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一度凝滞。
最后还是李家大儿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姜总,我代替我婆母跟您道个歉。至于李汉的工作,您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但凡能弥补的,我们家一定弥补。”
姜明心轻笑了两声,“你觉得有可能吗?我当初是看在红姐的面子上,才投资鸿盛,并成立了鸿盛餐饮集团有限公司,如今李汉伤透了红姐的心,再留在这里,他不尴尬,我还替他尴尬呢。”
大儿媳瞬间不说话了。
小叔发达了,她本来挺高兴的,以为终于能沾着点婆家的光,过上好日子。
哪知道小叔和婆婆如此不着调,得罪了真正有本事的周素云,又激怒了掌握“生杀大权”的姜明心,他们李家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怪只怪,他没怂恿自己男人在李汉有钱的时候多要点,把家里的自建房给盖起来。
“那就算了,但我小叔犯的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还请姜总不要迁怒我们,找我们的麻烦。”
姜明心撇嘴:“那当然不会,我可没那么心胸狭隘。”
大儿媳立马拉起李家老大走出了包厢,连公公和婆婆也懒得管了。
李母回过神来之后,一边捶打李汉,一边哭嚎。
她试图给姜明心下跪,胡搅蛮缠,却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直接抬了起来。
邢昊东的脸森冷,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媳妇怀孕了,要是你惊了她的胎气,你猜李汉以后在神都还混不混的下去?”
李汉扭头一看邢昊东竟然来了,慌忙站起来,抱起李母就往门外拖。
“妈,你可别再闹了,我下半辈子都要完了!”
李母气不过,反唇相讥:“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没用,凭什么怪我?你就是孬种,没本事,连一个毁容的媳妇都拿捏不住,还能干什么?”
李汉本就气恼,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骂骂骂,你就会骂!从小你就嫌我笨,干什么都不如大哥和二哥!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本来和阿红过得好好的,要不是你三天两头的给我打电话,说阿红的坏话,我会胡思乱想吗?今天我落到这种下场,都是你害的!”
李母瞠目结舌,捂住胸口,瘫坐在了地上。
眼瞅着她又要哭天抢地,邢昊东叫了两个力气大的服务生,把她架起来赶出店外。
并再次警告地瞪了李汉一眼。
李汉畏惧邢昊东,脱掉袜子塞进自己老母口中,不顾她的反抗,硬生生把她拖走,送回了老家。
当晚就和家里闹翻了,发誓断绝母子关系。
他对红姐深感愧疚,没敢再闹事,离婚之后,孤身一人去了深市打工。
姜明心站在鸿盛大酒楼的三楼,俯瞰楼下如织的行人,歪头看向红姐:“遗憾吗?你如果给他一次机会,说不定他真能改好呢。”
红姐摇摇头,苦笑了几声。
“如果这大酒楼是我一人的,说不定我真会给他这个机会。但在他对家人自称是酒楼老板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受不住这泼天的富贵。”
“李汉的性格就只适合守着小饭馆过日子,我容忍他,只会养出一个白眼狼。”
难得她如此清醒,姜明心这时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红姐连忙摆手:“别,我一个人挺好的,光忙活酒楼的事我都分身乏术,哪里还有时间去干别的。再说了,赚钱多有意思呀,我每天都干劲十足。”
姜明心给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看中的红姐!新时代的女强人非你莫属。”
不过这件事也多少给她带来了一些影响。
比如她看邢昊东的眼神,时常变得有些奇怪。
“你说到底是男人有钱了就变坏,还是钱财勾出了他们的劣根性?”
姜明心躺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一边享受他剥橘子的服务,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
那神色,就像是会怀疑他也会变坏似的。
邢昊东在心里把李汉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得好脾气地哄着她:“李汉没受过什么教育,对于金钱的认识不清,加上红姐出色的工作能力打击了他脆弱的自尊心,所以才会被目光短浅的家里人影响,犯了错。”
“但我就不一样了,国家已经帮你审核过一遍了,苗红根正,你担什么心?”
姜明心咂了咂嘴,“有道理,不过我赚的钱比红姐还多,你就没背地里嫉妒过,担心我会嫌弃你,变心,偷偷找别的男人?”
邢昊东连忙捂住她的嘴,“你敢!虽然有时候对我是有那么一点冷淡,忙起来会冷落我,但我这脸、这身材,你能找得出第二个?怀孕了还偷偷对我流口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姜明心忍不住喷笑。
当即他腹肌上抹了一把,“对对对,我可馋你身子了,一想到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冷落你,我就觉得愧疚。要不……你自己来,我看着解解馋?”
邢昊东气得想打她屁股。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怎么怀了孕,还愈发放肆起来了!”
姜明心听见他暗暗倒吸冷气,勾起一抹坏笑,掀起他的t恤,噘嘴凑过去咬了一口。
“嘶……”邢昊东猛然打了个激灵,可又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强忍着。
“我问过医生了,前三个月不可以,但三个月以后应该就可以了……但你得养好身体,确保不会贫血、缺钙,不然到时候还得……忍着。”
邢昊东艰难地把姜明心从自己身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刚要转身,被姜明心一把扯住了裤腰,“这你都没反应,不爱我了是不是?”
他痛苦扶额,气得想直接怼在她脸上。
“别闹,我得去……厕所解决一下。”
姜明心的手又用了点力,陡然降低了音调:“我可以帮你,不用客气。”
邢昊东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终还是没拗得过她,心甘情愿地任凭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