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似笑非笑:“官爷,我这里有水,要不你们先用?”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大手想要抓住她的脖子。
常挽月神念一动,备在袖中的银针已蓄势待发。
下一秒,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司君澈从树林的小径走近,看到常挽月衣衫不整,拿着水壶,旁边围着几个官兵,皱了皱眉。
看到他,常挽月在心底松了口气。
几个官兵对视一眼,也没再过多动作。
为首的官兵瞪了常挽月一眼,没好脸色地说:“来打水,病秧子就好好回去休息,耽误了路程,少不得刘哥还得再打你几鞭子。”
虽然伤不得,骂两句倒无所谓。
司君澈忍着伤口的疼痛,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几人。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者不善。
常挽月将银针藏好,等官兵走后,恢复了往日轻松的笑容,勾起唇角:“多谢夫君相助,不然那群人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呢。”
戏精属性爆发,还委屈地眨眨眼。
司君澈表情冷漠,看她的眼神毫无温度:“别误会,你死了没人在乎。”
甚至还会有人拍手叫好。
对于男人尖酸的言论,常挽月并不在乎,而是继续自顾自脱下衣服,凡事论迹不论心,无论司君澈心里到底怎么想,这次确实救了她。
看到她的动作,司君澈目光闪烁,厉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女人,简直越来越疯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如此……不知廉耻!
常挽月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敷药啊,我也受伤了,正好后背不好擦,你来帮帮我。”
这倒不是常挽月自来熟。
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她最熟悉的人就是司君澈。
也知道对方虽然冷淡,但性格纯善,不近女色,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因此才会放心让他帮忙。
司君澈神色一僵。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脑子断了那根弦。
在未抄家之前,她连正眼看都不愿意,更别说如此亲昵,反而让人心生警惕。
常挽月毫无戒心,将一瓶药递到他手里:“快点,时间不多了,一会儿我帮你。”
女人将外衣脱下,露出带着斑斑血迹的里衣,掀开部分衣料,露出还没结痂的伤口,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醒目。
司君澈犹豫片刻,修长的手指沾了点药膏:“可能会有点疼,你别喊。”
引来官兵,就完了。
常挽月挑眉,被丧尸咬的时候她都一声没吭,更何况擦药:“知道了,你快点,别磨叽。”
这对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冰凉的触感驱散了脊背痛感。
“唔……”常挽月还是没忍住,痛得低呼一声。
司君澈目光一顿,别开目光。
很快,涂完药,常挽月穿好衣服,准备给司君澈涂,对方别过眼,拿着药瓶:“我自己来。”
常挽月一愣,眨眼好奇:“你自己怎么涂?”
“我有办法,你先回去吧。”
看常挽月还要追问,司君澈冷下脸:“你不要以为我们的关系还能修复,帮你涂药只是我也需要这些药。”
言下之意,他对常挽月只有厌恶。
闻言,常挽月也不生气。
就原主那德行,别说司君澈,连她都讨厌。
“知道了,讨厌就讨厌,吼什么吼。”常挽月拿着水壶别了他一眼,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用完之后把它藏好,被官兵发现可就没第二瓶了。”
司君澈没说话,冰凉的眸子注视着女人的背影。
不对劲,从头到尾,都非常不对劲。
常挽月刚回到休息的地点,就听到有人大声八卦。
“我都听到了,常挽月那个贱人在树林里勾引表哥,还说什么快点之类的,真是恶心!”
“真的吗,流放路上还干那种事,这么不要脸?”
安悦正绘声绘色地说八卦,还有其他几个女人在跟着附和,常家二房夫人张婉儿也跟着凑热闹。
见状,安悦更加嚣张,大声说:“荡妇,人尽可夫,之前还勾搭太子殿下,真是烂货一个!”
眼看着她骂得越来越过分,常挽月冷笑一声,当即抓着安悦的肩膀和胳膊,将其按倒在地。
安悦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死死地按着,脸颊贴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硌得生疼。
“我和我的夫君亲热,和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何关系?难不成,你也想?”
一句话,把安悦堵得哑口无言。
众人看笑话的眼神到了安悦身上。
“安小姐一个黄花大闺女偷听人家亲热,还真不害臊。”
“都流放了,谁还在乎出阁,安小姐别怕,哥护着你,和哥一起走,保准你……”
后面的污言秽语没说完,就被一鞭子打断。
“宋强,你杀人抢劫,没砍头已经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了,还敢不老实!”
安悦打了个寒战,连忙说:“我才……我是怕你让表哥受伤,他现在很虚弱。”
“哦,我倒是觉得我夫君挺强的。”
常挽月可不是什么脸皮薄的小姑娘。
擦完药回来的司君澈脚步一顿,奇怪地看向这边。
安悦到底脸皮薄,不敢当面说,只能毫无道理地乱骂起来,发泄这两天下来的委屈和愤怒。
“你个贱人……”
吵闹声很快引来了刘哥和孙大头。
孙大头一甩鞭子,大骂:“都吵什么啊!再吵就把嘴打烂,还想不想休息了?”
常挽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正是时机。
不给这群人苦头,就不知道她的厉害!
“回禀长官,安姑娘污蔑皇家子弟,有辱皇家颜面,我实在看不下去,才跟她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