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庄园。
沈逸出院和外婆一起住在庄园里面。
“清禾,这里环境真不错,就是不能养鸡鸭。”,吴老太太觉得十分可惜。
她在农村待习惯了,碰到点空地就想利用起来。
“外婆,这里是高档别墅,鸡鸭都得当宠物供起来。”,沈逸扶着吴老太太坐下。
陆知眠笑道,“大侄子说得对,妈,这里你踏实住着,实在想养些东西,我和物业商量给你圈块地出来。”
吴老太太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待几天就走,和小逸相处几天我心情好多了,这地方不适合我。”
她想她的鸡鸭鹅了,临走前让邻居帮忙照顾,时间久了就真成人家的了。
“外婆,你要走?”,沈清禾有些不舍。
吴老太太点头,“嗯,等华春梅判刑了我就走。”
她留在这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沈逸,还为了华春梅,她要亲眼看到华春梅判刑才甘心。
沈逸提起华春梅,低着脑袋不说话。
“姐,外婆,华春梅庭审那天我就不去了,我要好好学习。”
他还是无法面对华春梅,甚至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好,随你。”,沈清禾揉揉她松软的头发,又道,“小逸,你虽然出院了但是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我和学校联系过了,上网课是一样的。”
学校是半个社会,她怕沈逸因为这件事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好。”
沈逸懂事的眨着两个大眼睛。
他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反正他也不想去上课,学校那帮人肯定还会嘲笑他。
“清禾,你过来。”,陆知眠招了招手,沈清禾走过去。
“二舅,什么事?”
陆知眠犹豫了几秒道,“我听说沈安住院了?情况怎么样?”
“正在恢复中,肺癌早期不是很严重,不过不能受刺激,他心衰的症状严重了。”,沈清禾神色落寞。
她现在对沈安的情感很复杂。
既恨他,又不希望他死。
“你妈妈还没有消息吗?”
陆知眠自打那天知道陆宛如还活着的消息,他夜不能寐。
“没有,我准备再去一趟青山疗养院。”
尽管警察已经对那里盘问无数次,她还是想去再问问。
“姐,我陪你一起去!”,沈逸站出来。
他想知道他母亲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好。”
陆知眠开车带着几人一起去青山疗养院。
青山疗养院已经解封,发生了白骨案,病患比以往少了些许。
沈清禾下车,直奔院长办公室。
出事后,她还没来过。
咚咚咚!
沈清禾敲了敲门。
“进来!”,院长是个老太太,满头银发,笑容慈祥。
沈清禾推门而入。
屋里很亮堂,迎着光线,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逐渐看清来人的模样。
她双眸像是一对透亮的玻璃珠子,紧紧注视着沈清禾。
“你……”
她手指指了指沈清禾,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
“您是院长?”
老太太点点头,缓缓坐下,“你是想来问陆宛如和叶丽丽的事吧?”
她神色淡定,仿佛早就知道沈清禾要来。
“是,院长,我妈妈真的在这里待过吗?她住在哪间房?”,沈清禾迫不及待询问。
老太太张了张口,“你妈妈的确在这里住过,不照顾她的就是叶丽丽,就住在楼上。”
吴老太太神色激动。
“我女儿,真的没死!她真的没死!”
数年来,她第一次听到女儿消息,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那她在哪?在这里吗?”,吴老太太激动道。
老太太摇头,“不在,她来这的半年,整天疯疯癫癫的,精神出了问题,后来叶丽丽失踪后,她也不见了。”
见老太太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沈清禾黯淡的眸底划过一抹失落。
“那你知道是谁把她接走的?”,陆知眠又问。
老太太仍旧摇摇头,“不知道,晚上消失的,谁也没看见。她走的时候是过年,大雪封山,正巧陆宛如发疯自残,我寻思她应该不会有事,就让人回家过年。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自残?
沈清禾不敢相信。
她母亲那样健康开朗的竟然会自残,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宛如怎么会自残?”,吴老太太眼泪唰一下掉下来。
老太太解释,“那女人一来就疯疯癫癫的,整天关在屋里不见天日,什么人也该憋疯了。”
陆知眠含泪问,“她来的时候怀孕了没有?”
“没有,倒像是生过的,身子弱得很,大半年都躺在床上,叶丽丽是我派去的,小姑娘很年轻,不知道怎么死在山上了。”
老太太叹气。
“我要去找那个老太婆问清楚!”
沈清禾情绪激动。
她妈妈这样都是沈老太太逼的,先前她怕打草惊蛇,可这次她忍不了了。
沈清禾跑出疗养院,驱车赶往医院。
沈老太太正在给沈安喂饭。
“你把我妈藏哪了?”,沈清禾冲进来大吼。
沈老太太吓得一激灵,手里的碗抖了三抖,“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我问你你把我妈藏哪了?肯定是你带走了我妈!”,沈清禾此刻不是那么理智。
沈老太太扔下手里的碗咒骂,“死丫头,你跟谁大呼小叫,你妈早就死了,我藏你妈做什么?”
“清禾,别闹了,你奶奶怎么可能把你妈藏起来。”,沈安虚弱道。
沈清禾怒目而视,“你闭嘴,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你,我妈她受了那么多苦,你早晚能看见,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愧疚”
“吴桂芳,你最好承认把我妈乖乖交出来,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沈清禾警告。
“你看看这死丫头简直疯了!”
沈老太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坐下气定神闲,好像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沈清禾此刻真的有种想杀了她的冲动,但她不能。
“你最好对她好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撂下一句狠话,沈清禾转身离去。
“清禾,你没事吧?”,祁燕京走过来,看到沈清禾脸色不好。
沈清禾刚才的愤怒逐渐被悲伤取代,她控制不住地哭泣。
“我没事。”
她强忍着悲伤擦干眼泪,感受到手机震动,她拿出手机,是郁修言。
“清禾,你在哪?小逸出院怎么不告诉我?”
郁修言手捧鲜花站在病房门口,发现里面是空的。
“我在沈安这边,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沈清禾忍着哭腔。
郁修言听出有些不对劲,举着电话下楼,“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修言,见面说。”
沈清禾挂上电话,看向病房,哽咽道,“他没什么大问题了,用西医治疗吧,我不会再来了。”
她母亲失踪沈安是有责任的,若不是他太听妈妈的话,她妈妈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沈清禾双手插兜,走向电梯口。
“清禾!”
郁修言走下楼梯正好碰上沈清禾,他下意识的牵着沈清禾的手,扭头宣示主权似的盯着祁燕京。
“走吧。”
两人一起同下电梯。
祁燕京止步在电梯口,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他知道他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