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伦部那边整顿内部,准备西征的时候,南部草原的诸部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草原上的枭雄们自然都不甘寂寞,铁呼利斤部和赤纳斯部暂时没有了尼伦部的压力,反而自己打起来了。起因就是因为山支昆部选择投靠了赤纳斯部。
赤纳斯部本就强悍,是除了铁呼利斤部和哈喇乞台部外,南部草原上最有实力的部落。如今再得到山支昆部的助力,让实力的天平开始向赤纳斯部倾斜了。
因此,铁呼利斤部就拉拢了喀喇乞台部,向赤纳斯部发动了攻击。
北方的大战旋即又将周围的小部落牵扯了进去。
但铁姆鲁此时却没有精力去关注北方的风云变幻,因为一根插在他心中的刺,被人拨动了。
原本,在挫败了凉州大军进攻之后,铁姆鲁率领着纳克尔和哈萨鲁率领的狼骑兵在乌兰浩坦汇合了。他们抓到的八百多名俘虏,其中的一部分在纳克尔骑军的押解下,都被卖到了土城。
而铁姆鲁则和狼骑兵一起,开心的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雪晶城。离开好几个月了,铁姆鲁甚至对这里都有一点点陌生感了。
街上的孕妇多了起来,大多是纳克尔们新娶的老婆。街道两旁的房子也都有翻新甚至新建的。
投献过来的质子和他们的侍从们也都在这里安了家,现在生活的非常安逸。看得出来,他们都非常喜欢雪晶城里的生活。因为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铁姆鲁回到家中,首先就是去跟母亲请安。但他一进屋却遭到了母亲的“痛骂”。
“你这没有心肝的东西,良心都喂了叭儿狗吧?这么久都不回家,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被乌鸦啃成了白骨呢!”
说完,老母亲就气得呼呼带喘,接过老仆人豁阿黑递过来的热水咕咚咕咚灌下肚去。
“母亲,我在外面奔波,还不是为了您老和弟弟们能过得好些嘛!父亲不在了,我必须得赡养您啊!”
铁姆鲁自然是知道母亲不是真的发怒,只是埋怨他久出不归而已。因此他陪着笑脸,促到母亲膝旁,双手轻轻地给母亲捶起腿来。
“哼!你看看哈萨鲁,好歹屋里也有个女人了。可你呢?我头发都白了,却还一个孙子都没有。现在脱脱蒙哥也被你派出去打仗了。说好了给我守灶,可是现在人呢?我的儿子们都去哪了?”
“母亲,别生气。我又带回来不少奴隶,还买下几个各族的幼年男孩,都归到您的部众里。还给您买了一件东西,您看了肯定喜欢。”
说着,铁姆鲁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黄金打造的头冠。这头冠呈环形,正面刻一只雄鹰。雄鹰双翅展开,贴合在头冠的圆圈上。那造型,正如一只苍鹰俯冲而下,睥睨着天下众生。
“这……这不是……草原先民的可汗头冠吗?”
“嗯,这是都日布那家伙在土城置办的。我小时候见过您戴过造型类似的戒指,就想着您应该认得。”
“你这孩子啊……孝心我领了。可这金冠,是部落首领才能戴的。戴着它的人,得是部落里最强大的汉子,最威武的巴图尔。”母亲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铁姆鲁,双眼周围布满了沧桑的鱼尾纹。
“母亲,我的强大,已经不需要用这些外物来证明了。”铁姆鲁摇了摇头,将母亲递过来的金冠向回推了推,“将来在我的婚礼上,您就戴着这金冠,见证我的幸福吧!”
“我儿,你这是找到喜欢的姑娘,打算成亲了?是哪家的女儿?”
“额……母亲,您这也太着急了。我只是这么一说……”铁姆鲁的脸上布满黑线。
“滚!给我滚出去!豁阿黑,把他给我打出去!”老母亲一听这话,顿时又生气了起来,举起手就作势要拿金冠砸铁姆鲁。
豁阿黑自然是不敢动手打,只是站在旁边笑着:“哈哈哈,小主人,女主人生气了,你还是回自己屋里吧!那两个姑娘这些日子一直盼着你回家呢。”
铁姆鲁嬉笑着退出了母亲的屋子,又走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家里。
当铁姆鲁看着自己家里的三个小女仆时,脸上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痞笑。
几天后,铁姆鲁正在享受欧尔菲娜的投喂和小桃的按摩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扎萨克大人,掖远城出事了……您关照的那个女孩,秦羽梦,她被家族软禁了。”
“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铁姆鲁忽地翻过身来,一下将小桃掀翻在了床上。
“呀……”小桃惊叫一声,倒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床上。
可铁姆鲁对她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披上衣服就走出了屋。
来到院子里,铁姆鲁沉下心思,通过心念感应和刚刚那个声音对起话来:“白虎,你仔细说说,秦羽梦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白虎,就是比都巴日斯的弟弟。白虎是他现在的代号。铁姆鲁将他派到掖远城去打探消息。一来是要打听关于秦羽梦的消息,二来要调查掖远城方面反水背叛的原因。
白虎沉声说道:“扎萨克大人,你要我打听的那位秦羽梦,如今被家族软禁在家里了。我潜入院子里,偷听了她和仆人的谈话。”
“听到什么了?”
白虎继续说:“那位秦羽梦姑娘三天后就要出嫁了。对方好像是叫‘黄亮’。但我的律族语还不太好,其他的没太听懂。”
“槽!这肯定是强行指婚。白虎,你继续监视。我马上赶过去。要是在接亲的队伍到之前,我还没出现,你就和蓝星一起把人给我劫出来。”
说完,铁姆鲁就切断了对话。下一刻,他的周身被黑晶色的甲胄包裹,背后生出了一对黑色的羽翼。
“唰!”的一声,一道黑影冲天而起,出现在了雪晶城上空。然后他朝南快速飞去,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于此同时,一支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威远城。新郎官正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头。在他身后是八人抬着的一顶花轿,还有老妈子们乘坐的马车、十几名步行的仆人。
进入城里,队伍先找了一处客栈住下。新郎官阔气十足,直接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给下人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