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怎么会这么疼!
郑舒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钻心的痛。
不对,自己就是被车给撞了。
天啦噜的,自己不过就是扶老奶奶过了一下马路,就被一个超速行驶的货车给撞了。
自己感觉到似乎被撞飞了几十米远,然后看到了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自己是死了吗?
“孩他娘,你看舒儿的样子已经发烧了,这样的天气掉进了水里,多难受呀。”
一个男声传来,听着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男人。
“她呀就是笨手笨脚的,洗个衣服都能掉进河里。如今可倒好,她倒是舒服了,可以躺在床上好好歇着。说不得还得找医生给她看病。”
刻薄的女声传来。
郑舒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明明她能听到这所有的声音,可是眼皮实在是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女人的声音继续传来:“这就是个贱命,偏偏是个大小姐的身子。这家里这么多的话,如果她不做,岂不是要芸儿来做。”
“都到这时候了,怎么你还是这么说呢?我就不明白了,舒儿和芸儿都是我们的闺女,你怎么对她们的差距就这么大呢?”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满。
“白建国,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对她们有区别,她们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区别对待呢?”女人不乐意了,可是仔细听可以听出里面似乎有些心虚的样子。
男人似乎也不忍了:“你看看芸儿,再看看舒儿,那身上的衣服,平时做的活,还叫没区别吗?”
“好你个白建国,家里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操持的,现在你为了一个赔钱货就这么说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说不过你,惹不起你我总躲得起你吧。”
门帘动了一下,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郑舒觉得有人似乎在看着自己,那目光不善。
她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
“你这个贱丫头,家里的活这么多,竟然就这么病倒了。不知道我的宝贝舒儿在那过得怎么样?那家人的条件那么好,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
女人喃喃自语着,出了房门。
郑舒气力不足,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这次可以睁开眼睛了。床前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方正的脸型,看着有二十多岁左右,一看就知道是个忠厚的汉子。他的眼中满是关心和热切。
“妹妹,你终于醒来了。”
看见郑舒醒来了,他的眼中都是惊喜。
郑舒呆呆地看着他,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来。
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等等,这个男人还叫自己妹妹,那刚才自己睡梦中听到的话,白建国、舒儿、芸儿,难道是重生了?
而且还是在一本书里。是,这是一本书。
自己看过的,是朋友介绍给自己看的,说是里面的一个配角和自己的名字一样。
郑舒出于好奇就扫了几眼,然后就气的七窍生烟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呢,因为想要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就这么换了别人的孩子,然后还虐待。
悲催的是,目前看来,这个悲催的孩子就是自己,呜呜呜!
看着妹妹的情绪不太对,白裕吓坏了,妹妹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
他早就听说有的孩子受了风后没有及时看医生,就会变成傻瓜。不行,他的妹妹可不能变成傻瓜呀!
“妹妹,你看看我,我是哥哥呀。”
白裕着急地喊着。
郑舒回过神来,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是痛的,这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不要,她在现代可是刚刚买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只是两室一厅的刚需住房,可是是她自己的家呀。
自己刚刚要奔向新生活的,怎么就这么被扔到了这个鬼地方呢?
眼前的白裕,她在书里是看到过的,这是原主心中对于亲人的唯一念想,可能在这个家里只有白裕是真的一直在为她着想吧。
所以她缓和了神色:“哥哥,我没事,只是刚刚醒过来,所以一时有些发愣而已。”
白裕的神情放松了,没事就好,刚刚妹妹的样子就和中了邪一样,那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都是陌生的。
这让他有些紧张,生怕妹妹出事了,如今看她回过神来,没事就好。
舒儿因为洗衣服掉下河了,现在这个天气下了河,那一定会感冒的。
只是家里是娘当家,她不让去找医生,说是妹妹的命大,他们家没有余钱给她找医生,喝点葱姜水,吃点草药发发汗就是了。
自己这个哥哥也没有本事,手里也没有余钱,也就只能去山上找些草药给妹妹喝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村里的赤脚医生说了,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今妹妹醒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他看着刚醒的妹妹,眼中都是笑意:“妹妹醒了就好,你都昏迷好久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看着有些憨憨的:“那妹妹你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郑舒点头。白裕就出去了。
然后郑舒就听见了这家的女主人李秋英那刻薄的声音,那提高的音调似乎在诉说着她的不满。
“什么,给舒丫头弄鸡蛋吃,咱家能有几个鸡蛋呀,那都是给芸儿补身子的。什么命呀这是,在床上躺着,还要吃鸡蛋来养身体。”
接着就是白裕那乞求的声音:“妈,妹妹的烧才刚退,你也不想她有事对吧,而且她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能好的快呀。”
李秋英还是不太乐意,不过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就给她吃一个吧。”
白裕唉了一声就快速跑去厨房了。
白母在院子里面弄出乒乒乓乓的动静,似乎在发泄什么不满。
她嘴里念叨着:“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矫情的很。罢了,家里还有活让她干呢,如果她不干,这些活就要我和芸儿干了,这可不行。”
“我们家芸儿的手可不是用来做粗活的,要好好养着,这样以后才能嫁个好人家。她可是天上的云,至于舒丫头,那只能做脚底的泥。”
听着白母的碎碎念,郑舒想着自己的事。
看这样子,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环视四周,这是典型的一间类似杂物房的屋子。里面放着各种的农用工具,光是这些,就占用了一半的房间。
至于身下的床,只是几块木板而已。铺的干草,有些扎人,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身上的被子,里面的棉花早就硬了,早就不具备保暖的特性了。
房子更是土胚房,上面是草做的,感觉就快塌了。
这就是郑舒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