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见两人拥抱了那么久都没松开的打算,心里酸的不行,他们是一对,那自己算什么,小声的出声提醒:“常柳,安然身上还有伤……”
常柳这才想起,她之前还流了那么多血,这会儿被冷水一泡倒是不怎么流血了,可伤口还是在的。
刚刚要不是发现她掉在岸边的兽皮,也不会发现他们躲在水里,
赶紧把她放下来:“你趴在金虎身上回去。”
安然身形一滞:“不了吧。”
常柳听她拒绝金虎道:“我不生气,我的兽形不适合背你,你背上的伤趴着更好。”
金虎没想到一直排斥他的常柳,竟然会主动松口,立即乖顺的趴在地上:“安然,我背上很暖和的,而且还很宽。”
她背是真的疼,也不再矫情,趴在金虎的背上,还是那么暖和,只要不跑起来,就算不抓毛发也不会掉。
走着走着,周围的高山树林就变了样子,竟然出现一大片紫色的树干。
安然看着这紫色的树,好奇的很,竟然还有紫色树皮的树,定晴一看,立即惊呼起来:“等等!”
“怎么了?”常柳立即走上来,焦急的低声询问。
安然指着旁边手腕粗的紫色树:“这个给我折一根。”
常柳一伸手就从身边折了半截给她:“你要这个干什么?”
安然拿在手里看了看,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甜的!”
“这真的是甘蔗!”
“甘蔗?”常柳很疑惑,自己也折了半根,放进嘴里,顿时像发现火星似的:“不仅甜,而且还水多。”
“你要是喜欢,我带些回去。”
安然点头:“好。”
正好拿回去,看看能不能熬出红糖,要是真能熬出糖,那他们青山部落就再也不缺盐了。
自己前几天给爹爹画的大饼也能实现了!
刚刚从金虎带她进来时,走了这么好一会儿都没出头,看来这甘蔗地真的很大。
“这里是我们部落的范围吗?”
金虎微微回头:“不是,这里刚好是我们部落范围的外面了。”
安然努力的仰起头想起来看看这片甘蔗地,奈何身上有伤,只能作罢。
回到部落时天已经黑透了,可风阳自从卸任后,几乎不管事儿了,而且安然是和金虎常柳不见的,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可看到重伤的夏生和受伤不轻的石破他们一瘸一拐的回来,却没看到安然就着急了。
“安然和常柳他们呢?”
夏生内疚的低头:“族长,安然她掉落悬崖被流浪兽人抓走了!”
轰!
此话一出,族长和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在外面给安然守鱼的胡冰和青青两人,不可置信的道:“怎么会。”
青青担忧的道:“那安然岂不是回不来了……”
本来族长听到夏生的话,就害怕的四肢颤抖起来,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怎么能走在自己的前面。
可一听青青的话,身体直接往后一扬,重重的摔在雪地里,昏死过去。
“老族长,你怎么了!”
羽黑他们赶紧把然扶起来,着急的大喊。
鱼飞婆婆:“赶紧把人抬回山洞躺着。”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风阳族长抬回去,胡冰眉头紧皱,看向受重伤的夏生。
“你和安然在一起?”
夏生无措的站在部落门口,点头承认。
“你看着她掉下去了?”
夏生依旧点头。
胡冰心里一惊,压抑住情绪:“那你在干什么?”
夏生愧疚的一点儿也不敢想起刚刚发生过的事儿,明明只要自己把安然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就能不出事儿的。
明明他只要走森林下面的路也不会出事儿的,自己为什么要抄近路啊。
难过的抬头望着胡冰:“我错了,我错了!”
胡冰上前紧紧的抓住他颤抖的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驮猎物过悬崖……”
“我忘了她是雌性,走山顶很危险,我看着她就从我眼前掉下去了……”
夏生再也受不了压力和恐惧了,也察觉不了身上的伤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恨不得是自己掉下去,自己被流浪兽人抓走。
然而所有人听到这话,震耳发聩,不可思议的看向夏生,他竟然把安然一个雌性带去山顶,还把猎物看的比人重要!
赤月也震惊的在一旁喃喃道:“你杀了安然。”
“我没有,我没杀她,她还活着,不然那些流浪兽人也不会抓她走!”
夏生不敢想要是安然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
那将是他的世界末日。
胡冰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以前还挺喜欢的夏生:“可是你却把她往危险地方带。”
赤月冷静的瞪着夏生冷笑一声:“她从悬崖上摔下来,还被抓走,你觉得能活?”
她平日里是讨厌安然这个人,可再怎么也是一个部落的,还不至于希望对方死。
现在这种情况,她更讨厌夏生这样的,把雌性不放在眼里。
夏生整个人仿佛被从天而降的榔头,狠狠砸中,听到赤月的话,脑子瞬间浮现安然留下的一大片血迹,那些流浪兽人都是很坏的,难不成真的死了?
现在老族长又昏迷,整个部落都乱糟糟的成了一团,这些都是他的错。
胡冰:“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吧,等安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再进来!”
饶是夏生是她孩子的爹爹,可安然还是她和崽崽的救命恩人呢,要是夏生就这么进来了,安然真的回不来了,那夏生还怎么在部落里生活。
夏生整个人都跟掏空了似的,滑坐在地上,靠在一根大树的后面,希望能躲避族人探究的目光。
夜深了,天空中渐渐的又飘起了雪花,部落外面漆黑一片,寒风呼啸而过,吹在夏生的身上,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
这外面的寒风还没他心里冷,眼神空洞的看向回部落的小路方向,希望下一刻安然就平安的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然而,风越来越大,部落里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除了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