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坐下来一起聊天吗?” 梅成子主动地喊话,还递给了他一个礼品盒。
“这是送给你的。”
这辈子,就除了几个姐姐和母亲为自己买过礼物,刘小红买过一件夹克,还是花的自己钱,不过羊毛长在羊身上。
就没有一个女性送过礼物。
接过礼物,感觉措手不及,就像身上布满刺猬。
被一个不熟悉的大美女倒贴,不是吗?
这也不是汪真喜欢的风格。
他喜欢相互喜欢,就像他和贾丹,慢慢热起来,不急不躁,可惜最后出现了幺蛾子。
当然那是另外一回事。
“打开看看。” 梅成子几乎是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
看着汪真,就像看见了人生光明的前程。
仿佛在她的心中,汪真注定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汪真被迫地打开礼物,一看,是一付飞利浦的蓝色刮胡刀。
轮廓简约又新颖,是最新款的。
旁边有吊牌,他侧眼看了一眼,688元。
什么刮胡刀?这么贵?
他用过的最贵也就100元,一生中就换了两个。
汪真知道有贵的,但是从没有买过。
而梅成子却舍得为他买一个贵重的礼物,这令汪真大吃一惊。
一方面因为贵,另一方面他觉得彼此并不熟悉,也没有到为对方花钱的份上。
这种收礼物的方式几乎也刷新了汪真的三观。
说一句:我不能收,因为不是你的男朋友。
汪真欠缺勇气,当着父母和三个姐姐的面,他不敢。
要是说:我喜欢,礼物太美了。
又很糟心,汪真说不出口。
话又说回来,刮胡刀实在太美了。
礼物拿到手,没有兴奋,也没有快乐,取而代之的就是尴尬。
就像吃香喷喷的大米饭却吃出了木头的味道。
甚至开口要说什么,都担心说错。
他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愣在原地像个呆鸡。
“还不快谢谢人家大美女?她可从不主动送人礼物的?你算是例外了。”
二姐不论上房子扒瓦,还是火上浇油,都很有一套。
一针见血地命中了汪真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他几乎害怕这个梅成子了。
要是有个地缝,钻进去那是最好的。
“对,小弟,快快谢谢梅成子,你也得表示一下,不能只收女孩的东西,那是不礼貌的?” 大姐来了,矛头指向汪真。
三姐叶芳跟风:“小弟,那就去买呗,最好贵一点的。”
三个姐姐,就像小蚂蚁在耳缝里夹,听起来又痒又难受。
要是不去买个新的礼物,那就对不起梅成子了。
就不是叶家祖传的规矩了。
咳咳——
两声干咳发出。
汪真知道某人又要发威了,此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他清楚干咳背后的意思,就是要答谢对方,呆鸡是要不得的。
其实在汪真内心,要是直接拒绝也是很不礼貌的。
他是想私下拒绝对方,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堪。
现在肯定没有单独相处的时机。
那也得私下重新处理这件事情。
这样一想,汪真就开口了“这个剃胡刀不错。”
虽然没有直接说谢谢,已经是褒义的赞扬。
可见,梅成子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从这句话来解读。
这话一出,就中了老母亲的意,喜了三个姐姐的心。
梅成子虽然表现的不夸张,可是看得出,她是快乐的。
她的好意没有换来拒绝,也没有被嫌弃。
这和自己的前夫相比,他是一个多好的男人。
机会总是留给那些积极主动的人,这个大道理她悟通了。
哪怕一段虽然陌生的关系,要是好起来也很快。
有人的感情是慢热的,她认为和汪真之间是快热。
在全家人的帮助下,两个人表面上的确有了发展,而且不小。
汪真在众目睽睽下收了梅成子的心意,他是要退回去的,等一会儿趁人不备。
他一直在寻找这一个机会。
除了有这样的心思,他还想溜走,趁人不防。
梅成子是有备而来的,她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可以说讨好了每一个人。
全家人其乐融融,都在表达自己的感谢。
这在汪真看来,她是一个高情商的女人。
只是,不是自己的菜。
聊天就是消耗时间,在每一句话中分针和时针都在运动,到了吃饭的点儿。
大姐和三姐配合,出菜速度真是一流。
不光出菜快,菜品也多,花样齐全,山珍海味在叶家不常见。
今天是个例外。
二姐知道梅成子的嘴巴挑的很,桌子上摆的,全是她喜欢的。
当然叶家人少吃,也不存在喜不喜欢,就知道很贵。
这顿饭花了不少钱,不过都包在二姐的身上,她有的是银子。
汪兰芳看着澳洲大波龙,看不懂什么玩意跑到餐桌上了。
光是蓝色的大爪子,吓的她也不敢动筷子,那是梅成子的最爱。
好菜好酒上桌,叶大勇坐了上席,汪兰芳被推到了正位。
下一个最好的席位就给了梅成子,旁边空着。
“汪真,过来。” 二姐喊,听起来就是命令。
汪真站在客厅的一个角落,离大院近。
他在寻找时机,跑出去。
只是汪兰芳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他,这让他一直不敢下手。
就算老母亲坐了上位,那双严峻的双眼还在儿子的身上。
逃跑是相当难的事情。
坐什么席位?汪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仪式感。
拿筷子也不自在,何况,旁边还有一个… 哎!
无数人默默地哀叹!哎,哎!
梅成子坐在汪兰芳的隔壁,被未来的婆婆握紧了双手,腻歪了。
“我出去上个厕所。” 汪真找借口,却在吃饭的时候说上厕所。
真是活生生地等着要挨嘴巴子。
“厕所就在你旁边。” 大姐没有看出汪真话中的猫腻,还真以为他要上厕所。
“哦!” 汪真只好进了客厅旁边的卫生间,在里面折腾了半天。
其实大院外面并没有厕所,他完全忘记了。
从厕所里出来的汪真,刚冲完手,上面还沾着水滴,无声地落地。
“我去洗个手。” 他摊开湿漉漉地双手,向大家展示,得洗手。
大姐没有在意,三姐忙碌。
只有二姐,又知道汪真的把戏。
她的眼神相当犀利,能够射穿汪真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一对黑白分明。
二姐盯着汪真,暂时不出声。
汪真在拖延时间,大伙都在桌面上,暂时谁也没有动筷子。
其实都在等一个人上场,就是主角汪真。