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这人有些忌惮叶良,但是他不害怕在场的任何人。
唯有叶良才能令他有一种灵魂颤抖的感觉,这是他从事杀人这一行当来,从未有过的那种危险感觉。
就凭借这种感觉,他每每都能躲过生死大劫。
叶良也感觉到对方对他并无恶意。
“闲杂人等可以走了,至于你们这些有钱人,要么留下钱,要么留下命,我倒是觉得,两个都留下就好。”那人说罢,就把人头一扔。
那人头在空中丢了一个抛物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楷哥的手上。
“啊存....”楷哥双目通红,这是他白手起家来一起打拼的兄弟,这些年赚了点钱,才来这里花天酒地,没想到路遇恶匪,命丧此地。
“我...我杀了你!”阿楷好像就要上去拼命。
之前来报讯的小伙子死命的拉着他的手,“楷哥不要啊,这人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无情杀手荆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从 他手上成功逃脱的没有一人,就算他武艺技不如人,也会想方设法弄死对方,一旦被他缠上这辈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阿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你觉得我退一步,他会让我活命么?我外面有三个布庄,五个粮米商号,每日的流水都在数万银两之多,他要是每日来伸手要钱,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阿楷说的是对的,但是荆科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打一枪换一炮的人,从这里抢了下次不会再来。
很明显阿楷将其当做了城里的城管卫。
那些个城管卫,整日里胡吃海喝,时不时的来收取一些保护费,另外拿了布匹从不给钱。
“来这里的都是寻开心,我也不例外,当然这位见血的兄弟的开心,自然是为钱而来吧?”叶良主动搭讪道。
那家伙冷冷的说了一声,“这里没你的事,你走,当我没见过。”
这下之前那小伙愣了,荆科从来没有让人走的习惯,难道?小伙眼前一亮,小声的对着楷哥说道:“楷哥,这人是我们的救星,别惹他,也别让他走了。”
阿楷看了一眼刚才把自己这帮人赢得裤衩都没剩的叶良。
“他?就这?”阿楷是不懂江湖中的一些事情的,他的小弟却十分有眼力劲。
“相信我,楷哥,我啥时候骗过你。”小伙再次小声的说道。
阿楷低声道:“小梁,我且信你一回,如果这次死里逃生,滇云城祝记布庄交由你打理。”
那称为小梁的小伙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楷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豁出去了。”
小梁来到了叶良的跟前,“这位少侠,我滇云城祝记布庄的经营权以后就交给你了,免费铺货,赚钱都是你的,需要人手,随时可以问我们祝家庄调用,我们祝家庄的染坊开了有三百多年了,享誉大夏皇朝以及周边皇朝国家,所以,跟祝家合作百利而无一害,您说怎么样?”
小梁的算盘打得叮当响,自然是抛出一个布庄的生意,来换取几个人的性命。
而他低估了叶良。
叶良走至一旁,“你们刚才不是说要抓老千?说我诓骗你们的钱?好了,这位兄弟,这里头的人,你只管杀,钱咱俩平分怎么样?”
叶良开始与荆科合作了起来。
荆科略一思索,叶良说这些话,说明他与这些人并无关系,看场面上紧张的关系,说明叶良也的确是过来赌一把赢了就走的。
“我荆科最痛恨的是有钱人,打工的给我滚出去,有钱人一个也别想走。”荆科拿着刀在身上擦拭着血迹,就好像把刀给擦得更快一些,到时候下手的话也节约时间。
小梁颤抖了,那祝楷也豁出去了,“妈的,我们这么多人不信打不过你一个人!?”
祝楷第一个抡起凳子,冲了上去。
手起刀落。
祝楷的脸从中间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死了。
并不是被刀砍死,而是当场吓死。
这下桌子旁的富豪们,屁滚尿流,满地的尿骚味,还有屎臭味开始弥漫整个屋子。
叶良微皱眉头,挥了挥手,将手中赢得银两跟银票一并递给了荆科,“兄弟,我知道你缺钱,这么多钱都给你,把这些人给我清理干净,到时候还有另外的报酬,我这个人也非常痛恨有钱人,凭什么他们有钱,而我们没钱?”
叶良这一席话,深深的说到了荆科的心坎里,这语气,这背影,跟荆科死去的大哥,太像了。
荆科眼眶红了起来,“是,大哥。”
叶良愣了一下,可回头的时候,荆科如同一批凶猛的恶狼,扑进羊群肆意的屠杀。
不过盏茶功夫,这个厢房与之前一个厢房并无两样。
叶良眼睛一亮,“荆科,你是一把好刀,只是武艺上有所欠缺,有没有兴趣以后跟我混?”
他发出邀请后,荆科正在收拾一些散落在地的银两。
他顿了一下,“我身上背负太多人命,怕连累大哥,家中还有一个老母病卧在榻,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就是不见好转,那该死的郎中说还要千年人参,天山万年雪莲花,才能医治我母亲的病,这两样东西,没有个千万两黄金不一定买得到,我杀这些人,就是为了拿人头去他们家里换钱,否则杀他们全家。”
叶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如此说来,荆科他是一个孝子,为了孝而去厮杀,为了母亲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如果有一天他遇到比他更强的强者,死在强者的剑下,那么他的母亲,依旧会被病魔夺走性命。
“荆科,能带我见见你母亲吗?”叶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非常诚恳。
荆科并没有感觉到恶意,反倒是觉得十分的亲切。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眶红润了起来。
叶良来到他的身边,不知道是叶良修习枯木回春法的缘故,还是咋地,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能治愈人的一种感觉。
拍了拍荆科的肩膀,“我也一个母亲,欺负我母亲的人被我挑断手筋脚筋丢到浪沧江里喂鱼了,而那个人是沿江城的城主的二儿子,徐达。”
荆科知道沿江城,他就是沿江城人士,他当然也知道徐家多么的强势,他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叶良。
“大哥...你...闯祸了!”荆科关心叶良似乎比关心自己还要重要。
“你知道为什么咱投缘吗?是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为了母亲,为了家人而让自己走上不归路。”叶良坚定的眼神,令荆科由衷佩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