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曲清珩吧,不仅他厉害,他家里更是建朝初期,大名鼎鼎的曲家。
曲清珩的父亲,以前是现在的陛下武帝麾下的一名中郎将,算是一个不高不低的武官。
如果没有发生新帝入京刺杀那件事,估计现在怎么也做到一个三品将军的职位了。
在新帝推翻前朝,入京的时候遭到杀手刺杀,是曲清珩的父亲曲朝炜为武帝挡了一箭。
虽然没射到致命要害,但是箭上有剧毒,还没等到大夫到来已经没了。
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刚满15岁的儿子,和当时还是个小县令的弟弟曲朝楠。
后来也不知道是武帝有意提拔曲家,还是这曲朝楠是真的有本事,八年间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一步步升到正二品大员刑部尚书。
而曲清珩的天才大名,也在这八年间让整个天齐朝的读书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从科举开始就连中两元,解元和会元。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那一届的状元的时候。
曲家出事了,因为作为刑部尚书的曲朝楠判了冤案。
曲氏一族做官的全部革职回乡,而曲清珩也因为这件事被削去了功名。
本来判错案子最多也就是贬官或者罚俸,不会影响到族人。
但是这次也是他倒霉,冤枉的人是当朝首辅殷祺山的小儿子。
让他的小儿子在牢里断了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这殷祺山却是新帝入京时带头投降开城门的人,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他的大女儿是现在后宫中,如日中天的丽妃娘娘。
多方考虑,皇帝就重判了曲家。
文武百官和后宫逼着他判。
就这样曲氏一族回到了老家青阳府,曲清珩却去经了商。
气得青沧书院院长见一次骂一次,扬言再也不承认曲清珩是自己的弟子。
听江岳吟说完这些,林河虽然体会不到曲清珩从天之骄子变成商人的心情,但他也觉得震撼。
一个家族的兴盛往往只需要这个契机,如曲氏。
而败落也只需要一件事,如曲氏。
林河虽然出身农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但他也能想到曲家的跌落,绝不是因为一件冤案这么简单,中间还是别人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些,他心里居然隐隐有些兴奋,他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他正打算一步步踏进的官场让他兴奋。
也许是忽然觉得大人物们也有自己的不得已而兴奋。
说不出来。
“先生,您为什么对曲家这么了解?您认识曲先生吗?”林河问他。
“曲家的这点事,全天齐的人都知道。至于认不认识曲清珩?算是认识吧,好几年前,不过自从他家两年前出事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江岳吟回答完又问他:“你刚才说拜曲清珩为师?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他能同意?你知道蔡院长为什么骂他不?”
林河回答说:“是他自己说要收我为徒的,至于蔡院长为什么骂他学生不知道,先生可否告知?”
“真是他自己要收你为徒的?怪了,当初他虽被削去功名,但是一身的学问却是实打实的。
蔡宏就想让他去青沧书院做个教书先生,结果他呢?
跑去开书阁做生意了,还专门做话本生意,差点没把蔡宏气死。”
江岳吟好像在说书一样,讲的那叫一个手舞足蹈。
……
林河心想,您确定您不是在看戏?
嘴里说出的却是:“既然曲先生这样厉害,那学生就决定拜他为师。”
“可以啊,有他指导你,区区秀才而已。今天就别上课了,回去准备拜师礼吧,明天让家里长辈带着去拜师。我去观礼。”
……
林河心想,您估计是想去嘲笑曲清珩的,都不跟读书人打交道了,还收个徒弟。
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身体上还是乖乖的抱拳行礼告辞。
林河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午时,李鱼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呢,二月份没太阳的时候冷,但是有太阳时向阳处就暖洋洋的,晒着特别舒服。
“娘,我回来了。”
他出声。
李鱼这才把放在脸上的书拿下来。
问他:“怎么样,你们夫子怎么说?”
“夫子说,我今天不用去上课了,回来准备拜师礼,明天由长辈带着去拜师。他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