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埋伏好的村民,忽然就不见了踪迹。
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常挽月四下寻找,也没发现一个人。
她有些疑惑,准备暗中去问带队蛰伏的顾蓝。
“司夫人......”一个极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常挽月回过头,就看见刘老汉从杂草堆中抬起头。
原来,村民们已用自己的办法,和石块土地融为一体,又加之夜幕掩护,很难发现。
常挽月莫名一笑:选中他们来参加任务,当真是选对了。
众人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鸟叫,在山头盘旋。
这是他们定下的暗号,提醒他们准备行动。
常挽月同样以鸟叫声回应,随即,翻身上了一棵高树藏好,准备了她认为最合适的武器,火铳炮筒枪。
实则,是常挽月将火铳改造成了炮筒枪的样子,加大范围内的杀伤力,然后,加上消音消烟器,以便悄无声息地歼灭敌军。
此时,吴江国那边的人还在嘲讽大昭国镇北军的防守薄弱,除了刚开始有小兵疑惑地追出来。
但随着他们深度潜入藏身,追他们的小兵似乎失去了方向。
于是,他们便顺理成章地潜伏进来了。
领头来袭击的,是吴江国小将阿赛,他伪装成了土匪头子,准备翻山越岭,找司家报复。
阿赛带着小分队在山脚埋伏了一会儿,并差人四处打探了一番,发现整个山头都被笼罩在寂静的夜幕之下。
阿赛得意洋洋,几番确认无恙后,便安排手下的人分散潜入。
他以为进入了无人之境,却不料,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在司君澈的注视之下。
常挽月以细密的枝叶作掩护,手持炮筒枪,蓄势待发。
山顶上蛰伏的,是对后山地形最熟悉的刘老汉,他组织了人手,伪装了几块松动的石头,只等着小分队往山上攀爬。
阿赛也不糊涂,得意了一番之后,觉得后山这么安静也有些不对劲。
于是,便叫来手下,以弓箭、飞刀等土匪用到的工具试探。
离得最近的刘老汉中招,被飞刀刺中了肩膀。
他只觉得肩膀先是一凉,紧接着疼痛感便从伤口慢慢扩散蔓延至整条胳膊。
但是为了整个灭贼计划,咬牙忍下来,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常挽月似乎发现了刘老汉的不对劲,用了探照眼镜才发现他受伤了,伤口正往外冒血。
她顺势捏紧手指,往山顶上一弹,一枚止血药丸就悄无声息地进了刘老汉的伤口里。
至少,暂时能止血止痛。
许是阿赛试探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惊醒了沉睡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四下逃窜。
阿赛见此情况,彻底放下心,继而顺着山坡往上爬。
刘老汉眼看人影越来越近,攻击的距离也越来越合适,手撵着石头进入备战状态,
下一刻,随着司君澈的暗号命令,刘老汉那组当即推下石头。
阿赛听着滚石摩擦山体的轰隆声,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命令手下散开躲避。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已经死于滚落的石头之下,侥幸躲过去的,也没能逃脱出陷阱夹子。
“有埋......”
阿赛那句‘有埋伏’还没喊完全,就被暗藏的司君澈抓住,瞬间锁喉。
紧接着,颈骨断裂的声响过后,阿赛倒地,都未来得及挣扎,便吐血而亡。
常挽月瞄准了从陷阱中侥幸逃脱的人,遂,发射火力。
受重伤的几个吴江国小兵还未走出一米远,便被莫名而降的火力击中,倒地身亡。
紧接着,又是一阵火力,横扫了其他想逃跑的人。
侥幸躲过火力攻击的,紧接着就被忽然跳起的暗兵拿下,扭断了脖子。
不出一炷香的工夫,首先探路的吴江国二十人小分队,全军覆没。
常挽月摸着发热的枪筒,甚是舒坦。
另一边,他们的鹰师统领莫格许久没听到动静,以为得手了,甚至开始安排另一组二十人的小分队。
他要的就是慢慢渗入,然后剿了司家,占据洛西村乃至整个青州府。
其心腹摩勒阻拦:“统领,末将以为该稍安勿躁,等他们确切的消息传回来,我们再做安排,毕竟。司君澈这人狡猾得很。”
莫格点点头,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探子兵的确切消息。
先遣二十人小分队,与山脚下全军覆没,甚至都未来得及攀爬到半山腰!
莫格气的掀翻了条案,前来报信的小兵吓得不敢出一口大气。
莫格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的意思是,司君澈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然后提前了做了准备?”
摩勒点点头:“他们能有所准备,定是他们的驻军大将施朗驿发觉了咱们的动静,然后给司君澈传递了消息。”
莫格脸色铁青:“要想干掉司家占据中原边关,就要先剿了施朗驿的部队!”
说完,莫格重重地砸了砸条案。
条案上的器具颤抖着发出“叮当”的响声。
莫格走到营帐里间挂着的地形图前,指着上面施朗驿驻地的位置:“那我们就先拔了这颗钉子!”
摩勒静静地等着莫格的下文。
莫格继续说道:“你即刻化装,带着探子兵,前往中原驻地周围试探排除陷阱!”
摩勒领命出去后,莫格又叫来了鹰师副将幺日万:“你即刻带中队,跟在摩勒身后,一旦确认他传递成功的消息,即刻和他配合,灭了大昭驻地!”
“末将遵命!”幺日万领命。
“等一下!”
就在要踏出营帐的时候,又被莫格叫住:“记住,将其剿灭后,一定要伪装成中原土匪进攻的样子,武器只用大刀,事后,也要将他们的营地洗劫一空!”
幺日万躬身领命,退出营帐。
吴江国的探子兵很快便悄悄地埋伏前进,顺利拔出了几处施朗驿手下暗兵在关卡周围做出的陷阱。
摩勒不屑一顾:“中原大将的陷阱,也不过如此嘛!”
吴江国探子兵的暗自挪动的身影和拆除陷阱的动作,都被施朗驿看在眼里。
施朗驿默默地观察着,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嘲: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