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沈璃身上没有钱,害怕黄毛折回来,二话不说上了车。
“是你救我?”
沈清禾努了努嘴看向郁修言,“是他,你觉得我会救你?”
“对不起,之前我不该那么对你。”沈璃低声道歉。
沈清禾没承认,但她知道是她救了她,想不到她不仅不是瞎子,还会开车,拳脚也好。
之前的确是她狭隘了。
“我以为你要抢走爸爸和哥哥,对不起。今天爸爸还要赶我走,你去和爸爸说别赶走我。”
沈璃说着抹起眼泪。
她也是心情不好,才学着大人的样子,约朋友喝酒,那些朋友是方云瑶介绍给她的,她根本没有朋友。
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对她。
透过后视镜,沈清禾投过去冷漠的视线。
“找你哥去,我不是沈家人,求我没用。”
沈璃哽咽道,“我哥才不会帮我,他让我来求你,沈清禾,你到底帮不帮忙。”
“刺!”
一辆黑车拦在沈清禾车前面,来了一个漂移,发出优美的刹车声。
沈清禾急刹车。
前面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迎着灯光看不清脸。
“沈清禾!”
男人走近敲了敲沈清禾的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沈清禾逐渐看清那人的样貌。
乌黑的短发,五官轮廓接近完美,黑色西装下透着一股浓浓的禁欲风,年龄约在三十岁左右,很像是霸总小说里的男二。
因为男主坐在她身边。
沈清禾对上他的视线,蹙了蹙眉。
“清禾,这么久不见,把我忘了?我是周冰焰!”
周冰焰?
沈清禾脑子里浮现儿时的记忆。
那时沈家还没出事,周冰焰比她年长,总爱欺负她,母亲去世后,他带着小伙伴没少嘲笑她,是儿时她最讨厌的人之一。
“有事?”,沈清禾语气不咸不淡,压根不想对上他的视线。
“这么久没见,想约你吃饭,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叙叙旧。”
说完,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副驾驶昏迷的郁修言,狭长的眸子满是挑衅。
“天太晚了,下次再说吧。”
沈清禾摇起车窗,猛踩油门,从周冰焰的车前绕过去。
“清禾!”
周冰焰不甘心,追上去。
天黑,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两辆车在马路上你追我赶。
“坐稳了!”,沈清禾兴奋起来,好久没比赛了,她现在手痒的厉害。
沈璃紧紧抓着把手,心脏跳到嗓子眼,惊呼,“你,你疯了,开慢点!”
一个顺滑的漂移后,沈清禾猛踩油门,消失在路口,周冰焰连影子都没看见。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沈家老宅不远处。
沈璃胃里的酒在不断翻腾,扶着车门下车吐个干净,一转头沈清禾的车早就跑没影了。
……
明月公馆。
郁修言实在是太重了,沈清禾背不动,索性拽着他一只脚,拖下车,走向电梯。
福安鼓楼不顺路,这么晚她懒得跑,只能把郁修言带回家。
推开门,郁修言被扔到床上。
沈清禾简单脱掉他的鞋袜,盖上被子,跑去另一间房休息。
次日一早,天空灰蒙蒙的,外面飘着小雨。
沈清禾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喂!”
“姐,郁修言的病有消息了。”
沈清禾闭着眼,喃喃道,“说。”
“是中毒。郁修言第一任未婚妻死的时候,是在三年前,那时郁修言开始中毒,每个月十五号就会突发毒症晕倒。
病症持续三天,每次都要去医院扎针,缓解毒症,毒素逐渐蔓延至心脏,发病时心如刀绞,嘴唇乌紫。”
十五号。
沈清禾想了想,就是后天。
“这一单我接了,明天。”
沈清禾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打算继续睡觉。
叮铃铃……
沈清禾眯着眼,再次接起电话,“还有事?”
“郁总?”,陈伟拧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打错了。”
沈清禾挂上电话,扔下手机,缓了几秒,大脑像是炸开烟花。
轰!
她猛地弹坐起来,机械的扭过头。
旁边躺着一个男人。
郁修言?
他怎么会在这?
沈清禾蒙圈,低头看看衣服完整,松口气。
打量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昨天明明是在隔壁睡得,肯定是起夜时,习惯性走错了。
沈清禾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
“嘶……”
郁修言浑身车碾过一般难受,掀开眼皮挣扎着坐起来。
“这是哪儿?”
沈清禾转头讪笑,“你醒了,这是明月公馆,你快去洗漱上班,陈助理打电话催你来着!我先出去了。”
“等等!”
郁修言想起昨晚,觉得是在做梦,可他全身疼痛又觉得不像是梦。
“你昨晚……”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郁总,您该去上班了。”
沈清禾脸上闪过难得一见的嫣红,低头快速溜走。
嗯?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郁修言一头雾水,他只是想问昨晚后续。
算了,有事她也不会说,他自己去查。
郁修言掀开被子下床,猛然发现另一角的被子被人掀开,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怪不得。
他手掌撑着床,望向沈清禾睡过的方向,情不自禁的笑了。
洗漱完,郁修言走出房间,沈清禾已经不在。
桌子上放着一杯冰美式。
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郁总,我有事先走了,冰美式,您凑合喝。”
郁修言拿起那杯冰美式,唇角微勾,喝了一口,还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