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夫人处,她正靠在软榻上,身边的小丫鬟在给她按头呢。
她最近总是睡不好。
这时候,守门的丫鬟向莲走了进来。
“老夫人,三公子来请安了。”
郁善在这一辈里排行老三,所以家里人一直喊他三公子。
听到这话的郁老夫人,动都没有动。
只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郁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老夫人的屋子装修的很是富贵,就光是小几上的一个花瓶,最少值一千两。
这让这段时间一直在外的郁善,忽然间有点不适应。
自己好像跟这间屋子格格不入。
“不孝孙儿给祖母请安。”
说完就跪下了行礼。
对了,这就是他不喜欢家里的原因之一,给长辈行礼还要下跪。
长辈不高兴了你就一直跪着,就和他现在一样。
郁老夫人没说让他起来,他就不能起来。
她沉着脸说:“知道回来了?出去外面见识到了什么?”
郁善只说了句让祖母担心了,之后就跪在那里,一句话没有。
郁老夫人对这个孙子,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堂堂探花郎,京中谁家子孙有这种出息。
哪个不是靠祖荫就是走后门,只有他,她的孙子凭真本事考上的。
多少人羡慕自己。
结果倒好,一声不吭,辞官了。
让郁府在京中抬不起头来,她每次想到就恨的牙痒。
看他这一脸不悔改的样子,她就生气。
也不说话,也不让郁善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
他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候,郁老夫人说话了。
“起来吧,我有事说。”
“谢祖母!”
郁善这才起来,腿都疼了,但对方没让他坐,他就只得站着。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青岩镇了。
看他难受,老夫人才看向一旁的凳子说“坐吧。”
郁善依言坐在一旁,她这才说。
“你想出去闯荡,现在也闯荡了,既然回来 了就收收心。
吏部尚书家的孙女,今年也十八了吧我记得,比你小一岁,也算是门当户对。
等你爹回来了,让他去跟范家提一提。”
这是要帮郁善定亲了。
郁善当场就站了起来惊呼:“祖母!我不同意。”
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老夫人,她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来。
“你在跟谁说话,还懂不懂礼了?什么叫你不同意,我告诉你,范家的亲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吏部尚书是做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这样对你对整个郁家都是最好的。”
郁善真的听烦了这些话,做什么都要为了郁家。
现在好了,连他的婚事也能拿出来了。
说到这里,郁善也火了,“祖母想定就定吧,谁想娶谁娶,反正我是不会娶的。
实在不行,把我这郁姓拿走吧。”
这话就说的过分了,也让刚进门的郁兴安听到了。
他连给老夫人请安都忘记了,快步走过来就是一耳光。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吗?什么叫把郁姓拿走。”
郁善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爹打 了他,他也没有怪。
脸上顶着个巴掌印,给他爹请罪:“对不起爹,我错了。”
“去祠堂跪着,不准吃饭!”
“是”郁善刚才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现在又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等看不到他了,郁兴安才说。
“母亲,您别动气,我教训他。”
郁老夫人看到儿子已经罚了郁善,气消了不少。
“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话都能说的出来,至于范家的事,你也好好想想,这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两口子也好好想想。”
说完就摆了摆手,“下去吧。”
郁兴安这才出门,出去都走了很远了,才转身看向了老夫人的院子。
叹了口气。
郁夫人这边当然已经听说了她婆婆那边发生的事,想到她儿子刚回来就受罚。
心里实在难过,正在厅里掉眼泪呢。
看到郁兴安进来,更是埋怨开了,“儿子刚回来你就罚他,你们还有没有心了。”
看到她这样,郁兴安就头疼。
“你快消停会吧,我这样还不是为了那臭小子,要是让娘罚,只会更重。
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连不要郁姓也能说的出口,这不是疯了吗?”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那范家是什么好人家吗?范小姐都18了,还没有定亲,凭什么就要塞给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