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没有搭腔,而是翻起自己手里的一沓信封。
翻到最后,何仁突然眼睛一亮,“我也有了。”
刘飞连忙把手机拿了起来,给了个特写。只见何仁手里的邮票并不是粘在信封上的,而是在信封里面。
何仁慢慢抽出了邮票,然后大家都愣住了,这也是邮票?太大了吧?
确实够大,绿色的邮票长约有20公分,都快赶上故事会的封面了。上面的字画也挺迷惑的,白底绿字,画了一条龙,还有云朵,最上面写着“chinese imperial post”英文单词。
左右各有四个字,左边是“加急信件”,右边是“大清邮政”,中间是“壹角”,给所有人都看懵了,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可是上面还有邮戳呢,假的为什么会盖邮戳?难道邮戳也是假的?
何仁笑道,“不是假的,是真的。这是1909年发行的快信加急邮票。可惜不是小龙票或大龙票。91年的时候,一套全新的整版大龙五分银邮票曾经拍出过561万的天价。”
“那主播这个值多少钱?”
“能过十万吗?”
何仁摆了摆手,“不可能超过十万,不过能卖1000多吧,刚才不是有人说也想试试运气吗?那就给大家抽了吧。”
说罢,何仁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类似证物袋的东西,把几人的邮票都装好,然后和张诺说,“开个粉丝抽奖,我再看看你们的信封。”
张诺和小刘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何仁,可惜何仁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再发现有价值的邮票了。
不过已经很不错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捡了三四万块钱,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宝友们也觉得何仁狗运太好,也有人替扔掉这些信封的人惋惜,好几万块钱呢,白白就扔了,所以说人呐,还要多学一些知识,指不定自己就错把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成垃圾给扔了。
刚才不就有宝友在那捶胸顿足来着吗?
他家曾经有好几张快信加急邮票,结果就是他觉得太假,顺手就给扔了,这一扔就是好几千块钱。
何仁还在那补刀呢,“不止好几千,如果是全新的,能成套,价格还要高,一两万也有可能。”
扔邮票的宝友肠子都要悔青了……
张诺和刘飞则是兴奋了起来,张诺已经跑出去了,她想找找还有没有类似的垃圾堆,万一里面就有刚才何仁说的“大一片红”和“小一片红”呢?那可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啊。
刘飞虽然没跑出去,还在恪尽职守地拿手机直播,可眼睛也在乱转,他今天收获颇丰,先是花3000买了一开古墨,不到一分钟就卖了8000,净赚5000,比他一个月工资都多。
刚才又捡了十二枚邮票,何仁说能卖三四万,那就意味着刘飞一天就赚了将近一年的工资,他能不开心吗?
何仁则是依然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张诺纯属想瞎了心,价值好几百万的邮票,人家怎么可能说扔就扔?除非又遇到几个不懂行的败家子。
刚才那一沓信封,何仁仔细看过了,不是一个地址,那张大清的快信加急还是放在信封里面的,很明显是有人刻意收集的,他们能捡漏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一天之内想运气爆棚两次?那也太难了。
张诺显然不这么想,她觉得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就像打麻将一样,有牌浪的说法,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牌浪。
找了没多久,张诺就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大爷蹲在一个垃圾堆前挑挑拣拣,应该是在捡垃圾。
本来张诺没打算和人家抢,但是她突然看见老大爷从垃圾堆里捡起了一把小刀,寒光一闪而过,张诺的瞳孔放大了,好像是裁纸刀,还是掐丝珐琅彩的!
张诺也不是一点鉴宝的知识都没有,她本身是学考古的,又经常看自己表哥的视频和直播,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不然也不会贸然出手,买什么甘肃三年落叶版袁大头。
其实张诺就完美符合何仁口中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选手,什么都懂一点,然后最容易上当……
不过这次张诺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上去要买,而是跑回来找到何仁,“前面有个大爷,好像捡了一把掐丝珐琅彩的裁纸刀,还是景泰蓝的。”
何仁一怔,抬头看向张诺手指的方向,确实有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大爷,看样子已经捡完了东西,正脚步蹒跚地往下一个目标进发。
老大爷的手中确实握着一把匕首模样的东西,还有刀鞘,应该是珐琅彩,远远地看,还有点像是清早期的。
清代特别喜欢用竹子和象牙做裁纸刀,不过价格不贵,一般是两三万,雕工好一些的可能会贵一点。
高级一些的会选择用雕漆,价格能翻个番,再高级一些的就是掐丝珐琅彩了,卖到十万以上也有可能。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如果象牙的品质好,雕刻精美,竹黄象牙纸刀也有几十万的成交案例。
不过何仁总感觉不太对劲,掐丝珐琅彩,尤其是景泰蓝的纸刀,看起来非常好看,就算是现代的,也值大百上千,怎么可能随便就扔了?
而且何仁也觉得这个老大爷有点不对劲,可他一时间也没能看出哪里有问题。
张诺见何仁不动地方,也不回应,有些急了,“你快点啊,一会儿老大爷走了。”
何仁摆了摆手,“不急,大爷速度这么慢,能走到哪去?再看看。”
“看什么啊?万一有人抢先了怎么办?你没看大爷把刀握在手里吗?谁都能看到。”
宝友们这时也顾不上嘲讽何仁了,纷纷劝道,“是啊,主播,赶紧去啊,捡漏的好机会,掐丝珐琅彩,值好几万呢。”
“主播是不是觉得从老大爷手里捡漏不太好?你多给点钱就是了。”
“对啊,要是让别人低价买走了,对老大爷伤害更深。”
何仁觉得倒是这么个道理,刚准备上前,就见到一个中年男人抢先一步,和大爷搭上话了,看样子就是冲这把裁纸刀去的。
张诺气得跺脚,“让你犹豫,让别人抢先了吧?”
宝友们也纷纷称是,觉得何仁错过了一个捡漏的好机会。
恰好这时老大爷把裁纸刀递给中年人,发现自己裤子掉了,顺手提了一下裤子。
何仁的眼睛突然亮了,“别多想了,是埋地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