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国当作没看到一样,垂下眼皮咬了一口馒头,把身边的豆荚往周围扫了一下,仰头就倒了下去。
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干啥,又不是他媳妇。
“小贱人,还敢到处勾搭,赶紧给我走。”
张母嘶哑的骂了一句,抬手使劲拍了宁心洁的后背一下。
“妈~~~你咋把她绑起来了?”
二麻子拿着水瓢站在院子里喝水,一扭头又就看到了婆媳两个狼狈的回来了。
他睡了一下午,饿醒了,吃了个馒头噎的难受,喝点水顺顺。
“老三,快给我喝一口,渴死我了。”
张母看到二麻子手里水瓢,感觉更渴了。
二麻子仰头喝了一口,把水瓢递给了张母。
“咕噜咕噜~~~”
张母一瓢水喝完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宁心洁眼泪汪汪的看着二麻子,侧着身子给他看了看手上的绳子。
二麻子拧了拧眉,走过去把宁心洁手上的绳子打开了,“妈,你把我媳妇绑起来干啥,地里干活能方便?这都几点了,晚饭都没人做,我都快饿死了。”
“呕~~~”
宁心洁手刚被松开,她就一把掏出了嘴里的手绢,弯腰干呕了几声。
“呵~~~”
张母冷笑一声,“还干活呢,你媳妇都跑了,要不是刚好被我碰上了,你媳妇早就不知道跑哪个野男人怀里了。”
张母吧啦吧啦添油加醋的把二麻子走后的事情说了一下。
宁心洁慌的一比,不停地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二麻子听了张母的话,眼神逐渐凶狠起来,
“贱人~~~”
“啪~~~~”
二麻子甩手给了宁心洁一个大逼兜子。
宁心洁转了半圈跌坐在地上,脑子嗡嗡的啥都听不到了,接着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下午走了那么久滴水未沾,本来就累的不行了,再被二麻子这一打,她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小贱人,装,一巴掌就晕了?”
张母撇了撇嘴,上前踢了宁心洁两脚。
结果宁心洁半点反应没有。
二麻子慌了,蹲下去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妈~~快舀点水过来。”
摸到宁心洁还有鼻息,二麻子才松了口气。
张母连忙的舀了一瓢水,啪叽一下泼在了宁心洁的脸上。
宁心洁浑身一激灵,在她睁眼的一瞬间的她忍住了,依旧死啪啪的躺在地上。
她半张着嘴把脸上流下来的水悄悄的咽了下去。
“没事,还有气就行,估计是走了一天累晕了。”
张母连泼了两瓢水还没泼醒宁心洁,她也懒得再泼了,“老三,有吃的给我拿点,饿死我了。”
二麻子犹豫了一下,回屋里给张母拿了一个馒头。
张母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馒头,“哎哟~~~可累死我了。”
“老三,妈去睡觉了,你把这个小贱人绑起来扔院子里就行,省的她又跑了。”
张母交代了一句就扶着老腰回屋睡觉了。
二麻子素了那么多天,咋可能把媳妇扔院子里。
宁心洁突然被二麻子扛到了肩膀上,险些没控制呼喊出声。
还好最后她忍住了。
宁心洁以为装晕能逃过一劫的,没想到二麻子根本就不管她是晕的还是醒的,到了炕上直接就忙活了起来。
宁心洁死死的咬着的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要忍到二麻子累了,再偷偷的跑出去。
不对,她都跟史飞达说了二麻子在哪里了,为啥二麻子还好端端的回来了?
难道史飞达的人去迟了,没遇到二麻子?
算这个狗男人运气好,下次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宁心洁这一忍,不知道啥时候居然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张母扯着耳朵骂醒的,
“小贱人,睡得挺香的,都打呼噜了,还不赶紧起来干活。”
“老三啊,今天你好好看着她,可别离了眼。我去公社医院看看你爸咋样了。”
二麻子冷笑着扫了宁心洁一眼,“敢跑,腿给你打断。”
宁心洁惨白着脸,吓得直摇头,“我---我不跑的。”
......
“同志,宁心洁住在哪个房间?”
史飞达昨晚做梦抱到了白白胖胖的大儿子。
今天早上他等不及了,特地早点出了家门,跑来招待所摸摸他的儿子。
招待所的服务员抬头看了史飞达一眼,翻了翻住宿名单,“宁心洁啊,昨天中午被她婆婆抓回去了,没回来住。”
昨天张母的那根绳子就是她给的。
哪有人农忙来住招待所的,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
“被抓走了?”史飞达震惊的看着服务员,“咋抓的?”
可别伤到他的儿子啊,这些个土鳖就不干好事。
服务员轻笑一声,“绑回去的呗,农忙不干活跑出来偷闲,不被揍一顿就不错了。”
史飞达抖着手脚走出了招待所,他嘴角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
他的儿子要是被这个毒妇弄没了。
他----他一定要让他们给他儿子陪葬。
史飞达深呼吸了几口,大步往人民公社走去。
他得找个理由去求精村看一下,顺便找人假扮宁心洁的家人去警告一下张母一家。
“老叶啊,求精村今年种了多少亩黄豆,这里标的好像不太对。”
史飞达拿着一张统计表走进了叶社长的办公室。
为了方便对比哪个村亩产高,公社都会登记好各村种植的亩数,等粮食收上来的时候再统计上去,比出亩产最高给与表扬奖励。
史飞达拿的这张纸是他刚刚重新誊抄改过。
别的都没动,就把求精村种植的黄豆亩数改了一下。
叶社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过统计表看了一下。
“嗯~~~是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少。”
史飞达皱着眉看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粮食马上就要收上来了。”
叶社长笑着拍了拍史飞达的肩膀,“老史啊,别这么担心,等求精村上来送粮食的时候,问一下填上去就行。”
各村的村支书对自己村里种了多少亩作物,那是清楚的很。
史飞达摇了摇头,“只怕到时候收粮太忙了,会忘记。各村都盯着呢,出错了得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