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掌柜还真没想到自己侄儿要去拜师。
不过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他还挺怕自己侄儿被打击到,从此一蹶不振,丧失了对做饭的兴趣。
拜师嘛......也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说自己侄儿是明月楼厨艺最好的厨子,可其他厨子的水准也差不到哪去,维持明月楼没有任何问题。
他对尹煊手里的厨艺做法垂涎得很。
买是买不来,赢也赢不了。
拜师学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要耗费不少时间,可能学来就是赚到。
厨子探头看着外面,没有不良人或是金吾卫过来,这让他松了口气,拎着行李往回走来,还好奇地问道:“叔,您不拦着我?”
明月楼掌柜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拦着你,你想去学更好的厨艺,尽管去学就是了。我是你叔,是你的亲人,当然要支持你。”
“等你学艺归来,明月楼依旧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厨子感动得很:“叔,您真是太好了。”
这一天晚上,对尹煊来说,依旧是一个很忙碌的夜晚,玖儿和露露都帮了不少忙,这段时间的体能训练起到了很明显的效果。
玖儿能搬得动一张桌子,露露也能勉强搬得动一张椅子。
等忙完了,尹煊看着干干净净的墙壁,还是忍住了贴上一张红底黑字菜单的冲动,这样是挺直观的。
但不够美。
或者说逼格不够,等明天吴有道他们过来,问问他们中有没有丹青妙手,雇他们过来画几本菜单。
忙碌完,尹煊看了看院子里挂着风干的玉米,捏了捏,见硬度差不多够了。
就给自己烧了一锅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沉沉睡下。
第二天起床之后。
尹煊开始给尹露露准备今天的便当。
昨天有些委屈自己妹妹,今天要好好补偿回来。
尘封了有一段时日的爆米花机终于派上了用场。
爆米花这种东西,得用干玉米,这也是为什么尹煊没第一时间去做这种小零食的关键原因。
把干瘪的玉米粒搓下来,和糖、油一起倒入玉米花机最顶端的小笼里,专门给它买了一度电,等启动之后,不多一会,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爆米花新鲜出炉。
尹煊捻了一枚,丢进自己嘴里,味道还是差了一些,糖不够细腻、也没有黄油,不过依旧好吃。
给尹露露的便当里塞了一些,剩下的放在爆米花机里保温。
昨天休沐了一天。
这让魏征充满了干劲,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同福食肆门前。
然而......
早餐铺子并没有支起来。
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魏征走到食肆门口,探头往里看去,李丽质和李淑还没来,只有高铁一个人在收拾着屋子。
“伙计,今日外面怎么没有支早餐摊?”魏征拱手,开口问道。
高铁笑着回道:“这位客人,我家掌柜这几日忙碌,疲惫得很,今个早上想要歇息一日,所以没有开摊。”
魏征心里咯噔一下。
咬了咬牙:“原来如此,多谢伙计解惑了。”
他内心里有些悲愤,看着外面那个空荡荡的桌子和灶台,一股复杂的情绪从他心里蔓延开来,让他鼻子有些发酸。
自己就是这么跟早餐无缘的吗?
前几日自己抢不到。
好不容易昨个休沐,店家要进行厨艺比试,也能理解...今个自己又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结果却碰上店家休息。
怎么自己就这么悲催。
魏征牙咬得咯吱作响,仔细想着,今天是不是要多弹劾几个人......
早餐摊子没有支起来,让很多人很是失望。
兴冲冲而来,败兴而归。
程咬金是最失望的,真可惜,气不着魏征了,自己都还没把扣了俸禄的怨气,完全撒过去呢。
李丽质和李淑是得知这个消息的,等天色亮了,才慢条斯理地过来,吃不到油条、包子,但还能吃一碗蛋炒饭。
尹煊坐在她们对面,眯着眼,微微笑着说道:“今个食肆出了三种新的吃食。”
“一种是和炸串一样的小食。”
“另外两个,则是新菜。”
新菜!
两个小姑娘眼里闪着光。
李淑咽着口水:“是昨天正阳哥哥比试的那道菜吗?”
昨天自打姐姐同自己描述了开水白菜是如何鲜美、如何好吃之后,李淑就有些后悔,没厚着脸皮去做评判,错失了这么一道好菜。
心心念念了一晚上。
甚至,侍女唤她起床的时候,还同她说了,公主殿下昨晚说了梦话,喊了李丽质的名字三遍,喊了正阳哥哥七声,一些奇奇怪怪的什么“力”之类的说了五次,“好想吃那道菜”说了好几十回。
尹煊摇摇头:“那道菜的成本我还没降下来。”
“是其他两道新菜。”
“一道是油爆肉、一道是火焰山。”
两个小姑娘歪着脑袋,油爆肉她们还能理解,这种简单直接的名字,在食肆里可不常见。可火焰山就有些抽象了起来。
李丽质直接敲定下来:“那中午就要一道油爆肉和一道火焰山了。”
“一共要多少钱?”
尹煊笑眯眯,他最喜欢李丽质这么大方的样子了:“油爆肉是和翠椒肉一个价钱,都是六十文。”
“火焰山要稍微贵一些,得要一百五十文。”
这个价钱,让她们两个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比满江红还要贵一些。
“火焰山也是需要预订的?”李丽质嘟囔了一声。
尹煊摇摇头:“这倒不是,火焰山只是食材成本高一些,但并不像红...满江红那些费工夫。”
这是一个好消息,又让两个小姑娘喜笑颜开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一名满载行囊的汉子从门外风风火火地小跑进来,高铁正准备迎上去,汉子侧身一躲,就绕过高铁。
走到尹煊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咚咚咚——
连磕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尹煊茫然,看着这个汉子有些不知所措,咋回事啊?
怎么这人一进来就如此隆重地磕头,磕头就算了,说得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