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洁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带着哭腔说道,“感谢史社长对我---我们知青的关怀,我--我一定会好好服务百姓的。”
她的眼角瞟了一眼二麻子,看到二麻子翻着白眼看天,没注意她这边后,她连忙冲着史飞达使了个眼色。
不是说好了找人修理二麻子嘛,咋他还好好的,毛事没有。
史飞达皱着眉,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转身看向二麻子和李书记的时候,背着手给递了一张纸条给宁心洁。
宁心洁微微抬手快速的把纸条捏在了手里。
史飞达清了清嗓子对着李书记说道,“李书记啊,这事你也要重视起来,事情闹大了,你们村以后还想不想评优了?”
李书记陪着笑连连点头,“史副社长放心,以后他要是再敢打宁知青,我第一个把他拧到公社去。”
“听到没,老三。”李书记瞪了二麻子一眼。
二麻子吊儿郎当的撇了撇嘴,“听到了,多大点事儿。”
“哼~~~”史飞达冲着二麻子冷哼一声。
李书记气的抬脚踹了一下二麻子小腿,“说的什么屁话,狗改不了吃屎。”
.......
程大力眼尖的看到史飞达给了宁心一张纸条。
他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
看样子史飞达十分重视宁心洁肚子里的孩子,不然也不会特地过来警告二麻子。
别人看不出这中间的猫腻,那是别人不知道宁心洁未婚先孕了。
如果二麻子和李书记知道宁心洁怀孕了,再一联系史飞达这副紧张的模样,傻子也猜出他们不一般。
史飞达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往宁心洁肚子上瞟去,就担心他的大儿子出啥事。
慰问完最后一个知青后,史飞达也不好在这边待的太久。
史飞达跟着的李书记走出二麻子家的时候,顺嘴把二麻子也喊走了。
美其名曰路上给二麻子做一下思想工作。
苦逼二麻子跟在李书记和史飞达身后,时不时的还要被两人骂两句。
史飞达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留时间给宁心洁看那张纸条。
宁心洁看着三人走出门后,立刻就打开纸条看了一眼,
“别亏到我儿子,五天后的中午在后山小树林等我,带好吃的给你补补。”
史飞达来之前就算过了,再有一两天村里的黄豆能收完,晾晒一两天后就要连着玉米一起送去公社。
粮食送去公社前,公社都会派人下村看看下粮食晒行不行。
粮食没晒干收进库房容易发霉。
到时候他就可以用这个借口跟媳妇说一下,那天不回去吃饭了。
宁心洁烦躁跺了跺脚,嘀咕道,“等什么五天啊,这五天儿子就不用补补了?昨晚到现在一顿还没吃过呢,都快饿死我了。”
嘀咕到这里,宁心洁眼睛一亮,快速的跑到门口往路上瞅了一圈。
没看到二麻子的身影,她快速的跑回房间,爬到炕上把二麻子藏着的馒头拿了一个出来塞在了嘴里。
“五天???”
程大力趴在墙上隐隐约约听到了宁心洁嘀咕什么“五天”。
他慢慢的蹲到墙角,垂眸想了想。
五天应该公社要来查粮了,史飞达会趁机跟宁心洁见面的。
他等到那天把两人盯牢就行。
程大力勾着嘴角轻笑了一声,来的人多才好啊,闹起来了史飞达也跑不掉。
一锅端。
程大力猫着腰从后面的小路绕回了地里。
“二哥,你去哪里了,咋弄的后背上全是泥啊?”
程有文侧头看了眼程大力,抬手拍了拍他身后泥土。
程大力低头一看,憨笑了一下,双拍了拍衣服前面,
“墙上蹭的,没注意。”
趴在二麻子家的泥墙上又蹭又躲的,他衣服前后全都沾上了泥土。
不过路上也没人注意他身上脏。
村民们收豆子饱豆杆的,身上也没几个干净的。
程有文点点头没有多问,帮程大力把背上的泥土拍干净了。
这两天累是挺累的,但是家里吃的好,干活也有劲。
晚上程大力吃完晚饭后的,又摸去了牛棚。
他也不跟几个老头说话,到那边就是拿着铁锹清理驴屎。
“哎哎哎~~~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啊?”
吕飞白瞅着一身蛮劲的程大力,眼里满是欣赏。
这小子力气不错,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程大力听到有人问他话,连忙站好对着吕飞白鞠了一躬,“叔,我叫程大力。”
说完后,继续吭哧吭哧的铲着驴屎。
“哈哈~~~”吕飞白仰头一笑,“这名字倒是挺配你的。”
金映梦从屋里颤颤巍巍走了出来,“程大力同志,谢谢你的药,我---咳咳--我这两天好了不少。”
之前咳嗽咳的厉害的时候夜里她都睡不着。
嗓子痒的不行,又怕咳嗽声大了影响别人睡觉。
他们五个人都睡在同一间屋里,只在炕中间拉了一个帘子隔开着。
她咳嗽厉害的话,就会把几人吵醒。
好几次她都半夜起来靠在墙上,死死揪着胸口,用力压着嗓子眼里咳意。
吃了几次程大力带来的药,她总算能勉强睡着了。
程大力憨憨一笑,“不用客气。”
叶学义冷脸看着程大力,“谢他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又是给他们送吃的又是送药又每天过来帮忙干活,要说程大力一点目的都没有,打死他都不信。
咋滴,难道不出田螺姑娘,开始出田螺小伙子了?
程大力铲着屎的手一顿,没解释没狡辩,继续低头干活。
金映梦蹙眉轻拍了一下叶学义,“别这么说,有求与我们,说明我们这些老东西还有点用处。真要没人用的着我们的话,那我们可就真的没啥用了。”
安康凑过来瞄了一眼程大力,笑着说道,“金姐说的有道理。”
他们这里多久没看到这么年轻有活力的小伙子了。
瞅着小伙子干活这么有劲,他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哼~~~”叶学义冷哼了一声,扭头进了屋里。
有求就有求吧,这样程大力帮他们干活,他心里也不会觉得愧疚。
就是不晓得这小子到底想求他们干什么。
这么多天了,跟个闷葫芦一样,啥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