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韩飞不会,周蒙也是放心了不少,主要是那玩意太恐怖了,不用去看,只是听了别人诵读,就能将人拉入内景,在那里,你可以随心所欲,你可以无所不能,你会舍不得从那里出来,渐渐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这要是拿个扩音器在武当上来上一段,武当上这些弟子,可没几个能自己从内景中走出来,这东西跟术士的静功差不多,只是比术士的静功更危险。
随后他又看了看韩飞,似乎这位也说自己精通幻术,那种将人拉入幻境的手段;跟他自在化天魔咒似乎也差不多,再想想风后图的效果,似乎也是如此,如此对比的话,倒也不差,周蒙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呀,你们一上手就是这么恐怖的玩意,心性不过关的,又有几人能够扛得住诱惑。”韩飞撇了撇嘴说道。
“心性吗?”周蒙苦笑道,他那些师兄弟,有几人会觉得自己心性比别人差,若说修为方面,谁不服,打一架就知道谁强谁弱了,可这心性方面的东西该怎么衡量,都觉得自己行,可真正上手了,才知道自己不行,一旦上手,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呀!心性,在异人界中,无论是哪种功法,都是从静功入手,静功一般可分为四个阶段,离生喜乐,初次体会到静,定生喜乐,静的感觉加强,离喜妙乐,随着功夫的加深,人会体会到静所带来的快感,舍念清净,连清净所带来的快感都抛弃,达到空无可空的境界。
想要参悟风后图,静功最起码也得达到舍念清净的状态,以这种状态去参悟风后图,或许还有几分可能掌握风后奇门,你们连参悟风后奇门的先决条件都没搞清楚,就冒然去看,被困在其中也是活该,”韩飞不客气的说道。
周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也没有反驳,想起他哥当时回山讨回风后图的情景,显然那时候周圣,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若不是洪音以死相逼,让周圣顺利销毁风后图,也不会有后来那些事了,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舍念清净,老道修了几十年,也未达到这种境界,若真有人能做到舍念清净,那这门手段学与不学也没什么关系了。”周蒙摇头苦笑道。
“是呀,这便是关键所在,越是执着,陷得越深,懂得放下,才能拿起,道理很简单,可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但是呀!有些人,天生便有此心性,比如说三丰真人,游历红尘,即便全身邋遢,又何尝在意过别人的眼光,比如你哥周圣,他的性情你比我更加了解。”韩飞轻笑着说道。
其实刚才韩飞还想说,比如那个小王也,只是想了想,还是没说,省的破坏了王也的机缘。
传说中的张三丰还有一个道号,被人称为“邋遢道人”,这当着人家武当掌门的面,编排人家祖师爷,或许三丰真人不会在意,但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却不乐意,虽然韩飞说的是事实,周蒙也不能当做没听见,没好气的瞟了韩飞一眼。
韩飞讪讪一笑,说道:“道友勿怪,只是做个比喻。”
“那道友的意思是说,除了静功修到舍念清净的状态,就只有天选之人了?”周蒙摆了摆手,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还有个取巧的法子,”
“取巧的法子,道友可否细说,”周蒙眯着的小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将风后奇门进行拆分即可,比如这篇风后图上记载的炼炁之法,把开头的这部分隐去,只作为一门术士的炼炁功法,在武当流传,等弟子中有人能掌握奇门局中所有法术,看其心性,若能过关,就让他参悟风后图。”
韩飞说话之时,墙上的电视屏幕亮起,一篇被韩飞略作修改的炼炁功法赫然出现在屏幕之上。
周蒙也转头看向屏幕,风后图上原本的炼炁之法,他也看过,见开头部分被韩飞抹去,周蒙便明白了韩飞的意思,这是要循环渐进,一步步接近能参悟风后图的那个标准,若是不能将奇门局中所有的法术都掌握,便也没有参悟风后奇门的资格。
就像传授弟子,入门之前,考验其心性,入门之后,也是一点一点的教,只有掌握了师父教的这部分,才会传授之后的修炼之法,并非敝帚自珍,而是过早的知道后面的修行之法,会乱了人的心性。
当然,也有人传授弟子是真的只是为了留一手,毕竟老话说的好:“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也很常见,留一手也是为了自保。
“道友倒是好想法,老道受教了。”周蒙起身郑重的向韩飞行了一礼。
韩飞赶紧上前扶了一下,这才说道:“道友言重了,你们不过是受风后奇门的影响,一时入了魔障,过后也是能够想明白的,贫道不过提前点明罢了。”
“话虽如此,可若是没有道友点拨,即便再给老道十年,老道也不会想着去将风后奇门拆分,道友对武当的恩情,老道记下了。”
周蒙再次行了一礼,这一礼他是真心实意,若说周蒙没有想将《风后奇门》;作为武当秘传的心思,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只是风后奇门的门槛太高。
一般人别说修炼,即便只是看上一眼,也会被风后图吸引,从而拉入内景,若非有韩飞这个不受风后图吸引的人对风后图解析,他们这些知道风后图的人,断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也只能等那个天选之人出现,韩飞今日的点拨,却给了武当更多的一种可能,周蒙也是真心感激的。
“哈哈哈,好,那贫道可就记下了,记得要还呀!”韩飞笑了几声,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周蒙哑然失笑,知道韩飞是不想让他有心理上的负担,才以这种口吻说话,“哪有你这样的,怎么?你还想携恩图报。”
周蒙笑着打趣道,一句话说完,两人都觉得彼此间亲近了许多,说话之时也多了几分随意。
“你书房在哪,给我取一副纸笔来,”周蒙随意的说道。
“你要纸笔干嘛?”韩飞问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要纸笔当然是写东西了,这篇炼炁之法我不得抄录下来呀!”周蒙没好气地说道。
“抄录,不用这么麻烦,这个给你,”韩飞摆了摆手,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周蒙。
“玉牌,给我这个做什么?”周蒙好奇地说道。
“没见识了吧,这是玉简,用精神力感知一下。”韩飞鄙夷的看了周蒙一眼,那轻蔑的眼神,让周蒙分外不爽,不爽归不爽,周蒙还是按照韩飞教的方法感知了一下,一篇炼炁之法就浮现在周蒙的脑海之中,周蒙看了一下,正是屏幕上显示的功法。
“嚯!你这里好东西还真不少,这就是玉简呀,我也就在古籍里看到过,听说后来制作方法失传了,没想到你会有这玩意。”周蒙满脸惊奇地说道。
拿着手中的玉简,周蒙总觉得韩飞身上有一种与这个时代不符的隔离感,仿佛韩飞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