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晓得不,听说昨晚宁知青差点被二麻子打死。”
程大力蹲在草丛里割着猪草,听到有几个女人在附近唠嗑。
孙大娘,“真的假的,昨天不是才去公社领证吗,回来就打起来了?”
钱桂花,“柱子妈,你快说说,你住他家旁边,指定听到了。”
柱子妈,“哎哟,我跟你们说啊,打的那叫一个惨啊。我亲眼看到宁知青披头散发,嘴角带血的从屋里跑出来喊救命的。下手可真狠。”
孙大娘,“真看到啦?那是为啥打的啊?”
柱子妈,“那我哪知道,反正打了很久,宁知青叫了大半夜呢。”
钱桂花噗呲笑了一声,“会不会是那啥叫的啊。”
几个妇女对视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柱子妈笑够了继续说道,“那二麻子再厉害也不能折腾五六个小时吧,刚开始确实是打的,声音能听出来,后来就不好说了。”
孙大娘“啧啧,真够惨的。”
......
程大力勾起嘴角笑了笑。
二麻子的两个哥哥不跟张母一起住的原因就在这里,张母欺负儿媳妇早些年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后来二麻子的大哥二哥都分家分出去了,宁愿背着不孝的名头,也不愿意跟张母来往。
所以村里才没闺女愿意嫁给二麻子的。
因为二麻子啃老,不可能会愿意跟张父张母分开住,谁嫁给他谁倒霉。
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村里人都有数,这些后来的知青可不了解二麻子家的事情。
宁心洁此时怕是后悔死了吧。
程大力快速的割完猪草,决定这几天多盯着点宁心洁。
这个女人不可能就愿意这样忍气吞声的,二麻子一家这样欺负她,她肯定会去找人帮她撑腰的。
“爸妈~~老二媳妇呢?”
程来男提着两包桃酥,兴冲冲的推开了家门。
前几天程父程母托人给她带话,说老二要说媳妇了,让她抽空回来一趟。
她当时就想回来的,只是家里的事情没安排好,两孩子没人看着。
昨晚她把婆婆从大嫂家请了回来,让她帮忙照看两天孩子,趁着农忙前回来看看跟老二定亲的姑娘。
“大闺女回来啦。”
程母听到程来男的声音,瞅了一眼在灶台下烧火的老二,连忙迎了出去。
“妈~~~老二说了谁家的闺女啊?”
程来男把桃酥塞在了程母手里,开心的问道。
程母连忙把程来男往旁边拉了两步,轻声道,“快别说了,没说成。”
“啥?黄了啊?咋的?人家没看上老二,还是彩礼给的不够啊?”
程来男震惊了,不是说都开始走彩礼了嘛,那就基本该成了啊。
“你可小点声吧,老二听到该难过了。”程母回头看了一眼,拍了拍程来男的胳膊,“等会儿可不准提这事,老二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
“那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得跟我说清楚吧。”
程母叹了口气,拉着大闺女小声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呵~~操~~”程来男听完嗤笑一声,“这小蹄子溜我二弟玩呢?我捶不死她。”
“你给我把嘴闭牢了,少废话啊。”程母警告了程来男两句,提着两包桃酥去厨房做饭去了。
中午大闺女回来了,得多添个菜。
她这大闺女从小脾气就爆,也就姑爷能受得了她大闺女了,别人都够呛能招架得住。
程来男站在院子里磨了好久的后擦牙,心里的火气磨掉一大半,才面带笑容的走进了厨房。
“老二,秋收后,你和老三去我那边玩两天,跟你姐夫好好喝两杯。”
程来男拖了一把小板凳,虎不拉几的坐在程大力旁边。
“大姐。”程大力的嘴角硬是扯出了一抹微笑。
刚刚听到大姐的声音,他激动的差点哭了。
大姐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女人,本来可以跟姐夫过的很幸福的。
后来因为宁心洁隔三差五的带着孩子去大姐家打秋风,连吃带拿的,几年下来,姐夫和几个孩子都受不了了,两口子就这么离婚了。
大姐之所以任由宁心洁索取,就是因为不忍心看他这个没用的弟弟吃苦。
程来男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程大力的肩膀,“好了,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秋收后去我那边散散心。”
“好。”程大力重重的点了点头。
程母张了张嘴想趁机问下老二那些钱有没有给宁知青,看到老二表情不对劲,她话到嘴边收了回去,“老二啊,你姐难得来一趟,昨天你摸的田螺还有一半在桶里,你给炒了吧,让你大姐烧火。”
“哎,好的。”程大力应了一声,起身去院子里拿田螺。
程来男顺势挪到了灶台下,往灶台里添了两根柴火,“老二会做饭啦?”
程母笑了笑,“别的不知道,做田螺倒是挺好吃的,就是费油。”
“哈~~~油给够了,做啥不好吃啊。”程来男笑了起来。
程母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可不,老大两口子吃完早饭就去摸田螺了,下午你回去的时候带点回去,秋收的时候好歹多盘菜。”
程来男摆摆手,“那玩意吃着太费劲了,我不要。”
肉没多少,嗦着还费劲,吃着一股子泥味,哪里好吃了。
程母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等大闺女尝过后,不用她说,就会抢一些回去的。
“哎哟娘嘞,还怪香的,昂。”
程来男烧着火,闻着爆炒田螺的味道,咽了好几下口水。
程母一看程大力用那么多油,心里就抽抽,连忙躲了出去。
中午饭做好没多久,程多谷两口子就提着大半桶田螺回来了。
这次摸的田螺比昨天的还要多。
昨天程多谷就是陪着程大力去散心的,他就没认真摸,觉得这玩意不好吃,摸多了也浪费。
今天他摸的时候认真的不得了,直接整了个地毯式摸田螺。
“大姐,你咋来了。”
程多谷擦了一把汗,憨笑着问道。
“咋的,我不能来啊。”程来男横了憨大弟一眼。
程多谷龇牙一笑,“能,咋不能啊,天天来都行。”
他们兄弟三个小时候都是大姐带着耍的,感情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