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琪甫一与他交谈,张小凡便登时手足无措,慌乱间不知所言。他嗫嚅一声“陆师姐”,须臾又疾速低下头去。
在旁的韩飞见此,只觉饶有趣味,遂轻拍张小凡肩膀,言道:“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去聊吧,我去与那水麒麟闲话一会。” 韩飞去时,亦向张小凡投去一鼓励眼神,直教张小凡面红耳赤,耳根发热。
韩飞言罢,再不理会二人,径直奔向水潭之畔。陆雪琪赶忙躬身施礼,道:“恭送韩师叔。”
韩飞摆了摆手,再不回顾,须臾便去得远了。二人目送韩飞远去,待其身影消失后,陆雪琪轻声感叹:“韩师叔真乃神仙般人物。”
张小凡闻得此语,亦颔首轻点。他与韩飞相处良久,对其性情亦稍有知晓。张小凡从未见过似韩飞这般洒脱之人。韩飞虽偶有戏弄他人之举,却也非单纯取乐,如训练他们时,韩飞不过是在闲暇之余寻些趣事罢了。
“听闻韩师叔所言,张师弟也是韩师叔的弟子?”陆雪琪凝视着张小凡,那冰霜般的面庞上亦不禁泛起一丝好奇。
“我不过是师父的记名弟子,算不得真正弟子。”张小凡面露憾色,道。聊了几句之后,张小凡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
“即便是记名弟子,亦是韩师叔的弟子,能得韩师叔教诲,张师弟实乃有福之人。”陆雪琪语中带羡。
“确实,师父待我极好。虽我仅为师父之记名弟子,然而在我心中,师父一直都是我最尊崇之人。”张小凡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韩飞,眼中竟隐有泪光。
“看来,张师弟于韩师叔获益良多呀!我有些期待在大赛中与张师弟一较高下了。听闻韩师叔所学颇杂,精通各种奇门异术,不知张师弟得了韩师叔几分真传。”
陆雪琪虽面色沉静,然其双眼之中青光闪烁,显然其内心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自其随水月见过韩飞一面后,她对韩飞之事便颇感兴趣。若非如此,以她那冷若冰霜的性格,又岂会与张小凡说这么多废话。
“我太过愚笨,恐怕要让师姐失望了,我连师父的一成本事都没学到。”张小凡苦笑着说道。
“一成?你若能学到韩师叔一成的本事,在七脉会武上夺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陆雪琪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满脸惊讶地看向张小凡。
张小凡尴尬地笑了笑,知道陆雪琪误会了,赶忙解释道:“那个,师姐,我的意思是说师父只传给我一部功法和一些对应的法术。这些都是师父自创的。至于师父其他的本事,我是一点都没学到。”
“随手创造的功法?韩师叔真是天纵奇才啊,功法都能信手拈来。以韩师叔的境界,就算是随手创造的功法,恐怕也不比我们的太极玄清道差。”陆雪琪两眼放光地说道。
此时的陆雪琪,完全就是一个小迷妹的模样。若是韩飞知道陆雪琪这个冰山美人也是他的粉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张小凡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曾经对比过两种功法,单论精妙程度,太极玄清道就差得太远了。
张小凡不知道的是,韩飞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待问题,他的见识自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相比的。以他所得到的传承之高深,远非这个世界的人看了一部分天书内容所创造的功法能够比拟的。
陆雪琪听闻张小凡所言,心中惊疑不定,寻思道:“能创出比青云门太极玄清道更为高明的功法,岂能是信手而为?太极玄清道之功法,乃是历代祖师不断完善的成果,而韩飞所创功法,竟然更为精妙,实难令人置信。”
“师姐可曾去过悠然居的书房?”张小凡见陆雪琪点头,便继续说道,“师父书房中有数十部功法,皆为师父所创。每一部功法立意均有不同,且无一不比我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逊色。师父所藏典籍更是包罗万象,水月师伯也曾从师父那里换取过一些典籍,师姐想必也看过。其实,师姐所看之物,多半是师父整理而来。”
陆雪琪愈听愈惊,她对韩飞原已评价颇高,不料事实竟比她所想更为惊人。她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变得迷离,一时之间,竟是愣在了原地。
张小凡亦不愚笨,自是察觉到了陆雪琪的异样。他知晓陆雪琪对韩飞之事更感兴趣,才会与他说这许多话。见她愣在那里,张小凡也不去惊扰。
二人在此处说话,其他弟子皆不时投来好奇目光。见张小凡与陆雪琪相谈甚欢,众人皆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陆雪琪在青云门中,那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何时对其他男子如此和颜悦色过?韩飞也就罢了,毕竟他是长辈。可张小凡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子,何德何能得陆雪琪另眼相看?此处众人大多不识得张小凡,见他能与陆雪琪言笑晏晏,对他顿时好奇起来。
一经打听,张小凡的情况更是令众人大为震惊。昔日的废物弟子,转瞬之间,竟已成了最为耀眼的天才,如此巨大的反差,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感。
他们不禁又想到了造就这一切的韩飞,对这位神秘的客卿,众人更是充满了热切的期待。他们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如张小凡一般,得到韩飞的青睐。此时,看着与陆雪琪站在一起的张小凡,所有人都牢牢记住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
待道玄等人行至广场时,所见便是如此场景。因未见韩飞,众人询问一番,方知事情始末。田不易闻得韩飞竟一下赐出了百余颗培元丹,险些气歪了鼻子。他自是知晓培元丹的价值,为了几颗培元丹,他可是丢了数次老脸,才从韩飞那里求来了五颗。
而韩飞为了给这些弟子见面礼,竟然一下便赐出了上百颗,这让他如何不气?更何况,培元丹能提升实力,那些原本实力不俗的弟子,实力更上一层楼,此次七脉会武,大竹峰原本有机会大出风头,如此一来,却是希望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