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柠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接起。
“您要的消息查到了，他们自称是做跑车自媒体的，专门负责在cbd商圈及豪宅区的周边路上蹲车拍素材。”
秦柠：“拍素材为什么要跟着我的车一路追？”
男人迟疑了两秒：“我们查过这些人的底细，确实跟他们说的一样，很干净。”
秦柠暂时放下心了：“好，辛苦了。”
男人诚惶诚恐：“您不必客气，这些人我们还会继续盯着，有新的发现再向您汇报。”
秦柠凝重地挂了电话，唐昕问怎么了。
她简单说了两句。
唐昕笑着用指头戳了下她蹙起的眉头：“你呀你，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身边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谁不要命了敢跟踪你啊。”
“再说了，我们家柠柠宝贝人见人爱，就那个秦雨竹跟你过不去，但她不是都不在嘛。”
秦柠回戳了下：“谁说就她跟我过不去，你忘了我还有个情敌呢。”
唐昕：“？”
“哦，你说那个闻歌？”
秦柠点头，是啊。
唐昕：“不是吧，你还没表白呢就被那个混蛋给拒绝了，都这么惨了还要被情敌盯着？”
秦柠：“……”
“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我更惨了？”
秦柠颓了一个周才缓过神，提起黎覆琛会心痛会生气也会想念，但生活还能过下去。
她没有到对黎覆琛要死要活的地步。
唐昕叹气：“我家宝贝真的很惨呢。”
“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八成都不信。这位堂堂秦家大小姐，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男生女生追求过的秦柠，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唐昕这损友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管这叫脱敏治疗。
让秦柠一次痛完就不会再痛了。
“哎对了，你那作品怎么办啊，就不公开也不送？放着吃灰？”唐昕是见过成品的，至今念念不忘。
真的太绝妙太好看了。
她一个女孩子都心动想要。
那组作品倾注了秦柠多少心血，是她这么多年功力集大成者。
知情人都在等着它被万众瞩目的那天。
结果柠柠不送了！不公开了！
暴殄天物啊！
就冲这点，唐昕把这笔账又落到了黎覆琛的头上。
“嗯。”秦柠剥了栗子的壳塞唐昕嘴里，这丫头今天干什么啊。
专挑她不开心的说。
她耗了这么大心力的礼物送不出来，她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可送不出来的东西，再好也没有意义。
何况这系列作品是她的心意，对方不接受她公开像什么话。
那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
秦柠最近自闭，没有出席理迩孜的拍卖会。
让工作室的小高替她去了。
她看了一遍拍品，只喜欢最后的压轴拍品——是逝世不久的女王生前最爱的祖母绿皇冠。
官方说法是不愿透露身份的收藏家特意拿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这位收藏家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拿到手的。
她给小高唯一的要求就是：无论多少钱，我一定要拿到手。
此皇冠起拍价一亿四千刀。
小高与秦柠电话连线，低调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是他目前参加过逼格最高的一次拍卖会，此场拍卖会特意选在华国，能参加此次拍卖会的华国人只占百分之四十。
其余全部是闻风而至的外国人。
许多人都是冲最后的珍宝而来。
一亿四千刀很快就喊到了三亿。
“三亿五千万。”闻歌举牌。
她知道秦柠今天在场，也知道秦柠肯定喜欢这件。
她偏要夺人所好。
“四亿。”角落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接着举牌。
小高也跟着来：“四亿一。”
闻歌不爽继续喊价：“五亿。”
男人接着：“五亿五。”
小高迟疑了一会，才喊出一个这辈子他都赚不到的数字：“五亿六。”
闻歌被激怒了：“七亿。”
“哇。”其他人纷纷侧目，有人认出来闻歌，诧异地看着她。
没想到她居然亲自出面。
男人眼不眨一下地利索道：“八亿。”
秦柠在电话里说：“跟。”
小高便颤颤巍巍地举牌：“八亿一千万。”
闻歌最后一搏：“十亿。”
小高接着：“十亿一千万。”
“嘿~有意思，这人故意的吧？”有人疑惑道。
哪有人一千万一千万的加。
别人都豪横的一个亿加码，怎么他就一千万加码。
还真的能加上去？
见闻歌没再举牌，男人迟疑了一会儿，刚举到一半被boss喊停。
“十亿一千万，一次。”
“十亿一千万，两次。”
“十亿一千万，三次。”
“咣。”
落锤，买卖达成。
闻歌摘下墨镜，顾不得周遭的眼神投来，愤然离场。
一直参与竞价的男人也无声地消失。
“先生，拍品被秦小姐以十亿一千万拿下了。”
“嗯。”
要是旁人拿十五亿刀换十亿一千万肯定亏了，只有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亏。
-
发泄完的秦柠被叶秀雅女士喊回家吃饭。
叶秀雅：“今儿你哥他们回来，你不忙也过来。”
“上次小黎他们拿来的食材还没吃完呢……”
秦柠一听小脸啪嗒就垂下来了：“你们吃吧，我公司忙呢，不想过来了。”
叶秀雅一听就知道这两孩子还闹着没好呢，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今儿都27了，明儿你收拾收拾，回家住。公司事情不多你该放假就放假，还真打算要工作到除夕啊？”
秦柠：“好，我知道了。”
叶秀雅：“今儿不加班，早点回来陪我吃晚饭，你爸不在我一个人不想吃。”
秦柠：“好好好，知道了。”
叶秀雅得了肯定，把电话挂了。
秦海英竖着耳朵偷听了半天，缀在老婆身后问：“怎么说？”
叶秀雅摇头：“不回来，还闹着呢。”
秦海英来回踱步：“明儿中央要开总结会，小黎肯定会出席，要不我带柠柠一起去参加？”
叶秀雅想了想：“不行，这样说不定更尴尬。”
秦海英问：“那……你说怎么办？”
叶秀雅目光巡逻了一圈，看到了自家厨子手里的大闸蟹。
秦海英也跟着看过去，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