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人呆滞片刻,
猛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涛涛!”“涛涛!”
“涛涛,有事吗?”
王猛划水向涛涛靠近。
“没事!”涛涛满不在意道。
雪儿也是心急乱了方寸。
刘奇对涛涛的培养有一套完整计划。
他一岁时就被她摁入水塘练习游泳。
虽说他从没到如此凶险的江里游过,
可抵不过他有一身武功呀。
他再次卖弄自己的泳技。
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向岸边快速游去。
路上的人移步至王猛刚才下水处。
大家眼光闪闪地紧盯着江里的涛涛。
他卖弄得更欢了。
一会儿仰泳,一会蛙泳。
泳姿优美,动作刚劲有力。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王猛狗刨似的游泳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而且,他还被涛涛远远甩在后面。
涛涛一上岸,再次得到众人欢呼。
雪儿一把将涛涛抱入怀里。
“宝贝,我…我以为…”
她喜极流泪,说不出话来。
涛涛顽皮似的笑了笑。
“妈妈,你以为我淹死了是吗?”
“呸呸呸!”
雪儿往地上连呸数声。
“我儿子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王猛气喘吁吁从坡下往上爬。
他抬眼看向雪儿。
雪儿恰好也把目光投向他。
她目光里有感激、关切,更有柔情。
王猛一时觉得心湖荡漾,兴奋不已。
这次冒险太值了。
自己就算是死,那又如何呢?
“你没事吧!”雪儿柔声道。
她把刚为涛涛擦身的毛巾递给王猛。
“没事!不用…”
王猛突然止住话,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儿的胸部。
雪儿身着粉色薄薄长裙。
上身裙子被水染湿,将她贴身包裹住,
还若隐若现露出里面的内容。
从王猛狼一样的目光里,
雪儿觉察到不妥之处。
她忙用双手掩住胸部,轻嗔薄怒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王猛扭过头,满脑门黑线。
我什么时候见过呢?
“你站这里别动,我去拿件衣服!”
他说完便往边三轮跑去。
涛涛紧跟王猛喊道。
“猛叔叔,刚才你又打了架啊!”
涛涛的话提醒了王猛。
他四下一看,
公路除一辆散架的摩托车外,
那几个躺地的凶手早已不见踪影。
“你还说!”王猛佯装生气道。
“叔叔与你妈差点被车撞死了。”
涛涛一脸懊悔。
“可惜我不在路上。”
他抬脚将路上摩托车的残件踢飞。
王猛从车上拿起包,在里面翻找着。
“猛叔,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呢?”
涛涛看到包里还有村里的辣椒酱、红薯干,才有此一问。
王猛怔了怔,胡扯道。
“这些东西我待会带给战友的。”
涛涛没有多想,又问出一句惊人之语。
“猛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呢?”
王猛压麻呆住了,不知如何应对。
涛涛双毛托着脸,手肘撑车边。
“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妈也喜欢你。”
他看着王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猛叔,要不你留下吧。”
反应过来的王猛哭笑不得。
“那你爸怎么办呢?”
“他啊!”
涛涛拖长声音,思考了一会说道。
“反正他又没回来!”
他从没见过父亲,对父亲感情不多。
母亲平时名字念叨得最多的也是王猛。
而且,从他昨天与王猛见面至今,
其风采已完全让他成为忠实小迷弟。
父亲与叔叔的区别很大吗?
在他简单的认知里,
能让他天天有架打才是最好的。
王猛心潮起伏,莫可名状。
不过,他也没再理会涛涛的疯话,
从包里掏出自己的t裇。
“涛涛,拿给你妈妈穿!”
涛涛拿着t裇晃了晃,奇怪道。
“我妈穿你的衣服干嘛?”
王猛喝斥道,“别废话,拿去就是!”
黄以治走到王猛身边,怯怯道。
“猛仔!”
王猛目露凶光,定睛黄以治一分多钟。
黄以治浑身一抖,忙不迭道歉。
“猛哥,对不起对不起!”
王猛其实并没有真对黄以治动怒。
又是货车,又是十几辆摩托车出动,
这样的势力定然不简单。
黄以治一个开出租的敢惹吗?
哪怕他帮着说句话,都可能惹祸上身。
拿捏得差不多了,王猛语气温和道。
“这些人你认识吗?”
“认识!”黄以治老老实实回道。
他前后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们是金马会宋祖雄的人。”
“宋祖雄!”王猛轻吟道。
几年前他就听说过这个人。
不过是巴蕉一个混混头子罢了。
他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黄以治对王猛心存好感,郑重其事道。
“猛哥,可别小瞧这人!”
“他手底下有近百号马仔,差不多已是巴蕉地下第一号人物。”
“不可能吧!”王猛惊讶道。
真是几年不见,当刮目相看。
黄以治解释道,“这几年政府放开二龙山的资源管制,走私也管得松了。巴焦镇得到飞速发展。”
“宋祖雄借助自己的人多势众,采取黑白手段,赚了不少快钱。”
“我与他无冤无仇…”
说到一半,王猛轻皱眉头道。
“莫非是黄家俊买通报复我吗?”
黄以治看着王猛,欲言又止。
王猛鼓励道,“有什么直说就是!”
“应该不是黄家俊!”
黄以治摇摇头。
“黄家俊凭什么指挥得动宋祖雄呢?”
他脸上露出鄙夷不屑神色。
“钱势都不可比。就算拿一点点钱出来,人家宋祖雄也绝对瞧不上眼。”
王猛点点头,认可黄以治所说。
从高唐村离开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遭到袭击。
宋祖雄的人不仅出动得快,
而且还动用货车和摩托车。
这充分说明一个问题。
要么宋祖雄与自己有深仇大恨;
要么有比他大得多的势力对他施压。
黄以治继续说道,“就我所知,他家只是老四黄家全常在巴蕉混,也不过是与一些小混混相熟。”
雪儿套上王猛的t裇涛涛走了过来。
“猛哥,现在怎么办呢?”
涛涛抢过话,豪气冲天道。
“这还用说,继续去镇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没人理会他的疯话。
这里距巴蕉还有近十里路。
走路过去也不用多久,但最好乘车。
王猛问道,“老黄,车还能走吗?”
“车倒是能走。”黄以治苦笑道。
“不过,我得先请人把车抬上来。”
“你的车子有多重呢?”王猛问道。
“大概在二千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