惊地努力昂起头,似乎身上的剧痛在那一瞬间都没有那么剧烈了。
这是,时苒他们设的局?
时苒轻巧半蹲在了曾淮川身前。
“重生了一次了,怎么还是那么蠢?”
只一句话,就让曾淮川瞬间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一般。
她,她在说什么?
重生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也是重生的!”
他的嘴无声地张合着,整个人因为过度激动,刚刚还泛白的脸庞,此刻居然都红了起来。
可见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刺激有多大。
时苒没有回答他。
对于曾淮川这种人来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会一直扒在他的心头,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屑跟曾淮川解释什么。
反正,马上属于他的大结局就要来了。
“废物永远是废物,重生一次,也不过多挣扎了几年而已。我要是你,拿到继承人位子第一件事就是除掉自己的父亲。你本就不是力压群雄,不过是靠着一点小聪明和重生得来的先一人步的信息优势,一旦风口转变,你所得来的一切就会被彻底拿走。你居然还在那里按部就班等着他彻底放权给你。曾淮川,你不该狠的时候狠辣到没有底线,该你狠辣的时候你又来了天真。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除掉自己的父亲?
曾淮川的眼神迷茫了。
在时苒说这句话之前,他从未想过这方面。
在他心中,父亲仿佛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没有僭越的勇气。
可如今,时苒的话,却告诉他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他重生以来走的最失败的一笔,其实不是设计时苒。
而是没能尽早踢下自己的父亲,从所谓的继承人成为真正的掌权人。
继承人,说着好听,只要上头不放权,根本不过是个空架子。
就像他,为曾氏做了那么多,辛苦积攒了那么久的东西,几天的功夫,父亲的一句话就可以将其轻易毁掉。
他以为自己是曾氏的功臣,以为父亲会念及几分旧情。
其实不过是他以为而已。
皇帝不死,太子永远可以换。
如果自己成了曾家真正的掌权人,那即便出现了几个月前时苒掀起的那场舆论风波,他也是可以安稳度过的。
单看愿不愿意花费代价保而已。
原来,这才是自己走的最错的一步棋。
曾淮川的心头,一股茅塞顿开的感觉和愤怒交杂在一起,最终成了一声叹息。
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