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伦和到廉江市赴任一样,就是一辆车两个跟班,沿着省级高速路,来到河东省境内。
“玉洁之前就和我抱怨,说是河东省的高速路,到处都是收费站,收费员跟土匪似的,凶的不得了。
我还觉得她夸大其词,没想到她说轻了,这些人分明可以明抢,却偏偏做出收费的样子,简直就是没天理。”
石同开在交了十几次费后,郁闷的吐槽。
宋华伦的脸色同样难看,没想到河东省内部问题如此严重,看来得向老丈人汇报一下了。
“高速公路收费是一贯的传统,只有这样才能收回建设维护费用,只是像这里收的这么频繁,倒是很少见。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有一些收费点,分明就是乡镇自己设的,我认为是这里的省交通厅管理不善。”
郭南间认真的分析,给出最合理的解释,也更方便对症下药。
宋华伦点了点头,从高速路就可以看出,河东省乱收费的现象极其严重,要是不能解决,必然会限制外来投资。
投资商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会被人随便抢,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就会放弃河东省。
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名声臭了,再想招商引资,将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关键这种是大环境的问题,就算宋华伦改变州口市的情况,依然是于事无补。
必须得改变整个省,才有突出重围的可能,不然被围在里面,绝对是死路一条。
宋华伦唯一的优势,在于省委书记是老丈人,很多问题可以直接沟通,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他再次觉得任重而道远,随着官位越来越高,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需要考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他们从高速路下来,进入前往州口市的国道,没开出多远,就看到一辆大货车翻在路上,货物撒了一地。
有很多的老百姓围在货车周围,他们不是在救援,而是在疯抢货车上的货物。
脸上都是血的货车司机,大声呼喊不要抢,根本没人听,甚至还有个胖子踹了他一脚。
宋华伦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立刻让郭南间打这里的报警电话,告诉这里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电话打通后,接线员知道是外来的货车,语气极其不耐,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郭南间生气的质问,出现这样的事,怎么能不管不问,怎么能说他们是多管闲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次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还是那个接线员。
郭南间连续打了三次,都是那个接线员接的,接线员烦了,告诉他再敢打电话骚扰,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改变态度,向接线员承认错误,同时通过话术,套出接线员的工号,还知道对方是县公安局长的小姨子。
“这个女人肯定是嚣张惯了,所以这么轻易就被我套出来,由此可以看出,这里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郭南间知道宋华伦不在意旁枝末节的东西,只要能抓住重点,怎么说并不重要,语气也不会在乎。
宋华伦心中恼火的不得了,让郭南间给州口市市局打电话,让市局的领导立刻到这里来。
他拿出数码相机,对这些百姓照相,尤其是那个领头的胖子,更是来了几张特写。
宋华伦照完相,带着石同开下车,直接奔着胖子去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出了车祸,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抢人家的货,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宋华伦威严的呵斥这些人,却没有人在乎他,依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搬的贼欢。
就在宋华伦极其恼火的时候,那个胖子气势汹汹的奔着他们来了。
“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在这叫唤什么,我们捡东西犯什么王法…。”
胖子极其嚣张的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占着道理。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些东西都是有主的,要是在其他的地方,大家肯定会把东西收拾好,全都归还给失主…。”
宋华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胖子粗暴的打断了。
“那么做的都是傻帽,在我们河东省就有捡的传统,只要掉在地上的,我们就能捡,谁捡了是谁的。
知不知道什么叫法不责众,只要大家一起捡,就屁事没有,告诉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让你们好看。”
胖子极其嚣张,周围的人还跟着起哄,由此可以看出,这里的民风就是这样的。
“谁告诉你法不责众,那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就算不能把所有人都绳之以法,也能收拾你们这些领头的。”
宋华伦义正言辞的瞪着胖子,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哟、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可是君秀公司设在县城里代表处的主任,谁敢把我怎么样。
一看你就是个土包子,连君秀公司都没听说过,我们公司是州口市最大的公司,没人敢触我们的眉头。”
胖子得意的昂着头,好像作为君秀公司代表处的领头人,是一件多牛的事一样。
宋华伦眉头挤成一个川字,不知道君秀公司是什么来头,能让人如此嚣张。
他觉得君秀公司一定是和市里高级领导有直接关系,否则不会怎这么猖狂。
由此推断,这次的翻车情况,未必就是交通事故,兴许是有意而为,就是想要非法牟利。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不允许你们这么胡作非为,你们必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宋华伦义正言辞的呵斥胖子,胖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跳三尺高。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这么嚣张,我现在就给县公安局打电话,把你们全都抓起来,让你们知道谁是这的老大。”
胖子拿出电话,随手摁了一个号码,报出君秀公司的名号,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宋华伦对石同开挥了挥手,石同开向前踏出一步,冷冷的盯着胖子,防止对方逃走。
过了十几分钟,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从上面下来几个人,一个个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